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悦编了一个理由，“我……真的可以给你打电话么？”
陈卓然笑了。
他不爱笑，明明长了一张笑起来很好看的脸，但偏偏爱板着脸。跟他当同学的几个月里，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当他真正笑的时候，是从心里到眼底，全身心都透着开心，很感染人。
庄飞悦被这个笑荡得心都化了。
然后就听到他说，“可以，打电话或者发微信都可以。”
庄飞悦也笑了，她说，“今天谢谢你，我……”
陈卓然说，“我走了。”
庄飞悦看着他走远，好失落。随即她又想，他不是说了，可以去找他么，心情又好了起来。
陈卓然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快要十点了。家里已经打了三次电话催他了，他只说在学校做作业。
真是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然后，他又碰上了倒霉的电梯定律。
陈卓然刚要关电梯门，看到有人进单元门，下意识地按了开门键。等那人走近了，他才看到，是秦煜。
今天真倒霉，前脚遇张巍，后脚又碰到了秦煜。
电梯一格格地往上。
秦煜，“这么晚才回来。”
他不是问，他是在说事实。一个八点下课的初三生，到家都快十点了，他去干吗了？
秦煜的语气让陈卓然很恼火，他说，“干你屁事！”
电梯门一开，陈卓然走了。
等他开门进屋，秦煜才走出电梯。
一看到陈卓然，他就想到那晚的梦。
陈卓然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整个人烧了起来。
秦煜想：要是这个人是他的，就好了。
第20章
周六下午，到放学只有一节课。
又是烦人的数学，班上却没人在睡觉，都精神抖擞地等着放学。
舒鸿山问陈卓然，“放学来两局？”
陈卓然拒绝道，“不了。”
舒鸿山，“有事？”
陈卓然翻出微信聊天记录，递给舒鸿山，“庄飞悦说找我有事。”
舒鸿山顺手划拉了几下，内容很简单，就是问陈卓然周六有没有空，要是方便的话，她放学来找陈卓然，陈卓然同意了，两人确定了时间。
他说，“她也没说找你干嘛。”
陈卓然说，“还是见一面得好。”
要是张巍又有什么小动作，他就带着庄飞悦上门去揍那个狗东西。
舒鸿山想起那天晚上庄飞悦看陈卓然的眼神，有点意思。
他打趣说，“然哥，庄飞悦该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陈卓然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舒鸿山憋笑，双手十指交叉，手掌一拍，很嗨地说，“就是这个意思！”
“滚吧，”陈卓然说，“怎么可能。再说，在七中的时候，你特喜欢欺负她，对她有意思的是你吧？”
邱子明坐在两人前桌，他悄咪咪转过身，“上次那女孩儿？”
舒鸿山点头。
然后邱子明就说，“这就是你不对了老舒，你想啊，然哥多纯情一男的，连女孩手都没拉过，你上来就抢然哥看上的妹子，多不厚道啊。你说你，霍霍的小姑娘还少么？这就一个让给然哥又怎么了嘛！”
舒鸿山腿长，伸腿就是一脚，踹在了邱子明的凳子上。
他说，“滚！少挑拨我跟你然哥的关系。”
动静太大，连向来不管事的数学老师，都朝他们这边看。
三人埋头，做小鹌鹑状。
过了好几分钟。
舒鸿山小声地问陈卓然，“真喜欢庄飞悦了？”
陈卓然无语，“没有。”
舒鸿山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他又连忙补充道，“我也不喜欢她！”
陈卓然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没说你喜欢。”
舒鸿山讪笑，“也是哈。”
放学后，陈卓然照约好的在校门口等庄飞悦。
他凭着颜值在整个初中部都拥有姓名，光是往那儿一站，就引得无数女生侧目，除了女生外，侧目的还有不少男生。
其实不仅是陈卓然，初二七班的整体颜值，都高其他班上一大截。里面最好看的，就是陈卓然、舒鸿山、邱子明铁三角。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谁还管成绩好不好呢，只要好看，那绝对是受追捧的。
只要七班在上体育课，那些座位靠窗边的女生都格外嗨，趁着老师不注意，那小眼神就飘窗外去了。
庄飞悦一来，就看到站校门边上的陈卓然，还有周围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神。
她敲响警钟，可不能让十七中的女生抢先了。
庄飞悦走到陈卓然身边，很亲密地问，“等了多久啦？”
果不其然，虎视眈眈的眼神都变成了探究的目光。
她的嘴角，挂上了胜利的笑容。
陈卓然和庄飞悦并没有这么熟。
他稍稍往后，与她拉开些距离，“没多久。”
陈卓然问她，“你找我什么事？”
庄飞悦一看时间，“快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陈卓然有些犹豫。
庄飞悦说，“在这里也不好说话，我们边吃边聊。”
陈卓然这才点点头。
庄飞悦笑了，她也知道自己笑得很可爱。
她扬着可爱的笑容问陈卓然，“我们去吃拉面好么？”
陈卓然，“好。”
他向来不挑食，十七中外面的商业街，每一家他都吃过，吃啥对他来说，都差别不大。
他带着庄飞悦去了比较好吃的一家拉面店。
周六这天，整个初中部都不上晚自习，人就比较少。两人一到，就有了位置。
两人点完单后，陈卓然问庄飞悦，“有什么事？”
庄飞悦不傻，她看得出来其实陈卓然对她没那个意思。一般男孩看见她，就会想尽办法跟她套近乎。而陈卓然不一样，不会刻意亲近，也不会没话找话，直接说事。
她喜欢这样的陈卓然，但是又不喜欢陈卓然不喜欢她。
庄飞悦，“张巍被你揍了后，他现在连话都不敢跟我说了。”
陈卓然，“嗯。”
“可是……”
陈卓然，“嗯？”
庄飞悦继续说，“可万一遇上别人的话……”
陈卓然，“所以？”
庄飞悦，“我想让你教我一点防身用的……”
陈卓然皱眉。
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他不知道怎么教。他从小就是直接揍的，跟防身完全不同。
庄飞悦小声说，“不行么……”
陈卓然，“不是不行，是我不会。”
庄飞悦有些委屈，“怎么会不会呢，你打架那么厉害的……”
陈卓然解释道，“打架跟防身术是两码事。你要想学，就去找老舒。”
“舒鸿山？他会什么呀……”
陈卓然不悦，自己兄弟被小看了。
“老舒家里是开武馆，跟我这种野路子不一样。”
“可是……”
可是我是想找你呀！庄飞悦心里难受。
陈卓然给舒鸿山发微信。
CZR：有没有适合女生练来防身的？
舒大爷：谁要练？
CZR：庄飞悦。
舒大爷：有。
陈卓然对庄飞悦，“你直接找老舒吧，他专业多了，会推荐适合你的。”
庄飞悦头晕，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再说点什么，拉面却上了，打断了接话的最好时机。
秦煜上了高一，时间更少了。十七中管得紧，连周六晚上都有晚自习。
六点一下课，他就被几个同学拉着来吃拉面。
十七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是挨着的，只是不走一个门儿。高中部要到商业街，比初中部要远一点。
秦煜一进店，就看到了陈卓然。
其实他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但他就是可以肯定，是陈卓然。
不仅有陈卓然，他对面还坐了一个女生。女生还很眼熟，是上次他送陈卓然去医院时的女孩？
秦煜脑内敲响警钟。他跟同学说，遇到熟人了，就朝着陈卓然走去。
他坐到了陈卓然边上的空位子上，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问，“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observant的营养液~~~
（我说9点更的 没一次准时的 那改成就24点以前吧QAQ）
第21章
真倒霉，出来吃个饭都要遇到秦煜。
陈卓然摆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今天日头不好啊。
他往右挪了些，坚决与秦煜保持距离，“关你屁事。”
秦煜见状，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