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96)

肖抑道:“应该吧。”

冯安安懊恼:“唉,该小点声的!”说着转身侧躺,脑袋碾着肖抑的胳膊翻动,肖抑伤口不由得发疼,却没有说。

肖抑道:“那个时候,哪管那么多。”

冯安安右边嘴角旋起,勾着缠缠绵绵一笑,声音不自觉地娇嗔了:“那肖郎,我们这算不算白日宣——”

话未说完,被肖抑伸手封住嘴唇。

他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

但想了想,却又回答她:“如果算,我也喜欢。”

冯安安漫天开心,一高兴起来,聊的话题就没了章法,想到什么说什么:“唉,你晓得么?二师兄下个月要娶亲了!”

肖抑仔细回忆,陈如常没跟他提过这件事,便摇头。

“说明你俩不够交情。”冯安安说着,伸直戳一戳肖抑胸膛,“扎心了吧?”

肖抑伸手将冯安安不安分的小指头捉住,道:“少送份礼,我何乐而不为?”也就是说笑,其实心里晓得,陈如常要成亲,定会请他到场。

“只可惜十五太苦。”冯安安的心思,一下又跳到十五身上。

肖抑点点头。

冯安安禁不住唏嘘,孑孓十五,在山上是一个人,到了另一座山里,还是一个人。去了京师,十五几乎不通世事,愈发格格不入。

冯安安在京师接触多的,就三个人。此时念叨了两位,心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第三位的嬉皮笑脸,放浪形骸。

想那王照,与十五形成鲜明对比,身边是莺莺燕燕,日夜不绝。就连她这种跟王照仅混了一个月的,就已见过大殿三、四位宠姬。

她们的样貌嘛……乱花各入人眼,不作评价。但个个性子泼辣,爱恨分明,颇对冯安安胃口。

倒不难相处。

第70章

肖抑撑着起身,道:“所以十五的仇,我们一定要帮她报了。”

冯安安“嗯”了一声。

肖抑又补充:“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冯安安:“嗯。”

肖抑想起一事,扭头知会冯安安:“对了,晚上要给大殿接风洗尘。”

冯安安旋即会意:那一干将领老派陈旧,必定不想看到女人出现在宴会的客席上。

哪怕她贵在郡主。

冯安安眸光一暗:“知道了。”

这点变化哪能逃过肖抑的眼睛,他伸手,安慰般摸摸她的头发。过会,肖抑起身穿衣,正系着袍子时,突然开口:“算了,你也参加吧。”

“那你不被喷个狗血淋头?”

“我有何惧。”肖抑瞧着冯安安,密道“不破不立。”

两人就这么商议定,到了晚上,接风宴前,王照特意派人过来通知——定要让冯安安出席。

还说,众生平等。

冯安安朝肖抑道:“大殿与我们想法相同。”

肖抑点点头。

晚间宴席,众人见郡主盛装,款款坐于次要客位,一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但席间把酒交谈,时光流逝,冯安安落落大方,众人渐渐忽略了她的女性身份。

席后一回味,其实男子是客,女子也是客。男子做主,女子也能做主,好像多了女子,宴会也没什么分别?

王照抵达营地的第三日,云敖特使摩雒南下抵达。

两人初会第一面,没有设在营地,而是取营地以北五里空地,竖旗布会,王照坐南,摩雒坐北,风大凛冽,不仅吹得人发丝贴面,而且来来回回的对话,也容易听岔。

会面不得不匆匆结束。翌日临时搭了一座长宽十丈的大帐篷,虽外头呼啸声不绝,篷布时鼓时凹,略显惊心,但好在南北两路代表,能清晰对话了。

帐内设有一孔雀毛织成的屏风,绵延数丈,王照坐于屏前案后——因为,冯安安有了勇气,经大殿默许,躲在屏风后偷听。

王照做主,肖抑在侧,与摩雒讨论了两天一夜,三次歇会。最后商定青淮之盟重结:仍以长河为界,南北分立,共止干戈。自此往后,云敖人不可越河牧马,瑶宋各项纳贡数均减半。生育息繁,各不相扰。

议定歃盟,云敖一干人等撤去,冯安安终按耐不住,从屏风后探头一望。

从左至右扫过,目光揪出摩雒随从中有一人,背影和步伐皆熟悉……是长公主!

冯安安心头一跳。

好巧不巧,随从统一蓝衣虎皮,男女各二三十人,却偏偏只有长公主仿佛得了预感,回头一瞥。

冯安安连忙躲回屏风后头。

但心里却清楚,方才同长公主眼神对上,她认出长公主,长公主也认出了她。

王照送至帐外三里,便没有再送。余下七里,由肖抑率轻骑相送。

所以王照先折返回来,冯安安主动找的他:“云敖那群人里,有长公主。”

王照眼皮跳了跳,轻道:“你可认清?”云敖随从里没有年长女性啊!

“千真万确。”冯安安便把怎么认出长公主的经过讲了。

王照琢磨:“她竟微服前来……你怎么认得长公主呢?”王照说完,玩味注视冯安安。

冯安安自然有对策,不假思索接话:“我从前遨游九州,去过大都,正赶上长公主出行,机缘一睹。”

王照悠悠点头:“原来如此。”

冯安安急忙再道:“肖抑去送他们,我有些担心。”

伫立的王照,原本已经侧耳,这会重偏回头,见冯安安两眉微蹙。

他不愿见这副样子,心中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出发前你怎不亲自向肖兄说明?”

冯安安含含糊糊:“他、他对云敖一干人等,皆有心结。”

王照旋即接口:“但你俩却是亲密无间。”

而后,王照陷入长久的沉默。

冯安安:“你的意思是?”

“唉!”王照叹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冯安安额头:“我发现你自从同肖抑在一起,脑子就越来越笨!是人都有介意的事,但到底是一家人,耿耿于怀,难免家散。父子兄弟夫妻,要想长长久久在一起,便不能有心结。你俩亲密无间,有甚么话不能开诚布公?有甚么心结不能解?”

冯安安心想,这人竟歪打正着,全说至点上。她心念转动得快,目光在王照脸上缓缓滑过,心里已经想到皇帝和王照的关系,不由得对这位通透却无奈的大殿下生出两分怜惜。

王照看穿她的眼神,偏头摆手:“唉,行了行了!”他不需要她可怜。

两人无事再聊,冯安安告辞出去,过了半个时辰,肖抑归来。

肖抑进帐,向王照汇报——摩雒已经北上,未做停留,亦未敢有其它动作。

王照点头,道:“嗯,肖兄也做下准备,拔军南归。”

“喏。”

盟约铁定,事态安稳,王照禁不住向肖抑感慨:“唉,又是三十年不会打仗了。”

肖抑徐徐看向王照,嘴角勾起一笑。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止不住想:眼前这人享福了,可以做三十年太平皇帝。

王照从墨色织银边的袖子伸出一只手腕,朝肖抑点点,笑道:“肖兄都能猜我的心了!”

……

瑶宋使团,一派欢悦祥和,而云敖使团则截然相反,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头上,挥之不散。

摩雒与一女随从一同钻进车厢里。

车轮“轱辘轱辘”向北,随从由低头改为昂首,神色也由卑微即刻变成高傲。

她正是微服随使团前来的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拂袖坐定,动时的姿态如蝶般轻盈。她的样貌显得极为年轻和娇美,明明年纪比摩雒长许多岁,但两厢比较,鬓间夹杂的白发的摩雒却远比长公主苍老。

她似永恒的二八佳人。三十年来,云敖王廷的掌权男子,老去新来,换了一拨又一拨,可无论是哪一拨,他们注视长公主的目光,总是同样热切和倾慕。

但是,此时,在摩雒眼里,长公主比之从前,甚至比之上个月,苍老憔悴了许多。

丧子之痛,希望她能熬过去。

摩雒想到这,手伸过去,抓住长公主的手,轻声道:“英姊,你再忍一忍。”他刚同她在一起时,尚是少年,而长公主已是婀娜多姿的少妇。她闺名是英英,便喊“英姊”,这么多年改不了口。

长公主冷哼一声,话音好似风铃吹过:“呵,本宫若是忍不了,来这第一天,就会杀了那肖姓狗贼,替我儿报仇!”

摩雒的手,紧紧抓着长公主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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