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番外(80)

作者:许百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长平侯镇守西北多年,与白狄交过无数次手,比任何人熟悉白狄,熟悉对方实力,熟悉对方将领和作战方法,大周朝野上下,没有任何一人可与其相比。

现在罗织罪名搞垮长平侯,无异于自插心肺一刀。

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阵怒火上涌,咳了几声,身子更加撑不住。桑蕤和宛葭月忙搀扶他回里间的床上躺下。

“公子好好休息,切莫忧心此事了。”桑蕤劝道。

李衡微微摆手:“我没事。”吩咐骆翼准备笔墨。

“公子,你还是先休息吧。”

“此事耽搁不得。”声音微弱,语气却凌厉,骆翼不敢再劝,立即转身取来笔墨。顾小寒已经将一张小几放在了床上,宛葭月扶着他坐起身来。

他匆匆的写了封信,因手腕虚浮,字迹也稍显潦草。落完款,他咬破手指按了个指印,其他人不知这是为何,桑蕤和骆翼却清楚,这是生死之托。九楼遇到最机密重大的信,最后落款人都会按下一个血指印。

将信入封后,交给温让,嘱咐道:“立即进京,当面将此信交给郑国公。”

温让愣了下,怔怔的接过信。

“温将军,你现在已非内卫,回京危险,但是如此重要之事不敢轻易请托他人,劳你辛苦奔走这一趟,一路切记小心。”

温让这才似回过神,看着手中给郑国公的信,恍惚明白过来,这种事情的确是需要朝中老臣出面,郑国公即便不问朝政,他在朝中的地位和陛下对他的信任都还在,他说话自是有分量。

他立即领命:“属下必不辱使命。”

温让离开后,李衡感到自己体力不支,身子一软朝后靠去,却跌进了宛葭月的怀中,一个猛然冲击,宛葭月跟着仰面斜倒在床上,自己的头正枕在她的小腹上,压的她轻叫一声。

床边几人看的一愣,桑蕤眼疾手快的扶起李衡,宛葭月也跟着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肚子。

“是不是伤着了?”他心疼的忙望过去。

宛葭月从床边起身:“没有,你快休息吧!脸色都白了。”

李衡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到底是虚弱,还是被刚刚压着宛葭月吓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刚刚浑身无力朝后倒去,身体的重量全都压过去。她虽然不是娇娇小小的柔弱身子,却太过清瘦,这样压下去,着实让他担心。

见她揉了几下小腹就放下手像没事人一样,面上挂着宽慰他的笑,这才放下心。被桑蕤扶着躺下,再看宛葭月,她转身去点熏香,动作自然流畅,他彻底安心,感觉已经体力不支,困倦之意袭来,慢慢的眼前模糊,睡了过去。

宛葭月将一个小香球放在他床边小几上,看他睡的安稳,脸色也稍稍缓和了许多,和众人都先出去。

此时外面天已黑,回到自己房门前,房内有光亮,推开门,鸦青坐在冲门的方桌边,桌上是准备好的晚膳,也是她平常喜欢吃的几样。

“饿了吧?让厨房做的。”鸦青笑着示意她快坐下。

“怎么对我这么好?”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把你捧在手中当宝一样,你就是没良心。”

宛葭月歉意的傻笑走过去,见到还有一壶酒,立即的倒了两杯,是葡萄佳酿。

“真香!”端起就要一饮而尽,鸦青立即的拦下,劝道,“我不和你抢,都是你的行不行,别喝的这么猛,否则菜没吃又醉了。”

“不会。”推开鸦青的手,将一杯酒全部喝下,刚刚的笑意也慢慢收敛,眸中多了几分愁色。

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准备再次的一饮而尽,鸦青这次没依她夺下酒杯放在了桌上,沉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当年离谷去华阳便是因为此事,可……真的不值得。”

“我知道不值得。”

“那就忘了吧!彻彻底底的忘了,其实于他而言,不是早就忘了吗?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宛葭月苦笑了下,看着他,端起酒杯再次一口将一大杯的葡萄酒都喝下,又倒满杯,这次没有狂饮,而是看着鲜艳的酒色,感伤了须臾,抬头望着鸦青。

“鸦青,其实我挺恨他的,可是我又想见他。当年我去华阳,我跑到西北,我都没有见到他。我娘说她对那个人早就没爱没恨甚至没有怨,可在她去世前,她还是想到了那个人。”

她自嘲苦笑,“即便不爱了,他还是我娘心头刺。”

“宛宛,忘了吧。”鸦青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宛葭月端起酒杯又喝了半杯,沉吟了片刻,问:“鸦青,如果你是我,你真的能忘了吗?”

鸦青沉默了许久:“那就逼自己忘吧!”

顿了顿他又道:“我七岁在华阳遇到夫人,之后遇到谷主跟着谷主去枯朽谷,从那时起我就逼自己忘记,他生也罢死也罢,于我已无关。”

宛葭月盯着他,单手撑着头问:“你从不提自己父母,他们是什么人?你和顾四公子真的一点血亲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他回答干脆。

宛葭月不信的摇摇头:“你回答太快了,不是实话。”

鸦青见她小脸红润微醺,眼睛直直看着他在等答案,迟疑片刻道:“我不知道,顾四公子真名并非顾霜降,不知其真正身份,又怎知是否有关系?”

“这个倒也是。”

第67章 打闹

宛葭月将酒杯倒满,笑着对鸦青道:“陪我喝酒吧,喝醉了就忘了。”说着一杯酒又下去一半。

鸦青张了张口终是没再劝。

喝醉了真的会忘,可酒终究会醒,醉一时就痛快一时吧!

“好,我陪你喝。”

一壶葡萄酒喝完,又让伙计送来了两壶,不多会儿宛葭月醉意便浓了,眼睛迷离的看着他:“鸦青。”拉着他的手臂,人也跟着站起来,却步子不稳朝一边跌去,鸦青立即的扶住,她转而便抱着鸦青的胳膊。昂着小脸看着,醉眼朦胧。

“鸦青,我想我娘了。”她松开手扑在鸦青怀中环着他的腰际,可怜兮兮的靠在他胸膛。

鸦青清楚她一旦醉了抱上什么就会不放,这是要抱上他了。

若是以前,他想就这样让她抱着,哪怕是赖在他的身上,吐在他的身上他也欢喜。但是现在知道她心中的人不是他,被她这样的抱着,心底却生出了越礼之感。

“小姐。”他要推开,宛葭月却抱的越紧。

“我想我娘了,我想见我娘,带我去见我娘好不好?”

这是醉的深了,都说胡话了。

鸦青用力的要掰开她手,她却嘤嘤的叫疼,不愿意松。

他无奈的抚了下她的脸颊,手指轻弹,宛葭月立即身子一软,双手无力的松开,整个人朝下瘫去,他慌忙抱住,将人抱到床榻上。

坐在旁边看着昏睡的人,取过湿巾帮她简单的洁面,轻声道:“有些事有些人,忘不掉也要忘。宛宛,若有一日你真的嫁给了李衡,我会强迫自己忘记你。其实忘记也没有那么难,若非今日提起,我真的要忘记自己曾经也姓李。”

低头自嘲苦笑:“也许能忘记的,是原本就没有放在心里的吧。”

从宛葭月的房间出去,正瞧见顾霜降站在隔壁自己的房门前。

“顾四公子有事情吗?”他走上前。

桑蕤朝院子中看了眼,笑问:“鸦青公子可否方便到那边坐下谈谈。”

迟疑了下,点点头。

月光冷薄,院中安静无人,两人在花架下落座。

桑蕤开门见山的道:“鸦青公子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可认识高雅言。”

鸦青轻轻的念了一遍,微微摇头,笑问:“四公子忽然问我此人,是想打听我的身份?”

桑蕤没有否认,下午他否定彼此可能有某种血缘至亲,是因为他只考虑了桑氏一族这边并无兄长走失这种可能,却忽略了母亲高氏一族。

他的长相更多是随母亲,母亲有一位同胞的姐姐,两人虽非孪生,却长相极其相似,那位姨母二十多年前因为某些缘故失踪了,有无子嗣他并不知道,如果有,恰恰孩子模样也随了姨母,那他与那个孩子长相相似也并无不可能。

“四公子,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你仔细回想一下,兴许年份久远已经忘了。”

鸦青认真的想了想,再次的摇头:“的确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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