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62)

“没事的。”她回道。

王照一听冯安安的话,先是楞了数秒,而后脸上浮起真假莫辨的喜色:“好啊!”身子稍微朝冯安安那边倾了倾,小声问,“事成之后,你想加封什么?”

冯安安眯眼。

王照突然有些心急:“先与我定定!”

冯安安一伸纤纤玉指,在王照胸前一点,不自知地媚笑道:“同肖将军一样,你先欠着我!”

肖抑立刻圆睁了双眼。

王照悠远绵长应道:“好啊——”

肖抑和冯安安也先后歃血。

歃血完了,是肖抑撕了一大片袍角,给自己和冯安安包扎。

她就把右手举在那,很坦然,肖抑执着条布,一圈一圈仔细地,温柔地给她绕。

这一切王照都看在眼里。

包扎完后,肖抑再次起身,向王照作了个揖:“为表诚意,我二人有一样礼物送给殿下。”

话音落地,与冯安安交换眼神。

冯安安问王照:“殿下,可有纸墨?”

王照旋即命仆从呈上。

仆从屏退后,冯安安坐在桌前,铺开宣纸,王照本想为她磨墨,但人才迈了一步,肖抑已经站在冯安安身旁,娴熟从容的磨起来。

墨磨好了,冯安安提笔开始写名单。

王照注视名单,渐渐惊讶。

肖抑道:“这是从云敖长公主那得来的名单,赠予殿下,细细体会。”

王照应着肖抑,却看向冯安安,心想名字上百,她竟能记住。再看她提笔写字时,脖颈修长,下巴轮廓美好,静女其姝。

在老饕楼里,王照至始至终都没打探冯安安的真身、底细、过往。

回去却把她扒了个底朝天。

王照攥着探子呈上来的报告,发呆半晌,而后大笑。

……

咱们把小皇子放一放,且说肖抑和冯安安。

两人从老饕楼回大理寺,已至深夜,任是繁华如京师,亦是亮灯少了,行人少了。

肖抑心想,还好他在冯安安身旁,不然她一个人走这段路,还有些危险和担心。

等等……肖抑忽然问冯安安:“你为何去老饕楼?”她在跟踪她。

冯安安一脸正气:“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去不得?”不等肖抑接话,她又立即说,“我几年前就来过老饕楼,前天也来过,我馋着那里的饭菜。”

肖抑闻声,心想,那他以后多陪她去吃,嘴上却道:“你不该到处乱窜。”

冯安安回给他一个白眼。

肖抑道:“我见你最多的眼神,便是白眼。”

冯安安道:“你还不是一天到晚给我翻白眼。”她收到的不比他少。

两两沉默了一阵子,冯安安忽然轻声启唇:“扬之……”

“嗯?”

“我们以后别互相翻白眼了好不好?”

肖抑的心忽地急速跳起,他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大理寺后,陈如常果然一脸怨气,向肖抑痛斥冯安安不守规矩,偷溜出去。

肖抑道:“以后我来管她。”

他和冯安安在大理寺歇息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就收到了王照密送来的尺牍,上头写着:

入夜来皇宫。

第47章

无论春夏秋冬,瑶城总准时在申时入夜。

申时一刻,冯安安和肖抑来到皇宫。

王照早已安排妥当,派了人来接应,将肖抑扮作内侍,冯安安扮作宫女,带进皇宫。

两人进宫后,很快与王照汇合。大殿下在前领路,冯安安和肖抑跟在后面。九曲回廊,月影横斜。东风袅袅,香雾空蒙。王照告知两人:“近日晚上,御苑总有鬼祟动静。侍卫去查看,不是被吓破了胆,便是惊得口不能言。昨日我的侍卫去查看,回来竟同我说,他一瞬出宫了,还撞见父皇。我怀疑是幻术。”

“我们会查清楚的。”肖抑沉声回应。

冯安安却拍肖抑:“不对不对,你现在是公公了。嗓子应该是这样的——喏,奴婢定会查清。”她尖着嗓子模仿内侍,既然扮上了,就要扮全套。

王照在前面走,背对二人,偷偷乐不可支。

王照忍住不笑出声,问冯安安:“阿大,你竟然也懂幻术?”没想到她会和肖抑一起来。

冯安安心想王照昨天回去肯定查了查她,便道:“顾公子教我了些。”

王照道:“你还真是厉害,连顾广一这种人都赶着收你做徒弟……”他走到前面,话音止了,步伐也止了。

王照转身,冲冯肖二人道:“前面再走一点,便是御苑了。我不能再送,前路你俩自去,务必平安。”说完,侧身让开一条路。

“放心。”肖抑说着,向王照抱拳,冯安安也跟着模仿,挥了挥拳头。

御苑一共有三个门,二人穿树丛钻假山,从西南入内。

外头是冷月清霜,隐在黑暗里的亭台楼阁,里面却是朦胧傍晚,半明半暗,一进去,直直就见一轮巨大的,近在迟只的血月。

月似红花,现在空中。冯安安和肖抑微微抬头望时,月影之下,飞过数只蝙蝠。

冯安安道:“整个御苑都是一个界限。”

“是。”肖抑答道,他拈起经咒想要驱散幻境,却发现驱散不开。

月红如血,仍挂天空。

他不由得“咦”了一声。

冯安安猜到他是惊奇什么,脚下往前迈,口中道:“虿翁后期施幻,亦能超越经咒。”

宫中的幻术师,一如虿翁般强大。

她侧首,捕捉到肖抑眸中担忧之色,便笑着拍胸脯:“有我在。”

不用怕。她既能杀了虿翁,宫中的幻师同样没有什么好怵的。

肖抑心里想的却是强敌危险,要保护冯安安,抢先两步,走到她前面。

冯安安笑了声:“你走那么快,晓得要去哪吗?”

肖抑止步,他不晓得。

冯安安重新成了领头:“追着蝙蝠走。”她从虿翁的遗物中习得《相》、《性》,又从顾江天那逆向掌握破解幻术的种种技法。两厢结合,竟有了一项奇巧得意之技:任是怎样的幻景,她都能从中脱出,睥睨来看。幻景不过沙盘布置,与施幻者站在同一角度。

换句话说,她能一面看幻景,一面觉实物,同一时间,既辨虚亦知实。

因此从容不迫。

冯安安一边走,一边问肖抑:“你觉着这幻景像哪里?”

肖抑:“京师?”他瞧见前面的老饕楼了。除了血月和空无一人,眼前所见,尽是西市景貌,原样显现。

“不是笨蛋。”冯安安评价他,施幻者将京师景象,搬来禁宫御苑中。

她开始用传音入密给肖抑讲解:“左边老饕楼,真身是一棵栾树。”树尖半黄半红的叶,被障眼成了牌匾

又道:“右首酒肆,是一株木棉。”旋转着舞蹈的云敖舞姬,正是木棉枝上朵朵红花。

冯安安指一密一:“绸缎铺是青松,瞭望塔是参天绿柏,哎呀这棵好高……”她有心指来指去,若布障眼的幻师此时正监视二人,只见动作,不闻声响,怕是会乱猜心慌。

“嗒——嗒——”迎面走来一辆没有帷帐的马车,车厢内没有人,亦无车夫,白马自行。那白马与冯肖二人擦身而过时,还若人回望他俩一眼。

冯安安密肖抑:“这是只脏耗子,有点恶心。”

原本通达的大道在前方月老祠处止住,改作左右两头岔路。在月影下出现的,被二人追踪的那批蝙蝠,突然分作两对,一队三只往左飞,另一队四只往右飞。

冯安安不指了,密肖抑道:“我往左你往后,分头去追。这幻城是圆的,最后回到月老祠见面!”

肖抑回密:“你多加小心。”

“你也一样。”

兴许是传音入密的私密让肖抑多了数分勇气,又兴许是他脑子里的筋抽了,竟多密一句:“约在月老祠碰头,好神圣的感觉。”男女约见月老祠,是私定终身。

可惜冯安安一心只想破幻抓人,且在她眼里,月老祠不过一块大石头。此时此刻,她并未明白肖抑的旁敲侧击,率先纵入左侧巷子,追蝙蝠去。

肖抑无奈,往左边追。

冯安安追至巷中,前后不着,原本三只蝙蝠成群前飞,中间那只却骤然停住,蝠翼倾斜倒转,冲地面向冯安安扑过来。

这只蝙蝠竟长了一双绿眼睛,发着冷光。

冯安安冷哼道:“你扮猫呢!”

胆大不怕,她敢在幻象之中施幻术,将自己障眼成鸟身,只有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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