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抑问她:“十五是带着一起去,还是单留在定北?”
“这事不急着考虑,先来吃这个。”冯安安笑道,帐内生着火盆,她走到盆前,从怀中掏出两个橘子,堆在盆边烤起来,冬日吃这个最暖心了。
肖抑笑着走过去,同她一样蹲下:“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冯安安手放在火盆上取暖:“藏一路呢!”
肖抑上下打量她,心想也只有她,藏两个橘子在身前,都看不出来——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讲出口,不然不仅没有橘子吃,可能连夜里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到这,肖抑蹙眉,站起身,走到帐门前,将帘左右两边都打了结封死。
冯安安问他:“这是做甚么?”
肖抑表情平静:“不想让鹿儿待会闯进来。”
他说着走近,长臂一揽,强劲将冯安安搂在怀中。肖抑侧首,脉脉含情凝视冯安安,笑道:“我想,我俩是时候商议商议,何时成亲了。”
“好呀!”冯安安笑盈盈将食指放在肖抑唇上,“你说,是今天还是明天?”
肖抑笑道:“这么仓促怎么行?我可是攒了半生的银子,怎么也得给足三书,做足六礼,凤冠霞帔,轿进正门吧!”其实,他晓得她的遗憾,而他,想满足她愿望的。不是因为她要求,而是因为他想给她最好的。
冯安安愣了愣,眼眶有些湿,却及时忍住,展颜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她又从袖里掏东西,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塞进肖抑掌里:“喏,物归原主!”
肖抑展开来看,顿时眸中全是惊喜:“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眺着眼,含着笑,千般妩媚:“上回从无名山兜了书下来,书里夹着的。一时手软,没一并烧了。”
肖抑攥纸在手,星眸熠熠。这是多年前,她初教他书法时,绕在他身后,攥着他的手,一笔一画,一起写下古人的诗句:
闻风皆胆裂,望影总魂飞。
猿臂持双戟,彪躯挂铁衣。
……
之后三十年,长河南岸,总能见着两人双马,银盔银甲,飒爽驰骋。
那是瑶宋的战神肖扬之,和他似乎永远年轻貌美的妻子。他妻子不仅英姿潇洒,不输丈夫,且她那一身银甲,能瞬间有瞬间无,又能亮若银河九天。
北岸众将常常不敢隔河窥看,因为……闻风皆胆裂,望影总魂飞!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诗是写典韦的,这里借用,不要代入= =
另外男女主的接头暗号来自李白。
感谢大家的支持,正文完结。
之前有许诺一个星座番外,一个乌云番外,会在明后天更新。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和我说。
宣传下新文,古言《驯狼记》,1月10日准时开出,欢迎大家收藏跳坑,更欢迎大家收藏我专栏。
新文会比这本甜一点,如果这本是羊肉,下本就是菠萝咕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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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孝昭皇帝二十年,亦是瑶宋微乱后的第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里,武人无用,文人抱负,朝廷里最忙的是户部和工部,免苛税,广蓄粮,修水利,拓路开山,重振民生。
虽然仍旧要给云敖进贡,但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人人都坚信现在是树苗般拔地茁壮的时代。而将来,是宝石般更光明的迹象,是欣欣盛世将要到来。
七月廿一,皇宫。
凉夏,在楹栏间飞绕的流萤渐少,穹顶上星辰稀疏,寥寥数颗。
少年王照背靠着二楼栏杆,一脚跷起,径直踩在白玉石面——这本该是人坐的地方,却被他踏出脚印。
王照摇着绢扇,微风拂面,有些困了。
他眯着眼,瞧见顾江天在楼下伫着,便凭栏呼喊:“广一!”
顾江天仰着脖子。
王照扯嗓子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王照依稀记得,顾江天今日要离开皇宫回顾府的——好像是要回去庆祝他父亲升任太师?
但这都晚上了,顾江天怎么还在顾贵妃宫里?
顾江天蹬蹬跑上楼,站在王照面前道:“今晚我就在姑妈这歇息了。”
王照一听,不开心了:“哎呀,你又缠我!”这个顾江天,跟屁虫似的粘着,还有他妹妹,也是一样。
王照不禁抱怨:“你们兄妹怎么都喜欢缠着我!”
顾江天讪笑,脑袋一垂,轻道:“是大殿魅力弗边。”
这话王照爱听,瞬间胸中牢骚之气消了大半,但嘴上仍继续抱怨道:“可你不会捉知了,又不敢捉弄老师,上次喊你打鹦哥,你都不敢出手!”顾江天呆头呆脑,王照要他这个跟屁虫。
顾江天挠挠脑袋,怯声道:“那是陛下的鹦哥。”
王照嘟嘟嘴:“算了。”少顷,从台面跳下来,“你要留下便留下吧。”
顾江天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溢出了光彩,惊喜瞧着王照。
王照却眼神躲闪,不想同顾江天对视:“但说好,今晚可别来缠我!”
顾江天连声应喏,其实他到了该就寝的点,并不会去缠王照。就有一次,两人玩水玩累了,回贵妃宫里换完衣服,沉沉一张榻上睡了。那回明明是王照在打呼噜。
王照似乎不打算走楼梯,要翻过栏杆直接跳下去。翻到一半,他似乎想起一事,回头冲顾江天笑道:“广一!”
“大殿何事?”
“明儿我陪你玩一天。”
顾江天闻言,心念一动,惊喜更甚:“大殿!”声音甚至都有些哽咽。
王照翻回来,跳到地上,伫立在顾江天面前,弯起两边嘴角是月亮,眯着的双眼也是月亮:“生辰吉乐,岁岁今朝。”
明日,是顾江天的十一岁生日。
顾江天热泪都涌出来了,大殿虽然嘴上说了讨嫌,但心里其实是记得他的。
顾江天又想,大殿的生辰在十一月份,到时候他一定要备一份大礼,为大殿好好庆祝一番。
两位少年立于楼台之上,皆穿着水蓝色衣袍,束发的飘带随风扬起,迎风相对。
*
同样是孝昭皇帝二十年。
九月,无名山。
外头百废待兴也好,煌煌盛世也罢,似乎都同无名山不相关。
它始终坚持它一贯的样子。
肖抑在修罗峰“偶遇”着冯安安。
是冯安安先同他打的招呼,欣喜着喊:“大师兄!”
肖抑早就止步,却僵了会,才转过身面对冯安安。
冯安安见他脸上并不喜色,便想是不是打扰了肖抑,走过去问:“大师兄,你有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