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语怪力乱神[无限](27)

别慌。夜莺呼吸一分未乱,清晰地传出这个信息。

阙湉汐奇异的稳了下来。

对,不能慌,即便被发现,他们几个也能先按住对方,催动诉情符后逃走,一切死无对证……

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怕。

叮——

钥匙击中边框的金属声响起。

瘸子马在掏钥匙。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又走了两步,车头向下一沉,伴随着发动机轰隆隆的轰鸣声,车斗嗒嗒轻颤起来。

阙湉汐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车子突突着动起来,而后一个转弯径直开出屋子。

几个人在车斗中被转的挤成一团,阙湉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夜莺双眸微睁,整张脸压了上来!

鼻尖相触,唇上软暖。

阙湉汐和夜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回,不是借位。

惯性的施压将两张脸贴的紧紧的,夜莺身后是东子,阙湉汐身后是小新,挤压的他们动不得,分不开。

夜莺平素淡然的眸染上猝不及防的慌,在车子平稳后,终于往后稍挪了下,给两人分开一丝缝隙。

车子猛然停下,木栅栏的嘎吱声响起,车子重新出发。

夜莺和东子瞬间掀布起身,东子直接抢上司机位扶住车把,瘸子马骇的面容扭曲,一声大叫还没喊完,身体已被夜莺扔了出去。

“朝东!”夜莺指了个方向。

阙湉汐和小新将任静扶起来,解了她身上绳子。

“呼,终于出来了。”小新松了口气,视线忽然定在阙湉汐身上。“天喜,你没事吧?”

“嗯?”阙湉汐晃过神,“我没事啊。”

“我看你吓的脸都红了,还出汗了。”小新道。

夜莺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听到阙湉汐佯装淡定:“就,憋了会儿气,真的没事。”

夜幕星空在荒野中美的惊人,几个刚逃出牢笼的人站在摩托三轮的货斗中,迎着呼呼吹来的夜风,难以描述的轻松。

摩托在长满杂草的小路上飞驰,从夜幕刚至跑到月色西移,一路朝东。

几个人木着脸,起初的松快全然消失无影。

“这棵树,我有点眼熟。”阙湉汐道。

夜莺点头:“不是错觉。”

两人齐齐看向被松绑后一直垂着头的任静。

她缓缓抬头,喃喃道:“原来我已经死了。”

第22章 就这么好

“什么?”阙湉汐惊声道。

“啊——”

任静高声尖叫起来,随着她的叫声,脸色渐被缠裹上黑气,一块块黑褐色的伤患爬上皮肤,蔓延全身。

“为什么我生不出孩子!”任静浑身剧颤着狰狞惨叫,眼珠暴凸,“为什么!”

“鬼!她是鬼!”阙湉汐惊呼,几人都飞快取出避鬼符。

好在任静虽然神态癫狂却还没有攻击动作,任由几人将符篆一通摇晃后拍到自己身上。

阙湉汐又飞快掏出一张诉情符,情急之下直接咬破手指将血点上,催动符篆红光没入任静身上。

任静身体猛然一阵,即将变成黑炭的身子停止变化。

她双目定定瞧着阙湉汐,不等她发问,流下两行血泪。

鲜红的血泪划过满脸疮痍伤处,让她整张脸更为可怖。

阙湉汐一时间竟被震住了。

“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任静怆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生孩子?”阙湉汐艰难地找回声音。

“我生了孩子,就能回家去啊!”任静身子跪伏下来,祈求地望着阙湉汐:“我不生,就永远出不去啊!你说为什么?我换了那么多个男人,都不行,都不行!!”

她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叫,“只要让我回去,我做什么都行!全村的男人他们都让我试了,为什么我怀不上啊!啊——”

任静的尖叫声刺破夜空,原本还清亮的夜空被遮挡的无影无踪,周围陷入一片灰尘迷雾。

东子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你听我说,任静。”阙湉汐被她的话刺的心口疼,她稳住心神,“我们这就送你回家,你自由了。”

“自由?哈哈哈哈哈……我这样的,能有什么自由?”任静身上红光闪了闪,是诉情符将要失效的征兆。

阙湉汐手指鲜血未干,连忙又戳了一张诉情符。

红光再次没入任静身体,任静一怔,又是率先开口:“你们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阙湉汐心肝乱疼,“我们想帮你。”

“我是不是很没用?”任静血泪不断,惨不忍睹。“我就是回去了又有什么用?没有用!我生不了孩子,回去了也嫁不出去!我完了!”

她猛地扑向阙湉汐,却被夜莺忽然伸手按了下去。

“我完了!我已经死了!我到死都没能出去!嗷——”她在摩托的车斗中扑腾起来,身上黑褐的伤处蹿起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形势急转直下。

“天喜。”夜莺双手被烫的通红,身上金光逐渐黯淡。“用仙临符,诉情符已经没用了。”

“好!”阙湉汐手忙脚乱地取出仙临符,催动之后,满脸凝重地贴向任静。

仙力和鬼魂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概念,当鬼魂撞上仙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会化解她的怨气么?还是会被压制的魂飞魄散?

谁也不知道。

任静是个无辜的可怜人,若不是不得已,阙湉汐着实不愿冒险用这张符。

可现在再不用,形势就无法控制了。

她再烧下去,会变成什么?又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后果?实在不敢尝试。

金光霎时将任静笼罩,而后全部没入她的身躯。

火焰登时被断了氧般熄灭,任静身子蜷成一团,浑身的黑褐伤患逐渐消去,她脸色煞白,一点声也没了。

阙湉汐紧张地看着任静,对方毫无声息,就像一具挺尸。

不,她已经死了,连尸体都不是。

灰色的迷雾翻腾,四下茫茫。

东子擦了把汗,忍不住出声问:“怎么办?”

小新推了东子一把,“别出声,他们在想。”

阙湉汐和夜莺的确在思考。

任静的言行虽然癫狂无状,但本身就带有信息。

“灰雾未消,目前为止她没事。”夜莺道。

“这灰雾是她弄出来的,之前一直重复走一段路也是因为她?”小新忍不住问。

“对。”阙湉汐点头,“流河镇在哪儿本就要靠她指路,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出不去,也的确致死也没出去,所以……我们就跟着被困在这里。”

“那现在该怎么办?”小新完全忘了她刚刚还阻止东子问这句话。

“等。”夜莺道。

阙湉汐被任静刚刚的话搅得心神不宁,她强迫自己摒弃感情,先思考现状。“或者,我们试试自己走出去?”

她这么说完,又自己否决:“不行,没法那么做。只要我们在她的雾里,就会一直打转。而且,把她扔在这里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你们的意思是,她在哪儿,哪儿就是灰茫茫的一片?”东子忽然问。

“是。”阙湉汐点头。

“天喜,”夜莺忽然捏住阙湉汐的手腕,“跟我下来。”

他率先跳下车斗,又扶着阙湉汐下来。

“我先前说等的意思是,即便等不到任静醒来,也能等到天亮。”夜莺一边解释,一边将背包打开。

车斗空间太挤,施展不开。

夜莺这么一说,阙湉汐才醒悟过来。

等任静醒来,她的情绪稍稳定些后灰雾自然会消退;

但若等不到她醒,等太阳升起,阳气充沛的白天也能将这些鬼雾破开。

这些往常不需要被提示的因果逻辑,这会儿因她思绪杂乱而需要夜莺拆开解释。

夜莺将碘伏棉签拆开,轻拭阙湉汐滴血的伤口。

她情急之下咬的狠了,伤口翻起肉不断滴血,看起来很是狰狞。

阙湉汐直到这会儿才觉着疼,看着眼前惨状不由指尖微颤。夜莺眉尖蹙起,微微弯腰凑近,动作更轻了些。

阙湉汐望着少年小心轻柔的动作,眉间不禁含了愁。

小新也从车斗翻下来,走近两人,犹豫着问:“夜莺天喜,你们说,如果任静醒来之后,任务还要怎么走下去?”

“回村子。”夜莺低声回应,修长手指将阙湉汐伤处包扎好。

“回、回村子?”小新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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