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没了反应。
“嘿,小狐狸。”
葛藟的声音拔高了一度,才把又走神的娇颜拉了回来:“啊?啊!想了,主要是想你的腊肉香肠,还有辣酱!”
“你有良心没啊,就记得吃!”葛藟也不知道这种“想”算是好还是不好。
“嘿嘿~”自己坐起来的娇颜,笑得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只是在扫了眼肖一平后,偷偷用手抹了下眼角。
“大长腿,那个无忧,是谁啊?”
“无忧啊,他是棵树。”
一听这个,娇颜更不困了,腾地一声抱住了副驾的椅子,把头凑了过来:“树?”
“哎~”
娇颜这一激动不要紧,她不知道前排还坐着个尚导呢。人家老老实实的被五花大绑在了副驾上,娇颜一巴掌过来,还在梦里的尚导连个躲处都没有,被扇了个严严实实,眼见着脸就红了,不过好在,这一掌下去,尚导也终于哼哼唧唧的有了转醒的意思。
“哎哟,导儿。”娇颜看着毫无动弹之力的尚导,吐了下舌头。
“他快醒了,回去说吧。”
葛藟看了眼导航,加快了速度。
十来分钟后,车稳稳地停在了宾馆前,肖一平和娇颜扶着尚导把人送到了三楼。
尚导人刚一躺平,眼珠子就转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声痛呼:“哎哟,我这脸怎么这么疼?”
尚导眼还没睁开,本能地就捂着右脸哼哼了起来。
“大叔,你喝酒喝多了,这是后遗症。”娇颜俯下身很认真的回答了尚导的问题。
这一来一往一对话,醉汉尚导终于清醒了,“我这儿在哪儿呢?”
“咱们宾馆呗,我和一平把你找回来的。”娇颜看见尚导没发现自己才是真凶,美滋滋地开始冒充功臣。
尚导好不容易想起来些之前的事儿,结果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对,对对对,我昨天去了个地方。后来……哎哎哎,我本儿呢?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好点子好分镜,快快,把本儿给我。”
一直站在一边欣赏娇颜变脸的肖一平闻言,赶紧把桌上那个红皮大本递给了尚导,结果他俩人就被尚导轰了出来。关门前,尚导只留给他们一句话。
“今天别来打扰我啊。”
“大叔,你不吃早点啊?”
娇颜冲着门里喊了一句,可惜,无应答。
肖一平跟着尚导的时间长知道这位一旦入了定那就油泼不进水洒不进了,所以他压根没折腾,而是拉起了娇颜:“走吧,先回去。”
“哦。”
娇颜瞄了一眼肖一平,乖乖地跟着他往前走,顺带着偷偷伸出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紧紧地,抱住了肖一平的胳膊。
手被这么一缠,肖一平就觉得有股电流随着两个人连着的手,嗖地一下就窜到了他心里。毫无防备就被电了的肖一平有些不自在,想要扽开。可是他用余光看了眼身侧的人,还是放弃了挣扎。也许是刚才做了噩梦,还没恢复过来呢,肖一平暗暗在心里给娇颜找了个借口,两个人就相安无事的回了屋。
“你俩长一块了啊!”
早就等在娇颜屋里的葛藟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像连体婴一样的那俩人,伸手就捂住了黑黑的眼睛。
“儿童不宜!”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人间行走的核磁共振机专门识破人心嘿嘿嘿,所以他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他不说,你们说气人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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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忧
“大长腿,你为什么总是回你师父家。”
娇颜面前是肖一平点来的各色外卖,满满当当的铺了一张大方桌。可是小狐狸毫无惧色,一点一点地消灭着它们,还能趁着空档,问起了葛藟。
在一边撕柚子吃的葛藟朝娇颜扔了瓣柚子皮,都快气笑了:“那是师门,什么师父家。”
“呜呜呜!”娇颜躲过了暗器,很不满的朝对面的肖一平哼哼着控诉,只是她刚三口吞了个大火烧,此刻正是张不开嘴的时候。
肖一平站起来把自己手边的汤往前推了推:“喝点汤。”然后看向了葛藟,“所以你又回去做什么了呢?”
“做什么了呢?”在一边玩着swith的黑黑也抬起了头。
看着三双好奇的眼睛,葛藟扔了手里的柚子,站起来怪腔怪调的说:“我是机器人,到点儿了得回去充电。”
“哦~”三双眼睛了然的收了回去,继续干做啥做啥。
“我还以为你被印封了啥东西呢。”
娇颜又拿起了一个火烧,嘟囔了一句,咔嚓一口干掉了大半个,显然是接受了葛藟的说法。
葛藟听了娇颜无心的一句话,有些不自然的又抓起了一个新的柚子,窝在了沙发上开始剥,伴着娇颜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葛藟剥了大半个柚子,这才住了手,叹了口气。
“你们不想听无忧的故事啊?”
“对了,无忧!大长腿你快讲。”因为肚子饿暂时忘记了这事儿的娇颜,听了葛藟的话又激动起来。
葛藟盘腿坐直点了点头,“这位你们还是知道的好,以后不要乱喝别人的酒。”
“其实无忧是一棵树,香樟树。”
当年的无忧也许并不叫这个名字,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是一颗天生天长的香樟树。可惜他与自己多生长于南方温暖湿润之地的同伴不一样,是一棵生长在北方的香樟。故而,无忧从还是棵树苗的时候就多灾多难的,日子里十有八九不是旱就是涝抑或是严寒,无忧就这么一直风吹雨打的长成了一棵大树,也莫名的有了意识,成了精怪。
可是妖怪哪有那么容易做呢,不过修炼了八百年的无忧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二次劫数——天雷,扛过了天雷无忧就不再是树妖了,而是拥有了神格的树神,假以时日必将得以离开人界获得永生不死。
这样的雷无忧经历过,那是在他三百岁的时候,一道雷劈过,无忧晕了三年,过后他就有了人形和诸般法术。所以这次面对天雷,无忧是既期待又紧张的。
无论无忧如何去想,命数不变,天雷如期而至,三道雷之后,无忧再次昏迷。
这次,无忧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是一座精细的青砖碧瓦的绣楼前,他眼前则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姑娘。
“树儿树儿,你长大吧,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穿阿姐那样的红衣裳了。”
这时候,无忧才发现自己法力不但没有更加精进,反而被打回了原型,变成了一棵小小的香樟树,而且是一棵被种在了深宅内院的“女儿树”。
感受着脚下明显不同于故土的肥沃土地,还有空气里湿润充沛的水汽,无忧有一刻的欢喜——原来自己本该是生在在这里的啊。可是他心里又更多的是不甘,不甘他这八百年的严寒酷暑最终被三道雷打回了原形,可是无忧没办法。早就习惯了做个树妖的无忧开始笨拙的学习去当一棵树,学着去接受被禁锢在树里,然后有朝一日被砍了做成送嫁箱笼的命运。
这期间,陪伴他的一直是那个小女孩,女孩从刚留头的孩子长成了半大的少女,就像是一点一点绽开的花渐渐的有了美丽的模样,也有了少女的心事。
无忧听过她控诉家里的弟弟都能去学堂,可是她只能听嬷嬷念皇后娘娘写的女则;也知道了女孩偷着学打算盘,结果被祖母罚了绣帕子,最终还是被家里的祖父知道了赏了她一把金算盘。
无忧长得比一般的树快,女孩总喜欢倚在树下打算盘,一把算盘被拨的噼里啪啦的,无忧就偷偷伸出枝叶去帮她挡着些阳光。
是的,从最初无忧在树里苏醒,却无法动弹,到现在,无忧渐渐的能控制自己的枝干了。
“树儿,你又长高了。”
那是一个夏天,女孩隔了好久才下了绣楼,重新站在了树下。无忧看着女孩白的透明的小脸,还有身上好几层的厚布衣裳,才发现,这个叫做采之的女孩好像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采之说了一句话就扶着树咳了起来,听着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无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送了股灵气过去。没想到那股绿色的气团还真的冲破了禁锢,通过采之的手,欢快的在她身体游走。这在以前可是从没过的事儿,无忧盯着那气团不禁猜想,难道自己终于能够冲破了这树身的限制,再次修行了。可是一旦采之的手离开了树干,无忧就再也不能送出灵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