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咸鱼了(4)

一位宫女忙道:“主子,快。”

刘贵人立刻翻开书,假装认真看的模样,甚至还念出声音。

三个人杵在那里,秦玄穆很难不注意到,但并不想搭理,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就在昨日徐贵人还在此地赏花,假装摔了,想让他停下。

龙辇继续往前。

刘贵人见状,仿佛才发现龙辇,起身跑来行礼:“妾身见过皇上,不知皇上会来此处,妾身冲撞了……”

声音十分的娇,要把人的骨头都弄酥,更不用说那精挑细选的裙衫,使得她身段显得极其诱人,但秦玄穆无动无衷,直到刘贵人手指一松,好像是太过激动不小心将书掉了。

那书的面上画着盆葱郁的兰花,左下角微微卷曲,显见是常被翻阅。

秦玄穆目光动了动,忽地出声让轿夫停步。

刘贵人大喜。

“你在看《周氏兰谱》?”秦玄穆问。

声音冷冽却动听,刘贵人心想宁樱果然是傻,窝在殿里种花,皇上能知道亲自培育兰花的辛苦吗?还是此招有用,她感觉今日自己要成了,羞涩的道:“回皇上,是《周氏兰谱》,妾身想养几盆兰花,使人找来的书,但妾身有几处地方看不明白,刚才便是入迷了……”她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勾人,身子也伏得比较矮。

秦玄穆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真的要看书就该在屋里好好的看,来此处能看得进吗?这就不提了,还说书是她托人找来的。

他问:“何处找来的?”

刘贵人一愣。

这跟原先想得不一样,书是用来留住皇上,因为皇上喜欢兰花,从而让皇上注意到她这个人,产生亲近的心,可他怎么会好奇书的来历?宫中藏书如此之多,不应该啊。

“这,妾身是让宫女去找的……”她有点慌了。

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但他倒是知道的。

那日去看望宁樱,他一眼就发现了书案上的兰花谱,他的记忆力极佳,可以笃定此书是宁樱所有。

“是宁婕妤的吧?”他道。

刘贵人面色一变。

她实在没想到秦玄穆居然会知道宁樱有这本书,不是听说他就去了片刻功夫吗,众人都猜测十句话的时间都不够,自然不可能临幸宁樱,那他是怎么会知道这本《周氏兰谱》的?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肯定是宁樱在阴她。

刘贵人忙跪下来:“不是妾身存心隐瞒,是宁婕妤不想养兰花了,不止把兰花送给杨昭仪,妾身问宁婕妤借书,她也毫不犹豫借给妾身。妾身不想在背后说宁婕妤,怕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故而才……请皇上严惩妾身!”

还有这回事?

秦玄穆蓦然间想起棠梨殿左侧殿里的几盆兰花,叶片翠绿,一根根都洁净的好似每日都有人擦拭。

他淡淡瞥刘贵人一眼:“你退下吧。”

刘贵人没有得到想要的,心里极为失望,但宁樱也讨不了好,她蹲下身捡书。

秦玄穆道:“把书留下。”

刘贵人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办了。

等刘贵人离开后,秦玄穆让柏青将兰谱呈上。

龙辇又往前而行。

他往后靠着,翻开几页后,在上面发现了一行小字,“松树皮,木炭尤为有用。”那对兰花来说是很合适的养料。

秦玄穆因生母的关系自小就喜欢兰花,又继续往后翻了翻,只见陆续有小字出现,“夏季浇水不可溅于叶片,会留斑”,“摆于树荫下,不可曝晒”。字体清秀灵动,让人印象深刻,他心想这宁婕妤不止用心念了此书,还身体力行将经验总结下来,难怪院子里的兰花养得十分之好。

可刘贵人刚才的话是何意思?

他思忖片刻,随即就把《兰谱》合上了,他还不至于有空闲去揣测一个妃嫔的想法。

作者:作者:你早晚会的。

秦玄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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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刘贵人回到玉翠轩后将宁樱各种咒骂。

“岂有此理,她定是算准了我会带书去见皇上,才说把书借给我,我怎么会这般大意?”以前宁樱可是把那书当成宝的,天天拿在手里看,她就不该相信她那么大方,这宫里有谁是真傻的?

宫女疑惑:“可宁婕妤若是能猜到的话也太聪明了吧?奴婢觉得不可能,她真算准了,又岂会把兰花送给杨昭仪,还想送给主子?”

刘贵人怔住。

这确实很奇怪,当时她只顾着泄愤,把宁樱的事全说出来,仔细想想,是说不通。难道宁婕妤还主动想让皇上知道她送别人兰花的事情?那岂不是在表明她对皇上不上心了,对她何益?

刘贵人一时也弄不清楚了。

皇太后自从那次听了宁樱的琴声,有些着迷,隔三差五就请宁樱过去弹琴给她听。

这日又使宫女过来。

宁樱应皇太后要求弹了一曲《渔歌》,琴韵悠长,绵绵不绝,直传到殿门外。

秦玄穆由不得停下脚步,询问伏在地上的黄门:“谁在弹曲?”

作为天潢贵胄,自小所受的教导让他见多识广,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故而一听琴声便知技艺的高低。他有些惊讶,因第一次听到有琴师能把《渔歌》弹得如此意境深远,使人想放情山水,引颈高歌。

“回皇上,是宁婕妤在弹琴。”

秦玄穆微怔。

早前就听太后说起宁樱是个才女,他不以为意,倒不知她琴艺这般出神入化。

“不要通传。”他大步往里走去。

宫女黄门都没敢通报,自行退到一边。

秦玄穆走入殿内,远远看到一道身影坐在琴桌前,白色的广袖上绣着几朵海棠,一双巧手拨动琴弦,如行云流水。

他没有惊动太后,安静听完这首曲子。

姜嬷嬷发现了,低声告知。

皇太后讶异,抬起头:“玄儿,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刚说完就明白过来,他应该是觉得宁婕妤弹得好听,不想打断。

宁樱心头咚的一声。

她刚才也没有注意到秦玄穆,不知是何时来的。

素淡的装束让他想起前些日子的大雪,洁白干净,秦玄穆道:“起来吧,”又问,“你的琴艺跟谁学的?”

声音清而凉,叫宁樱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刺痛,毕竟这些年是真的爱慕过他,若非做梦知晓真相,恐怕还在傻着呢,她道:“回皇上,妾六岁时拜了一位女琴师为师,她住在梨花巷,姓钟。”

从不曾听说,看来宁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皇太后看秦玄穆愿意听宁樱弹琴,感觉二人有些指望,便道:“宁婕妤,既然皇上来了,你再弹一曲吧。”

宁樱没吱声。

秦玄穆发现她一直垂着头,就问道:“你还会弹什么?”

“妾会弹……”

“抬起头来。”

宁樱并不想看他,听令抬头,眼帘也半垂着。

跟在玉翠轩时见到的一样,知道他来了,她紧张羞涩的不敢对视,秦玄穆忽然就想到那本兰花谱,想到刘贵人的话,暗道必然是在中伤宁樱,她愿意为他舍命又岂会不想养兰花了。

“继续说。”他道。

“妾会弹《流水》,《长清》。”

皇太后就笑了:“怎么只说了两曲,你明明还会弹《乌夜啼》,《幽兰》什么的,依我看就弹《幽兰》吧。”

偏偏选这一曲,宁樱心想她刻意不提,太后非得想起来。

微不可察的颦了下眉,宁樱重新坐下。

太后请秦玄穆坐在身边一同欣赏。

距离不远,宁樱用余光能看到他龙袍下黑色的靴子,上面有银线织就的云纹,隐隐闪着微光。

为了这曲《幽兰》,她曾将手练伤,只为哪日有机会弹给他听,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就算是弹,也是为她自己,秦玄穆不过是沾光了。

她手指落下,《幽兰》在琴弦上开花,殿内暗香四溢。

她仿佛坐在光晕中,琴声是翅膀,在身后慢慢张大,把空气一层层,一层层的扇动。但到中段时,不知何故,一个黄门突然冲进来向秦玄穆禀告事情,宁樱一吓,瞬时弹错了一处。

滞了片刻,才又重新抚琴。

弹完了,宁樱心里有气,要不是秦玄穆来听,这首曲子可说完美,结果却有了瑕疵。她垂首道:“请皇上,太后娘娘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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