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左看右看都只有一棵冲天高还不结果的大树,所以这些水啦、小果子啦究竟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江月白反正是没那个本事找到这些东西,所以,不过是犹豫了那么一秒,他还是伸手拿起了那只装水的陶罐子,并且在把里面的水倒进嘴里之前,还别别扭扭的对着空气道了一声谢谢。
咔嚓咔嚓,几个果子倏忽落了肚儿;咕咚咕咚,一大罐子水眨眼就没了一半。
他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拿出了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儿药膏来。因着昨天外衫太湿了而且沾着很多血,所以他一早扯下来就扔远了,如今还穿在身上的内衫也让人潮湿难忍。
江月白想着,反正自己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啥也干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好造作的,干脆连这干净的衣衫也换了算。
这么想着,他也没啥避讳的直接就坐在楼梯那处脱去了身上的衣衫,这过程说的简单实则很难,因为他身上到底带着伤,伤口渗出的血液虽然已经干了,甚至有的还结了痂。
但是也怪他昨天没有及时处理一下,所以现在身上的这套衣衫有的地方已经被干掉的血渍黏合在伤口的血肉里了,如今这一脱,好家伙,疼的江月白嘶嘶的倒吸了几口冷气。
伤口大多在背上,江月白没那个耐心一点点的把背后的衣料剪开再怎样细致的处理,反正长痛不如短痛呗,这货一咬牙直接就把背后贴合着的衣衫扯了下来。
但是干完以后吧,他立马就后悔了。
“这也太疼了吧。”江月白疼的眼角都挤出泪花了,玛德,我恨我自己!
约莫缓了一会儿,他又再一次提起劲头,转过身慢慢的趴伏在楼梯的阶台上,两手肘抵在第四个台阶上支撑起上半个身子,左小腿微弯,右腿承接了大半的力道磕在棱上了。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简直是让他的身体门户大开。一副弓着背,翘着臀,红着脸颊乖乖的趴伏在楼梯上等着……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月白忍不住遮了下眼睛,麻鸭这也太羞耻了吧!
不过他别无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背部所有的伤口都暴露出来嘛!
哼,反正你要是多想了那就是你思想不纯洁!(对没错!
索性,这里应该也就他一个人,没谁还喜欢偷窥人家这档子事吧?再者说,他不过就是单纯的上个药……江月白木着张脸,私心里碎碎叨叨的安慰着自己。
然后,他意念微微起意,紧跟着被一早放置在身边的药膏就自行动起来,一点点的往他后背上的伤口上涂抹去。
药膏的触感很凉,江月白一开始还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但是到后面又开始疼起来、烫起来,伤口处麻麻的,许是那药真有奇效吧,才刚刚涂抹上,那药力这么快的发挥了起来。
江月白微垂着头,因疼痛沾染了点泪珠的眸子水蒙蒙的半眯着,就连嘴唇上也沾了些细小的水珠子,他忍不住的痛哼了一声,但许是觉得这样也太没面子了,所以又很快咬住了嘴唇闷闷的自顾忍着。
有些碍事的长发早在被收拢起来后,自那一侧的肩窝处软软垂下,就漫搭在台阶上。
不过额前鬓角的碎发就很难收拾了,他眼带不满,撅着嘴巴吹着那绺疑似呆毛的东东跟它较劲,后又觉着无趣,便只把它们用手指捻起来别到耳后了。
现在,没了发丝遮掩,他后背的伤处就可一览无余,大大小小细碎的血口子、还有些稍长的也不知道怎么磕碰出来的红痕,在那一身虚弱的失了血色的瓷白肌肤上浮起,看着触目惊心。
但到底是外伤,江月白也没那么娇气。某些伤痕由药膏涂抹过去很快就止血结痂,后又脱落出红痕,不过一会儿就只留下些浅淡模糊的痕迹,看着一点儿也不讨厌了。
就是吧,伤口处难免还留着点红印子,顺着他后颈的肌肤一路斑驳的霸占在他绷紧的脊背上,暧昧不明。
江月白捧着个小镜子发愁的瞅着,真觉得现在那片肌肤就好似被人刻意的吻咬过一般,那吻痕还一直顺着他脊柱线的线条,跟着那末梢淡淡的弧度一直钻进了他松松垮垮的下裤。
当然他那一身的伤也不仅仅是背部才有,甚至他胳膊上、胸前、还有劲瘦的腰腹……好特么涩情哦。
江月白傻眼了,江月白脑补过度了,江月白打了自己一巴掌(江某三连什么的
他恨啊!恨自己的脑补能力!这边气恼的摔了镜子。暗自决定以后还是少看点那些不纯洁的话本子之类的,这YY着都搞到自己身上了克海星?
但是恼羞成怒的这货并没有发现,现下,就在他头顶的那一层阶梯上,还真有双窥视的眼睛。
“好看,真好看。”窥视的人暗自喟叹了一声。
只不过那样的好看却并非是什么虚弱的病态的美感。
他所有的情景都反而与半开的娇骨朵儿更为贴切一些,一枝刚被暴风雨肆意凌虐过的娇骨朵儿,含着似泪的露珠,也沾染着施/暴者的血。
半残不残,血腥的美。
真想抬过他的下巴就那么吻下去,也真想知道那双唇上的温度,是否真如人千万次的想象中那般美好呢?
“嘎吱——”木制的楼梯动了动,许是某人过于激动了,激动的忘形以至于一时都忘了隐藏自己。
突入的响动让江月白立即睁开了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敏锐的捕捉到那声响是从他头顶上方的那层楼上传过来的,贯通楼顶的阶台没入了其后遮挡着它们的地板,看不清里面究竟是有什么。
江月白收了药,扯了绷带将伤口处理好后,换上了那身干净的衣衫。
“这么做虽有些叨扰之意。”他沉吟道,“但到底还是要上顶楼去看看了。”
在暗处躲着的某些东西让人心惊胆颤,而他又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离开此处,更何况,在这偏岛上出现的这个神秘的树洞分明就是被人为改造出来的居所,那么,顺着这里现有的线索来追踪出处无疑是必由之路。
避无可避的话,还不如主动出击!
他如此想着,伸手顺着原来的那套内衫的外边缘撕开一条布带,将脑后的长发草草扎了起来。额前的、鬓角的碎发统统顾不上了,他鞋袜都没得穿没得换,直接光着脚就踩上了台阶要上楼去。
总之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江月白的风格,即便那顶楼上等待着他的不是什么善茬也一样……
唉,毕竟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而且一个愿意给予他食物、穿着与庇护所的人,总不可能真的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吧?
江月白内心里这般忐忑的想着,已经抬脚踏上了最后一节楼梯。
第六十七章 阁楼上的是小精灵咩
在树洞的二层小阁楼上,这地方也真是出乎意料的乱,而且装修风格很是诡异奇葩。
只见,有大大小小的数窝小床,分别被安置在由那大树的洞壁内另外抠出来的小隔间里,每个小隔间除了摆放着它们的小窝之外,还有摆放着其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饰品。
像是一根很长的炫彩斑斓的羽毛啦、几根被鸟喙啄的乱七八糟的木头,随地乱扔的扯得到处都是的糟线团,一柄插在被书写的歪歪斜斜的“二”这个数字上的沾了血的匕首……
江月白本是怀疑那匕首或否是暗处那人故意留下来为了恐吓他来着,但随后经过他仔细的检查之后,才发现那匕首上的褐色印记并非是什么血迹,而是糖浆。
匕首上蒙着一层灰,不像是方才刚刚才插上去的。江月白不知道这个小窝的原主人到底跟“二”有什么仇,但很明显对方的那种行为不过是只属于小孩子范围的幼稚的恶作剧罢了。
许是脑补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江月白盯着那柄匕首偷笑了一下,这当然在别人的视角里他这就是在毫不大意的嘲笑人家孩子手段拙劣了。
→_→啧,他这样子会不会有点儿小过分啊?总不好真惹恼了这地方的原主人吧。
想到这,江月白摸了摸鼻子就讪讪的停了笑,在把那匕首重新插回到那个二字上方后,他撇开了其他的看着就被收拾的很齐整的小窝也没了探索的欲望,这便转而走开,走到了另一旁的木制小桌那儿。
这时候,哗啦……
身后细细碎碎的锁链移动的声音些微的引起了江月白的注意,不过他并没有就那么冲动的转身去直接拆穿对方,反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般,拿起那桌面上的一组做工精致的袖箭来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