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43)

冯安安道:“一把火烧掉呗!”断个干净。

肖抑赞同了她的决定,他来点火,冯安安和师弟四处去烧。

烧之前,肖抑提议,山上宝物众多,三人可以捡一些自己需要的,搜完之后,再烧。

师弟很听肖抑的话,觉得有道理,跑去二师父的窃宝阁,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大理寺通行令牌,喜不自已。

他说这牌子是新造的,户籍身份都在,那人应该是赴任路上被五毒杀了。如今他可以顶替正身,去瑶城生活了。

师弟多年积郁在一日之内尽扫:“看这回还有谁小瞧我的出身!”除了这块牌,其它的都没要,跑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喝到痛快处,对酒当歌。

肖抑眼睛一直瞅在令牌上,冯安安觉得,他也很想要。

但他没有去夺师弟的。

肖抑有心,将山中武功秘籍和兵法尽数搜刮。还拿了许多宝贝,装了几箱子,抱都抱不动。

冯安安瞧着,不解感叹:“你属饕餮啊!拿这么多,你练得完吗?用得到吗?”

“不必非要用,有备无患。”肖抑回答冯安安,又说,“好好规划一下,这些我应该能练完。”

“怎么可能?!”

肖抑扭头盯着冯安安,“众生畏果,菩萨畏因。你贪玩而无恒心,这些秘籍对于你,自然练不完。”又问,“你不拿么?”

冯安安满不在乎道:“不拿!这里的东西我没一件看得上!”

……

现在想想,当时够傻的。

这回杀了虿翁,冯安安决定,也要好好搜刮一番。

她不贪玩,也要有恒心,勤修幻术,不然下回还用下药这招,就太丢脸了。

她记得当时说什么都不要时,肖抑白了她一眼——他就是从那时起,频频对她白眼相待的。

那时肖抑折返回密洞中。

冯安安好奇追上去,见肖抑从竹叶青尸体的手腕上,褪下珠钏。

她就多嘴问了句:“大师父既有这手钏,怎么不用呢?”仍习惯称师父。

有此神器,竹叶青怎还甘愿走进。洞中?

肖抑答道:“不知道。”

这些年了,再回头想,肖抑特意拿神器,是不是要防她?

心头一凉。

冯安安又想:不会,若是防她,为何如今又将神器交给她?

还有,虿翁已死,手钏她是还,还是不还他?

她心里有一团麻,理不清楚。

先下山。

这密洞虽然有门,但推开后临着悬崖峭壁,所以还得爬到上洞去。

那里不知还剩下几个徒子徒孙,一一解决了便是。

冯安安想着,攀壁往上爬,同样的路径,便又想起杀掉竹叶青后,肖抑在地上用肩膀托着她,将她送出去。

眼见着要分离,她边踩边问肖抑,将来作何打算。

肖抑未答,反问她。

冯安安说时不自觉带了笑:“回家。”回王府去。

又问肖抑,肖抑答道,自己没文化少见识,会多读点书,而后……想从军。

“你作甚要从军呀?”

“男儿何不带吴钩。”

冯安安笑出声,没想到肖抑还有一股子热血。

却听肖抑支支吾吾:“如果、如果……你回去后,家没了,怎么办?”

冯安安刚想答话,肖抑又道:“若是家没了,就来找我吧!”她回过头去,见站在下面的他一脸开玩笑的表情。

冯安安便笑着拒绝了:“不了。如果没了,我就去遨游四方,破万卷不如行万里路!”

后来她回去,发现家果真早没了。

世子遭遇不测,蘋阳王思子成疾,不久跟着去了。

皇帝见冯氏一族断了血脉,便干脆拆除了蘋阳王府,田亩还地于民。但蘋阳王的封号没有被废除,反而晋升一级,阴封韩王。

还回以前的封号了。

皇帝给韩王建庙立祠,连故韩王世子冯安,也有泥像和赑屃驮着的墓碑。

她去偷瞧了自己的泥像,真应了肖抑所说,似菩萨般高高供到庙里。五年间冯安安挺拔不少,泥像冯安却仍是十二岁的少年模样。

冯安安心想,如果那天她不和父王吵架,不故意闹场,如果她顺着大家的心意,一起庆祝一起欢喜,结局会怎样?

会不会就不是见父王最后一面?

她在离庙不远的树林里,给自己布障施幻,许自己没有被掠走,阖家欢乐的一天。

幻术,真好。

……

冯安安爬到上边洞口,悄悄抑窥,竟还守着六位师弟师妹。

幻术已经褪去了,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喊着师父。

她是不会让外人发现洞窟的秘密的,偷偷布个障眼,于是在这批师弟师妹眼里,大师姐是突然之间,犹如灵光般闪现在洞中。

众人纷纷问她:“师父呢?”

“虿翁死了,你们各自散了吧!”

师弟师妹里其实没有对师父衷心的,巴不得虿翁死,但虿翁真死了,却又不敢相信,仍惧着他。

这六人竟仍有邀功之心,上前擒拿冯安安,

冯安安才不跟他们打,捻个幻术,捉弄众人。

她冷眼看戏。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打上来了!”有其他师妹跑上来报信。

冯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赤红身影如魅似电,闪入洞中,三下两下,将六名师弟妹全数打到。

来人站定,面朝着她。

肖抑持剑扬眉,不动如山,他不是穿着赤红袍,而是一路刀林剑雨血拼上来,一身白袍被浸透湿,再无一处白。

这人器宇轩昂的样子,好像一位单枪匹马来救她的神。

冯安安浑身酥麻,却又怕是自己的幻术幻了自己,开口道:“先师有诀神将助,大圣无心火自飞。”

“九转但能生羽翼,双凫忽去定何依。”

不是幻术,是他真的来了。

肖抑紧接着又问她:“有没有受伤?”

冯安安摇头。

肖抑问:“虿翁呢?”

“你找他做什么?”冯安安笑着反问,她的心情已经彻底放松下来。

肖抑斩钉截铁道:“除却此人,你才安稳。”

冯安安见他脸上尽是担忧关切之色,不由得心中暖流涌动,心想:虿翁说错了,她不是背情弃义之人。她相信,肖抑也不是。

她不会杀肖抑,肖抑也不会杀她。

冯安安心中柔软,冲肖抑嫣然一笑。

肖抑愣住。

她却仿佛霎那间卸了全身力气,顺势倾斜,往肖抑身上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来点糖,好不好?

第33章

肖抑第一个念头,竟是怕自己身上血太脏,污浊了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又担忧虿翁突然出现,便绕过去,护在冯安安身前。

冯安安见肖抑后退,立马站直。

不再倒了,她也不想尴尬。

冯安安告诉肖抑:“虿翁已经被我杀了。”简述经过,而后带肖抑下洞查看。

肖抑检查一番,虿翁的确是死了。

他也卸下心头压着的石头,开始同冯安安说话。

是那种长长的,大段的絮叨,讲他一路上所见风景人物,只讲喜不讲忧,又讲他骑马饮茶,醒来小憩,又复醒来。

所有欢心的,平凡的事,都想说给她听。

冯安一面听着,一面往上爬,肖抑就站在地上驮她上去。

她问:“上次你也是这样驮我,还记得吗?”

“嗯。”

上去出洞后,冯安安先去善后,师弟师妹们该跑的都跑了。没跑的,告诉他们虿翁已死,尽数打发。

她自己则去虿翁住处,翻翻,看有什么幻术方面的书。

肖抑始终跟在她身后,一直在絮叨,讲完了他日日重复的起居,就给她讲奇遇,讲阮放,老帅喝酒张弓,老将未老。却把苇杭之隐去,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云敖的事。

冯安安翻箱倒柜,他就跟着翻查,猜她是在找幻术书,阿鸾也知道学习进步了,欣慰。肖抑心头甜滋滋,嘴上不说,仍跟冯安安讲阮放,找到有关的书,就递给冯安安。

等冯安安完全搜刮完,腾出一只箱子放进去,肖抑就自觉地去抱箱子。

她在前,他在后,跟她下山。

他说:“山下我停着马,待会能驮行李。”

冯安安心想,这人还真是单枪匹马啊!

肖抑讲完了阮放,又讲岳九龄、岳冰玉,只讲高兴的事情,灾情不讲,岳九龄想给他说亲的事也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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