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78)

肖抑便左转步入自己的厢房,打算简单收拾下,带点必须品,理个包袱。

门却无声无息被推开了。

肖抑觉察出人的呼吸,回过头来,正瞧见冯安安轻轻带上门。她还“咔嚓”把门反锁了。

肖抑心一跳,停下手中动作。

室内桌上,燃着一点油灯。

冯安安不言不语,近前把灯吹灭。

肖抑心又是一跳。

他向冯安安走近。

时已近夜,没了油灯照亮,互相得离得很近,才能瞧清对方脸庞。月光透过窗户雕花照进来,正好掠过冯安安的脸庞。

她的脸清清冷冷的。

肖抑问她:“怎么了?”

冯安安拉了凳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掏出一瓷瓶放在桌上,命令道:“先吃一颗!”

肖抑瞧出,这是十五那药,不知她怎么厚脸讨来了,遵命倒了一颗出来吃了。

刚吞下肚,隐隐猜到一种可能,期待难抑,心惊肉跳。

冯安安眺着他,悠悠道:“半年前,我们在凉玉,记得有人给你算了一卦。”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你们懂的

第58章

肖抑自然是记得的,那算卦的说,他能和正缘姑娘今年成云雨之事,成亲在明年。

他是一直嗤之以鼻的,但此时冯安安提及,他又暗矬矬希望成真。

肖抑道:“不大记得了。”

冯安安不得不帮他回忆一遍:“算卦的说,你相貌不凡,今年能成云雨之事。”又冷笑一声,“我看那算卦的说得不对!这一年到头,你没有云雨!”

肖抑幽幽道:“这不还没过完么……”

冯安安白眼翻到一半,记起约定,忍住,一甩头:“那你有机缘迹象么?”

肖抑无言以对。

冯安安道:“在我眼里,便是过完了。”

良久沉默。

肖抑幽幽再问:“你同我说这些做甚么?”不知何时,他搬了凳子在冯安安身边坐下来。

冯安安轻轻抬眉,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忽然想起这旧事,提上一嘴,那卦——”她顿一顿,“我也是不信的。”身子一转,正面对着肖抑,话锋也一转,“但却也提醒了我,我与你男大女大,各无牵挂,红尘中人又多有孤寂难耐,你我试一试倒也无妨。再则,与你分别数回,该说的话,该敬的茶,已重复了无数遍,你晓得,我这人最厌恶一成不变,今夜送别,不如以心意敬之。又一说,离别总是销魂伤感,找些快乐的事排遣也是必要的……”

冯安安自说自话,言语间甚至抽出心思幻了一支红蔷薇,低头轻嗅。

红蔷薇渐渐褪色,成了白色。

花后的她,其实藏了许多心思,

她有很多喜欢,分散在这世间,肖抑是尚在人世的人当中,她喜欢分量最重的那个。

喜欢在乎过了头,便深深成爱。

一个人的爱若有十分,她可以完全给予肖抑八分。

现在,此时此刻。

以后,也许爱会消散,会转移,但当前她只爱他。

而且,她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

但她仍不清楚肖抑的态度,究竟爱她有几分?

所以她仍瞻前顾后,却不再患得患失。

那个偷吻一直在她心中反复回想暗涌,既然人生无常,男女有欲,何必执着于永恒和不朽?

且把握今朝,有情有爱有欢乐,一遂心魔。

她不想求得太多,怕同肖抑做不了朋友,又顾忌自己的爱再次沦落廉价。

不若潇洒一把,来去如风,她无牵他无碍,兴许他反而惦记了呢?

冯安安躲在蔷薇后头东扯西拉,掩藏心思。肖抑在蔷薇前头,耳中根本听不见她那些絮叨,眼中映着她的冷冷的眉目。

奇了怪了,他竟觉得娇羞,满满都是女儿态。一笑一颦,勾魂摄魄。

肖抑失了魂魄,被某种蠢蠢欲动的魔鬼驱使着,问道:“你说我们可以试一试?”这是他唯一听见的一句,亦是一句印。心。

冯安安扬起下巴:“你敢么?”又补充道,“方才向十五讨了碗避子药喝了。”

其实神色不对心,心里是隐隐期待,却又吃惊肖抑竟能抓住重点。

肖抑道:“有何不敢。”

四个字,没说一句,就好像有一张大鼓,一下一下敲击,肖抑差点忍不住捂住心房。

这四字同样敲击在冯安安心上,她也着了魔。

有、何、不、敢。

她忽然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也问我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

肖抑道:“好。”

冯安安便问:“你未经历过这种事么?”

肖抑脸一红,微微偏头:“你会因此瞧不起我么?”

“自然不会。”冯安安笑道。

归肖抑了,他问她:“我是你的第几个?”其实还想问她,什么年纪开始的这种事情,但问题不够。

冯安安狡黠一笑,道:“你方才已经用掉问题了。”而且她也回答了他。

肖抑心生无奈,却忽然也觉着,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

冯安安瞧着窗外的月亮,慢慢伸手一摘,月亮竟被摘进屋里。她把月亮往下一塞,便和肖抑身处苍穹,一起坐在如勾的新月上。

这自然是冯安安以室为界,布的障眼。

肖抑清楚,却不敲手钏,不破幻术,反而脸上溢着幸福的笑,追逐她的脸庞,追逐她的目光。

这样呆笑了良久,他也不行动,反而身子还往远处移了移。

冯安安:???

冯安安半开玩笑,半嗤笑道:“月亮上不比地面,离地九千丈,你再往后挪,摔下去都得摔一刻钟。”

肖抑勾唇笑了笑。

他不是不愿意,更不是讨厌她,只是见冯安安不靠近,脸上也不见动情之色,他便不敢主动——因为仍觉得她是仙女是神女,隐隐有两分会失败的态度。

倘若此时冯安安反悔了,撤去幻术,离开厢房,他也不会怪她。

以后仍会一如既往对她好。

冯安安哪晓得这些,只当肖抑没经历,便决定由自己来开这个头。

她往肖抑身边挪了挪,幻出一个镜子,往前一照:“你瞧,镜子里有一个我,也有一个你。”脑袋顺势就靠在肖抑肩膀上。

肖抑望着镜中人,有两个,他和她是在一起的,依偎着,很亲密。他又瞧月亮,暗暗给自己打气:从前的阿鸾,也是这样高高在月亮上。他在地上,高高仰望。但现在他也在月亮上了,所以可以伸手摸一摸她的脸。

肖抑抬手,指尖触及冯安安脸颊。

继而慢慢往上滑,抚过她的鼻尖,额头,又顺着她的眉毛左偏。

肖抑心想,古人浪漫,为妻画眉,他这算不算也为她画了一回?

他抚着凝视着,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是神女。”

是他的神。

冯安安笑道:“什么神女,妖女还差不多。”她可不要做神女,供人瞻仰,一动都不能动。他若喊她“妖女”,她会更开心。

肖抑却仍继续吟道:“秋水为神玉为魂。”

这一句赞美似乎未加思索,竟吟错了,应是“秋水为神玉为骨”,但她没有纠正,而是抓住肖抑抬起的手,将其牵绕至身后。

让他,怀抱住她。

她也抱住他。

冯安安听见,肖抑在拼命呼吸,喘着粗重的气息,便笑问:“你在做甚么?”

肖抑一笑,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想记住她身上最亲密的香气。

肖抑的手,从揽着的她的腰间,缓缓往上滑,至后背,再往上,到脖颈,又重往下抚至后背,渐渐慢了,渐渐停止。

他试探地问:“可以吗?”

他担心她肩胛骨上的伤。

冯安安却会错了意,抓住他的手背,引导般带着他前移,重顿住。

肖抑愣住。

呼吸终至最沉重的顶峰。

虚虚实实,似幻似真,却又肯定是最真实的存在。

某些感情犹如青苔,在冬季隐藏着实力,一直在悄悄地缓慢增长。

到了春天的第一日,失却约束,肆意疯狂的伸张。

又似开了闸门的洪水,万丈野蛮冲下。

肖用手托住冯安安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前按,蛮横封住她的唇。

而后澎湃地从左至右,吻得密密麻麻。

他无师自通般发起狂来,体内粗犷、强力的力量全被激发出来。冯安安甚至吃惊他竟是如此霸道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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