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咸鱼了(86)

宁樱问:“太后当真不见皇上?”

“是,皇上每每到殿门口就被赶回去了。”

难怪太后这两日也没有来玉芙宫,宁樱完全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太后。

等到太后歇了一个午觉起来,听说宁樱求见。

太后让琥珀领进来。

“嫔妾给太后请安。”宁樱行一礼。

太后询问:“怎么突然来了?”

“嫔妾听说娘娘不见皇上……”宁樱顿一顿,“嫔妾很是担心。”

有些人啊就喜欢说闲话,一点小事也能到处传,太后笑道:“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薛三姑娘。”

居然是因为薛惠昭?宁樱极为惊讶。

“玄儿之前说与阿禹赐婚,我本是想让他赐给阿禹的,结果他不肯,我为此才生气,但也想明白了,我这弟弟啊是配不上这薛三姑娘。”

太后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宁樱看来却不一样。

早前她以为太后要封薛惠昭为后,想与秦玄穆商量,谁想竟是为贺禹打算,她完全猜错了,然而,秦玄穆的反应实在是……此前,他可是说要给江绪赐婚的,怎么到这薛惠昭头上,就不肯了,还是太后的意思。

难道,他真的看上薛惠昭,想留给他自己?

念头闪过,宁樱顿时有种烦闷之感。

从永安宫出来,她郁郁不乐。

红桑几个不知宁樱的心思,红桑还开解道:“太后娘娘不都说是小事吗,娘娘就不必放在心里了,太后与皇上肯定很快就会和好的。”

是啊,小事。

她怎么要这么介意呢?宁樱心想,她一早就知道秦玄穆是要有皇后的,起先是廖清妍,现在廖清妍不成,早晚也会有别的女子坐上这个位置。

这薛惠昭样样合适,家世比自己好多了,怎么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为何要不悦呢?

自从找回记忆时,她就已经是秦玄穆的妃嫔,难道这一点还不够让她清醒的?眼见到了玉芙宫,宁樱走进去抱起阿昀:“走,阿昀,我带你去茉莉花。”

他对外面的世界越来越感兴趣,看到什么新鲜的事情,都会高兴。

宁樱低头亲亲儿子的脸,幸好她有阿昀,不管秦玄穆怎么样,她都不会觉得寂寞。

一连几日,宁樱都没什么反应。

很快就要到中秋了。

想起宁樱那天的举动,秦玄穆就很烦躁。

明明是她不理会自己,难道又要他亲自去一趟?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他脸面何在?早晚把宁樱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可就算不去看宁樱,也得看儿子吧?

眼见已是夕阳西下,秦玄穆站起身去玉芙宫。

宁樱正弯着腰在查看茉莉花的叶子,上面有些虫子。

天气闷热,要下雷阵雨了,虫子也不□□分,她正要吩咐竹苓去司苑局要些除虫的东西,就听到宫女们请安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是秦玄穆来了。她放下手中花枝,上前行礼:“皇上怎么也不使人通报一声?”

最近他总是突然出现,让她防不胜防。

秦玄穆淡淡道:“朕愿意怎么进来就怎么进来。”

宁樱:“……”

“阿昀呢?”

“刚刚睡着。”

秦玄穆瞧一眼园子里的茉莉花:“你倒是有雅兴,还亲自打理。”

宁樱道:“也是闲着。”

秦玄穆凉凉看着她:“你闲时就只能做这些吗?”

那要她怎么样?宁樱心想,她难得闲一下,多数时间都在陪着儿子,难道弄一下花草都不行?她拧了拧眉:“妾是看到这花有虫病……”

虫病?

现在兰花的病,她还会亲自去看吗?秦玄穆忽然侧头,竟发现屋檐下都没有兰花的影子了,不知道被宫女搬到了什么地方。

他冷冷道:“司苑局没有人?要你来管?”

宁樱一愣。

怎么每句话他都要挑刺?她不过是照看一下自己种的花,怎么了?是不是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既然如此,为何要来?宁樱忍住怒气,淡淡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既如此,妾就不管花了。”

言下之意,他是有什么政事不能解决,所以把气撒在她头上。

可他会是这种人?

他的心思,宁樱当真一点都不知吗?

秦玄穆挑眉:“朕看平时是太纵容你了!”是,他就是对宁樱太好了,以至于她一点不把自己当回事,“朕今日就不该来。”

这话好像刺一样,忽地扎入她心口。

宁樱手指紧紧捏住,抬眸看向秦玄穆。

橙红色夕阳的光落在他脸上并没有柔化冷厉的眸色,恍惚间,她仿佛是看到了那个在自己奋不顾身去挡箭,弄到衣衫沾血,而在远处坐着的,表情淡漠的男人。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她转身走入殿内。

而秦玄穆也没有停留。

仿佛是各奔东西。

宫里的宫女吓坏了,一个个小声商议该做些什么,红桑想去劝宁樱,却被张嬷嬷拦住:“都在气头上,过会儿再说。”

红桑急得要哭:“从来没见皇上与主子这样的。”

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虽然宁樱是贵妃,但在张嬷嬷看来也是相差无几。有时候,吵架未必是坏事,再说,就算现在去劝,娘娘又能听得进去吗?

红桑只好在外面等着。

但宁樱异常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晚膳也好好的吃,就是睡得比平时早,喂完阿昀就睡下了。

红桑打定主意,等明早一定要与主子好好说说。

其实皇上已经待主子够好的了,明知主子把舆图扔到仓库也忍了下来,还把主子晋封为贵妃,可主子呢?做好中衣也不送去,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换做别的妃嫔,不知多在意皇上呢!

红桑长长叹了口气。

然而宁樱只是表面平静,内心又何尝不生气?

什么太纵容她,分明是嫌弃她了吧,要立那个薛姑娘为后了,才过来挑三拣四!可是,她又不会挡他的道,他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何非得要来气她?

她哪怕是一生都看不到秦玄穆,也能好好的在玉芙宫待着。

也不知气到何时方才睡下。

而睡下了,又不安宁,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里,她仿佛是回到了刚入宫的时候,心情雀跃,别的贵人总不满嬷嬷管教的太过严厉,她却学得极其认真,不想何处做错让秦玄穆失望。可后来去了翠玉轩,别说伺候他,连人影都看不见。那些贵人想方设法弄到他的行踪,装作偶遇,唯独她傻傻的等待,总以为秦玄穆会发现她好的一面。

可等着等着,等来了他封后。

封后大典何等隆重,宫里众人都去观看,她手里抱着阿昀,被那些贵人们推搡着,不停得往前。

忽然有一道身影站在面前,高声道:“这孩子不是你的,是皇上与皇后的。”劈手就夺了去。

她很着急,叫道:“阿昀,阿昀!”

远处,秦玄穆穿着玄色龙袍走过来,她本要上前让他主持公道,却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女子,瞧不清容貌,却见一身华美的裙衫,是皇后的风范。

他亲昵的揉揉那个女子的发髻,就像以前揉她发丝一样。

心底涌上一阵酸涩,她想逃走,可偏偏脚好像被定住了,不能后退,只能眼睁睁瞧着这一切。

她挣扎得额头上出了汗。

樱唇微微的张合,在喃喃自语,秦玄穆低下头,轻轻撩开她拂在面颊上的青丝,发现她脸颊上湿漉漉的。

之前回到文德殿,他怎么也不能安心,总想起宁樱最后看向他的一眼,似乎眼角有亮闪闪的东西。

他低声在宁樱耳边道:“阿樱。”伸手想要抱起她。

谁料刚刚碰触,就遭到宁樱强烈的反抗。

她好像是梦魇了,不止呢喃着奇怪的话,两只手还拼命的往外推,他要束住她,却被宁樱手指划伤。他停一停,伸手往脖颈摸去,指尖立刻染上红色。

若是别人,他怎么可能忍下这一次又一次的抓伤?秦玄穆瞧着指尖的血,无奈的发现,在内心深处他就是愿意纵容宁樱,哪怕她总惹他生气。

可他就是没有办法真的对她硬下心肠。

秦玄穆拿手帕擦了擦手,再看向宁樱时,发现她又变得安静了,但却有一滴泪从覆盖着的睫毛下溢出来,也不往下滚落,好像秋夜晚上凝结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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