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若说大了,是谋朝篡位。”卫予琉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愁眉苦脸的说道。
皇甫夷却笑着说:“若是这个皇帝是个明君,将国家治理得好也就罢了,但是,他现在竟想夺我妻,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那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不能这么冲动!”卫予琉急忙说道。
“你不帮我?”皇甫夷怒道。
“夷,你现在太冲动了,你想想,你要怎么做,才能使别人相信你是正牌,若是冒冒然去,不但是失了自己的性命,,恐怕全部皇甫家的人都要因为你而扣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他不赞同他这么冒失的做法。
然而,皇甫夷却一笑,笑得诡异而让人心悸,浅浅的对着他说:“你跟我来。”
他带着卫予琉走入了书房,却没有见到树后面的两个人,桑允儿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头也不回的问着身后的皇甫珊,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皇甫珊担心的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清清浅浅的回了一句:“是的。”
桑允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进入书房,卫予琉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夷,你到底~”
看到他拿出紫凤凰,更是不明白的问道:“你和我说的事情和紫凤凰又有什么关系?”
皇甫夷没有说话,他把紫凤凰放在桌上,拾起墙壁上挂着的小刀,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血顿时流了出来。
“夷,你~”他吃惊的看着皇甫夷反常的举动。
皇甫夷将血滴在干净的墨盘里,将紫凤凰的底座轻轻的沾着自己的血液,然后像刻章一样刻在白纸上。他拿起白纸,刻着的红印赫然出现在卫予琉的面前。
“国玺?!!”卫予琉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错,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个办法,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这个秘密,想必是母亲早就知道太后的阴谋,早就有所准备。”
“如此说来,你母亲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卫予琉感叹道,今天,一道圣旨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秘密。
“我并不想做这么绝,但这是他逼我的。”
“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万一,是你想岔了。那不是徒然的增加一场风雨?”难道桑允儿真的能这么影响他,想起桑允儿坚定的性格,淡然的神情,若是知道这般事实,是否还能冷静如常?
“好,我就给他一次机会。”
皇甫夷紧紧的握着紫凤凰,信誓旦旦的说。
于是,桑允儿第二日便准备去皇宫,临走时,皇甫夷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她好笑的看着他,心中自然知道他如此依依不舍的原因,于是取笑他说:“怎么,我又不是不回了,你还怕我飞走么?”
“是的,我怕你飞走,飞到我再也见不到的地方。”皇甫夷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眼底的挣扎看在她眼里,却痛在心里。
“我不会飞走,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也不会离开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桑允儿定定的看着她,说出自己的决心。
得到了她的肯定,皇甫夷稍稍放宽了心,说:“在宫里不比家中,我会让予琉保护你,若遇事,他是能值得信任的。”
“我知。”她笑了笑,眼神迷离,伸出手指,轻轻抚平他皱着的眉心,温柔的说:“别担心,我会如期而归。”
他看着她淡淡的嘴角,心中一动,紧紧的抱住她,很是不舍,为了这个女子,他会做出一切,无论上天,入地,只要为她,他心甘情愿。
桑允儿抬头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便辞了家人,同丝丝一起入宫。她一派淡然,与平常无异,只有她知,这一去,便会决定很多事,但是无论结果与否,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她不管,因为,这一生,她想为自己而活。
桑允儿走后,皇甫夷便去了商铺,也就是全国总部。步淩却意外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但是两人的见面,却又在意料之中。彼此相视一笑,一切都已明了。
“你的仇已报,是否愿意留下来帮我?”皇甫夷见他眼神中已没有当初的灰暗,想是大仇得报,人也轻松不少。
“我只是闲云野鹤,皇甫兄太抬举我了,但是为了报皇甫兄成人之美,这份东西是我报答你的一点心意。”步淩还是那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依旧是掩盖不了眉宇中的英姿之气,他从怀中拿出一份东西,交给皇甫夷。
“皇帝爪牙的名单?”他看了一眼人名,便心中有数。
“不错,这个还得感谢邵臻,若不是他,我揪不出这么多的人,这个狗皇帝,倒是下了一番心思对付你。”
听着步淩的话,皇甫夷灵光一闪,总觉得允儿这次进宫事有蹊跷,现在,他终于理出一些头绪。这个无能的皇帝,身后若不是有个太后,他怎能想到这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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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宫中人质
皇甫夷了然的笑着,想着太后的心思,她想让允儿进宫,表面上是做公主们的舞蹈老师,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把允儿作为人质来牵制他。
然而,他们把他皇甫夷想的太简单!
步淩不知他的心思,只认为他在想名单的事,于是说:“皇甫兄,你要小心皇帝!”
“多谢!”回过神来,皇甫夷感激的看着他,若是此人能帮他,必是如虎添翼,只是,他本性不受拘束,喜爱自由自在,也不必勉强了他,只是说道:“若是步兄想通了,也可来找我。”
“哎,只怪我天生自由散漫,不过,如果皇甫兄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相助。”他爽快的说。
皇甫夷与他相视而笑,交朋友似乎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像情人一样,看对眼后,即使不用语言交谈,也能生死交换,他们,就是如此。
步淩走后,皇甫夷便静观其变,每日,卫予琉都会把宫中的消息飞鸽传书回来,所以,他对桑允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桑允儿在宫中仍谈泰然自如,过着自己的生活,每天清晨便会尽责的当好舞蹈老师的角色。只是,她偶尔会觉得无力,她哪有什么资格当舞蹈老师,只是有些舞蹈底子,加上在现代社会舞蹈种类较多,她的见识比较多而已。
若说这些公主,个个是千金之躯,哪能吃得了拉韧带的苦,所以,既然学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想学,那她自然是不用太花心思了。
七日来,似乎是平安无事,下了课后,卫予琉倒是经常来看她,只是不说话,眼神中有探索和迷茫,也有挣扎和怀疑。
也有一日,他问她,若是有那么一天,皇甫夷真的成了皇帝,她会怎样?
她看着他,眼底澄净,似乎皇甫夷成不成皇帝,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只是淡淡一说,他是他,我是我!
卫予琉也不再说话,直到他觉得该走了,才告了辞,回到将军府,抬头看着那一轮圆月,心中惆怅万分。
半个月已大半过去,想念竟成了桑允儿度过皇宫中寂寞日子唯一的慰藉,想起皇甫夷,想起他身上的深仇,微微气喘,捂住胸口,抬头看着柳梢上的圆月,心神向往。许久,转身回屋,却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皇上?”
她惊讶的看着他,心中却警钟敲响,这么晚,他堂堂一国之君,来她住所是如此不符规矩。
“不必惊讶。朕只是来看看,这几日,在宫中可住的习惯?”月光下,皇帝的身影有些诡异,本就瘦削的身材在月光和柳树的衬托下竟像鬼魂般飘忽。
“谢皇上关心,民女一切都好。”她收了收神,恢复淡定自若的神情,既来之,则安之。
皇帝有些激动,但是却仍然控制着自己,发出的声音掺了些压抑,他冲动的走上来,抓住桑允儿的双手,情迷而沙哑的说:“桑姑娘,你可随了朕?”
听到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桑允儿恼怒不已,但是脸上依旧平淡如水,只有微微泛红的脸泄露了她此时已非常生气的心情,但是她不能冲动,只是冷淡的,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说:“请皇上自重。民女已是皇甫夷的妻子,怎可再随他人?”
皇帝尴尬不已,原以为天下女子皆一般,没想到刚一开口,就遭到了拒绝,但是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心怎会轻易屈服,他仍自以为是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朕可马上赐你们婚姻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