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伶拿着包包出了休息室,抬眼便见谷宁姿刚刚说的副导演正守在休息室的门口,见到她出来,连忙走过来:“尤伶,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吧。”
副导演年约三十岁,戴着黑框眼镜,是个颇为斯文的男人。
尤伶顿住脚步:“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些。”
副导演看着她柔美的脸,眼看如今剧已经杀青了,以后很少有这样碰面的机会,有些不甘心:“去吧,杀青之后,就很少机会聚会了。和大伙儿一起去吃顿饭而已,不要觉得负担,都是剧组的人,你也熟悉,又不是什么别人。”
尤伶还是摇头拒绝:“不了,我……”
“伶。”
一道磁性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插进来。
尤伶话一顿,惊讶地看着男人从昏暗的走廊逆光而来,渐渐露出全貌。
那是原本在楼下等她下去的迟越。
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直达尤伶的面前,她仰起脸看着他,神色有点懵:“你怎么来了?”
这是第一次……
他亲自上来接她。
“你太慢了。”迟越伸手,很自然地撩开垂在尤伶脸颊上的一根发丝挽到耳后,漫不经心地回道。
尤伶一听,顿时感到抱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迟越嘴角一挑,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搂过尤伶的腰,转过身要离开。
旁边被漠视得很彻底的副导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刚刚听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喊她“伶”,再看他搂着腰的独占行径,有什么不明白?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业内的消息还是有些互通的,尤伶进组这些日子,他从没听说尤伶有男朋友啊!
他忍不住出声:“他是……”
迟越视线淡淡地瞟过他。
尤伶这才发觉自己把副导演忘了。
她脚步一停,对副导演说:“对不起,副导演。我今天真的有事,就不去聚餐了。”
她朝副导演有礼地点点头。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副导演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位是你男朋友?”
副导演隐约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有点眼熟,但又确信自己没看过他。
长得实在太过俊美了,甚至能称得上漂亮。不输给艺人,应该说比他见过的艺人都要好看。
他知道尤伶其实很单纯,有点担心尤伶被骗。
尤伶闻言一怔。
腰间的手臂一紧,她回过头,看到男人垂下眸,视线盯着她,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意思。
他是她的男朋友吗?
他们这样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吗?
她心里清楚,当然不是。
尤伶和迟越对视了一会。
她仍然不习惯和外人谈起自己的私事。
但她现在也相信了谷宁姿的话,副导演的确是对她有意思。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假装不知,给予无畏的希望。
无论她和他的关系是什么,都插不进别人。
她转过头,对副导演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
上了副驾驶座,尤伶低着头要扣上安全带,下巴被两根手指轻捏住抬起,半强硬地面对男人。
迟越锁住了她的视线,低沉地问:“重要的人?”
“对不起。”尤伶道歉,“我当时……不能说实话。”
她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他们是金主和小情儿的关系,又不能对别人说谎他们是男女朋友。折中之下,只有这样的回答可以让副导演放弃。
迟越轻嗤了一声。
男人的眼神一直深沉地盯着她,过了好半响,把尤伶都看得有些不安起来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子说?
男人凑过来,直接咬住她微张要说话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尤伶总觉得这咬上来的吻,有点生气的意味。
直到迟越后面带着她吃过了晚饭,回到三居室,把她直接拉到床上压着狠亲的时候,尤伶那种觉得他生气的感觉更明显了。
可她不懂他为何生气。
尤伶懵懵的,他似乎在责怪她的分心,哼了哼,强行她把注意力拉回来。
只有这种时候,他这些有点幼稚的行径,才会让尤伶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比她年轻好多。
尤伶有些难为情地轻推男人:“我、我还没洗澡……”
“先别洗了。”
男人声音暗哑得可怕,辗转回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下去。
对于这种事,尤伶向来拗不过他。
只能随之浮沉。
等他终于愿意放过她,把她抱起来,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时,尤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超过三周未见面,显然昨晚一宿也未能满足到他,今天又被人煎饺子似的煎了大半夜。
尤伶意识半困半醒,感觉到男人也坐进浴缸,在帮自己清洗。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羞得不行,不乐意这样在他面前展示自己。但她现在太累了,手指连动一下都不行。
虽然累得不能动弹,她还是想挣扎一下:“我……我自己来……”
“别乱动。”男人声音淡淡的,身体的温度却热得惊人。尤伶到底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不敢再乱动。
她咛嘤一声,把热热的脸庞埋在男人的肩窝上。
也许是实在太累,待他帮尤伶洗完澡,她已经快要睡过去。
迟越动作轻柔地把差不多睡着的女人放到绵软的豪华大床上,然后拿起一旁折叠整齐的黑色被单盖在尤伶的身上。
整体黑色的床,只有女人白晢的皮肤,如黑夜之中的唯一光亮。
迟越看了半响。
尤伶下意识翻个身,迷迷糊糊地察觉到男人掀被而上,把原本面向墙壁的她翻过去面向他,又将她的手脚打开,伸手把她搂进怀中。
在暖呼呼的怀里,源源不断袭来的困意更加让人抵挡不住。
意识顿灭之际,尤伶想,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啊。
除了……
不爱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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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尤伶偶尔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迟越会选择自己。
娱乐圈比她年轻的,比她漂亮的,比她性子更好的,不是没有。而作为迟家的新掌权人,年轻俊美又有权有势,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呢?
可他偏偏就是从那么多的漂亮女艺人里面,挑上了童星出道二十多年,因为被雪藏而极速过气的尤伶。
就像谷宁姿所说的那样,迟越对付自己的家族,众人都知他心狠手辣。然而他在女人方面却没什么不良传闻。无论是什么商业酒会,或者各大家族的交流会,他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从不曾出现任何异性的身影。
谷宁姿之前在做攻略的时候,听到迟越在女人方面如此洁身自好,还一度以为他要不是性冷淡,就是个GAY。
当然,在一起之后,尤伶深刻知道了迟越不是GAY,更不是什么性冷淡。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还在睡眠中的尤伶觉得有点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便看到眼前的一颗黑色头颅。
那人发顶的发丝顶着她,痒痒的很是挠人。尤伶瞬间清醒。她默了默,再一次深深感觉到传闻果然不可信。
“……今天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哑着嗓子问。
这两天让尤伶实在太累了。她现在不止声音是哑的,浑身上下都酸痛,四肢软乎乎的几乎不能动。
尤伶开始有些担心他心血来潮地要再来一回的话,估计她就走不出这个房子了。
听出了尤伶语气里的迟疑,男人发出低笑声。他抬起上半身,偏了偏头,漆黑的眸和尤伶的视线对上,不答反而说:“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这人叫醒人的方式还是这么奇怪。
上次也是这样,睡得迷迷糊糊被他闹醒。
他这下停手得如此干脆,尤伶便知他并无那个意思。她这才发觉肚子空荡荡的,饿得心慌。转开视线一看房间挂着的钟表时间,指针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
尤伶有点讶异,她竟睡了那么久。
迟越用食指拨弄了一下尤伶的刘海,又说:“很晚了,吃点东西继续睡。”
要不是已经到了这个点,她早上又没有吃早餐,迟越也不会把尤伶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