难道我曾渣过他?(105)

作者:书了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沙迁接过咖啡:“熬夜要是能让他落网,也值得吧。”

手机忽的响了,南星阔打来的,沙迁立刻按了接听。

听筒里南星阔没多寒暄,而是直入了主题:“我把案卷翻了好几遍,发现莫近母亲被杀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

沙迁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去拆咖啡的吸管塑料膜:“怎么了?”

“现场有一些脚印跟莫近父亲的并不吻合,而且莫近母亲身上的刀伤看上去有两种凶器,如果比对下刀的角度,长的那把凶器确实符合莫近父亲身高,而另一把短的凶器的下刀方向,感觉是身高不同的人造成的。”

沙迁的手顿了下:“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有可能会落在这个案子上?”

南星阔的声音很冷静:“对。杀人现场一定还有第二个人伙同作案,而这个人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莫近。当时莫近的父亲认罪特别彻底,说两种凶器都是自己刺的,口供看上去没有明显漏洞,案子直接就判下来了,估计没引起重视。我特地对比了现场的很多痕迹以及各种笔录,现在怎么看,父子共同作案的可能性都特别大,也许是莫近父亲为了护莫近就一个人全认了。我会去给局里领导打报告,看看能不能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很好,如果这件事能成,基本他就别想脱罪了。”

南星阔表示肯定:“嗯,我认为就我目前掌握的东西,这事基本有谱了。”

一边的白念也听到了这个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调查进展,他们快要拿到非常重要的翻盘依据了,如果这事能成,接下来就等着莫近落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轻判后又出来报复。

白念放下奶茶,乐呵呵的从后面搂住沙迁:“我就知道,我们可以的,莫近死定了!”

沙迁笑了声,没回头地拍了拍白念的手:“嗯。”

白念满意了,她捧着奶茶,哼着歌往客厅走,由着沙迁继续看电脑。但她刚走到沙发,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电脑那边传来什么倒地的声音。

不小的声响令白念猛然往电脑桌那边看去,她见到沙迁像是突然失了力气,无法支撑住身体地从椅子上摔到地下。

打翻在桌的咖啡流了满桌,又沿着桌子边缘快速往地面落,一滴一滴。

白念赶紧回身往沙迁那边跑。

“沙迁?”她推了推沙迁,但沙迁拧着眉,呼吸困难地喘了两口气后,白念还来不及再有所反应,沙迁便没了意识,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沙迁!”白念吓得不轻,赶紧又摇了摇他,“沙迁?!”

再呼喊,再试图唤醒沙迁却毫无作用。

白念的脑子里下意识晃过一些她噩梦里的画面,那些她一迈入沙迁家门,就看见满地是血的画面。

这次在她面前倒下的沙迁没有流血,可同样的感觉像尖锐的锥子扎进心里。不好的预感漫过心头,白念怔愣地看了眼那杯被打翻的咖啡,心头猛然一沉。

她忽的想起她买奶茶和咖啡时,带着口罩的店员听似随意地问她。

【美女,今天怎么还多买了一杯咖啡?】

【给男朋友买的。别太甜哈,他不爱喝甜的。】

那两个戴口罩的店员里……其中有一个,是莫近吗?

咖啡,有问题……

她以为莫近靠近不了沙迁就没办法对沙迁下手,原来……那个阴毒的人又想出了新的应对方式?还是借她的手?!

倒抽了一口气,白念觉得周遭空气稀薄,她完全没办法呼吸。沙迁不能出事,绝对不能,系统没动力,她已经没办法再穿越了,他必须好好的!

120的急救声响起,救护人员火速赶到,白念一路慌乱又恐惧地跟到手术室外面。

“手术中”的灯亮着,这盏灯一明一灭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白念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在外面站着,遍体生寒的感觉将她包围。

这种感觉白念太熟悉了,曾经,系统定位无数次偏差,就让她一次次目睹他离开她。而现下,那种熟悉的感受便越加汹涌地涌上来,将她缠绕窒息。

白念的五感仿佛彻底消失。

她知道手术灯熄灭了,知道医生出来说了话,她看见李知新通红着眼睛背过身对着墙哭,也看着沙月崩溃一般在医院走廊里哭喊。

温故也在一边蹙眉,不知所措地看着,宛如之前定位偏差时一样,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么多人在发出声响,但白念就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她唯一听到的一句,就是医生那毫无感情的节哀二字。

就像一个注定的死循环。

她最终还是没能逆天改命。

她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沙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junaaa的地雷,么么哒

谢谢 红枣酸奶 在旧文 扔了7个地雷,知道你是看了微博在鼓励我,非常谢谢,抱歉有时候我有点情绪化,我会继续加油的。

第76章 请你尽力

白念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她甚至没办法投入悲伤。

在周遭全部人都失控嚎啕大哭的情况下,她却宛如一个局外人,茫然看着悲痛欲绝的他们,迟迟无法融入这种气氛。可能这个场景她经历了太多次,都见惯了,麻木了,即便她知道自己没办法重来,可怎么观察眼前的情景都跟此前每一次没太大差别,让她怎么去相信这一次就不一样呢?

她没办法很快相信。

徒劳地试图跟系统对话,但早已没了动力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回应她。

白念木讷地站在医院走廊的正中央,面无表情,浑身冰凉。

其实她这段时间特别爱哭,遭遇定位偏差要哭,知道第二世界要哭,重新见到沙迁也要哭,可偏偏在医生宣告生死以后,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她就像一个僵化的木偶,没有激烈的情绪,甚至没有思维,就这样被温故牵引着。温故让她在医院走廊长椅上休息,她便休息,温故让她喝一口水,她便喝一口,温故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也不想去跟遗体告别。上次她以为自己回不去的时候,曾经抱着没有呼吸的沙迁哭泣,那种触感太可怕,人死后身体便开始僵硬,她越是拥抱,越能从那种没有生命迹象的僵硬触感里收获伤害。所以,不去了。

警察很快赶到,要带走沙迁的遗体,说是准备解剖,接而白念觉得周围更吵了。

沙月在走廊哭天抢地,对着警察耍泼拖拽,大声哭喊,死活说她作为家属不同意解剖,不准警方随便动她儿子的遗体,沙月完全不怕周遭有人看热闹,只反复哭嚎说沙迁已经被害了,不准在他身上动刀子,不可以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他。

当然,沙月激烈的反对没有任何功效,警察只是冷淡地告知她:“你没有权利反对,公安局根据案情认为有必要解剖的,不需要通过家属同意。查清案件是为了你儿子好,不要再阻拦办案。”

眼见着沙月还要折腾,白念无奈地走过去按住沙月:“阿姨,警方查清楚才能抓到凶手,您别再……”

“啪”的一声,是沙月拍掉了白念的手。

沙月说话时声音特别大,长长的食指恶狠狠地指向白念,尖锐的指甲就差一点便要戳到白念眼睛。

“抓什么凶手?!咖啡是你给他的!你就是凶手!!!”

白念盯着沙月愤然的表情,脸色不似刚刚那般木然,一道缺口出现在白念有些面无表情的脸上。她勉强咽了口口水,安静地放开沙月,不再试图劝沙月。

她连这个地方都不想呆了,索性转身,快步离开。

“白念!”温故不放心地冲白念背影喊了声。

“别管我。”白念没回头,只是越走越快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温故和李知新不放心地看着,不知道该追上去,还是该给白念一些独自冷静的空间。

沙月便在一边怒斥:“装什么装?她眼泪都挤不出来一滴,我没出手打她都是看沙迁的面子!”

走廊的另一头,白念步子快到接近于跑。

最终她出了手术楼,绕到手术楼墙外没人的一处,默默靠墙蹲下。

后脑勺抵在墙体上,她仰着脑袋,看头顶稀稀疏疏的树枝树叶,听着旁边小孩因为不肯打针而发出的嚎啕大哭。

白念下意识捂住心口,心脏仿佛在剧烈的收缩,那不是健康的心跳声,胸闷,心慌,透不过气,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负面的情绪竟然不局限于思想,它们严重起来,是真的会投射到身体的反应上。她必须死死按住心口,才能稍微缓解一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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