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询一下车就疾步快走,庄少俞只能紧紧跟着他。
祝询一回去就冲进了房间,将他的行李箱拎了出来,打开门就想走。庄少俞拦在门外,“祝询,你要现在回去吗,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很低很柔和,像是带了恳求。
祝询看着他,“我不是想回去,我是不想看到你。”
庄少俞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眼角发红,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却只是固执的拉住祝询不让他走。
他想祝询为什么不能一直做温柔的、不抗拒的Omega呢。
“我明天陪你回去。”庄少俞又说了一遍。
“你有病吗,你听不懂人话吗?”祝询甩开他的手。
祝询坚决的态度让他不适,他这段时间习惯了柔软的、顺从的祝询,对这个一下子恢复到以前气焰的祝询感到无措,只能死死抵着门,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肯放祝询走。
祝询气急又无可奈何,他在体力上完全不是庄少俞的对手,将行李箱随手一扔,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巨响。
庄少俞一点也没被吓到只是紧紧盯着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祝询就不见了。
祝询行李箱也不想要了,他冲上前就想推开庄少俞开门,一个大力真把庄少俞撞到了一边,可他低估了庄少俞的执着,还没真的摸到门把手,就被庄少俞从后面半抱半拖着想把他往卧室带。
一被带进卧室的话他几乎可以预想庄少俞会做什么事,于是他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来反抗,庄少俞带不动一个挣扎成这样的祝询,却也不想放手,导致两个人半天都在玄关处拉扯,彼此都废了大劲全身是汗。
祝询手扒着门喘着粗气,他听到身后庄少俞不停的呼吸声,两个人消耗光了体力倒是安静下来沉默下来,祝询在这余韵间隙里还没完全缓过来,就闻到空气里渐渐变浓的白茶香气。他立刻眼眶急红了,“我不要!你敢!”祝询才意识到他现在的姿势是多么危险,不合时宜的地点把他眼泪逼了出来,几乎哭喊着大叫“我不要在这里!庄少俞你滚!”
看到他掉眼泪,某种抓不住的会失去的东西,庄少俞又觉得好像能掌握住了。
使用信息素果然是对的,他想。
祝询怒极又怕极不断瑟缩着,却只能在信息素的指引下瘫软了身体,他感觉到庄少俞的手从他毛衣下伸了进去,贴在了他的皮肉上,然后庄少俞没有顾虑他的意愿,开始解了他的衣衫。
冬天午夜的夜凉得刺骨,祝询觉得自己的膝盖着力在冰冷的地板上快要承受不住,呜咽着啜泣着。庄少俞在这样的声音里感觉到了异样的满足,结束一次后感觉到了身心的满足,他掰过祝询的脸亲了下额头,“要回卧室吗?”
他对祝询的感情仿佛已经完全病变。
“要回卧室。”祝询还在低低的啜泣。
庄少俞被他乖巧的反应勾得十分动情,他蹭了下祝询的脸,“祝询,你勾着我的脖子好不好,我抱你回去。”
就像其他Alpha会对自己Omega做的事一样,他也可以对祝询这样。
祝询流着满脸泪把胳膊环上了庄少俞的脖子。庄少俞确实很开心,嘴角的笑纯粹得没有杂质,稳妥的抱着自己的Omega进了卧室。
先前两个人离开的时候窗没有关,微风不断拂过把白色的窗帘吹得飘来飘去,月光洒在了窗边的大床上。
庄少俞没有开灯,把他抱到那块月光洒落的地方,浅浅的,轻柔的一点点的亲他,游刃有余又慢条斯理。
他刚刚得到过一次满足,现在只觉得气氛正好,只想柔情的慢慢的和祝询继续厮磨。
祝询则是眼泪一直没停过,他发不出哭的声音,只有眼泪像断线一样,不间断的流。庄少俞通常会因为他的泪水不由来的更加兴奋,更像一种助兴和诱惑。
满脸流着泪的祝询诱人到他想吞吃入腹,并且不会让他联想到这是他曾经的朋友祝询。
他以为今夜也像之前一样,但祝询却是在开口低低的说着话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庄少俞还是凑近了,想知道祝询在说什么。
祝询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知道的。”
“什么?”庄少俞问他。
“他们是没有办法。”祝询低着眉嘴角泛起苦笑,可眼泪却还在掉,一张又哭又笑的脸,“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说到这句祝询抽泣了下。
庄少俞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心在狂跳,他像是有所预料,祝询会说些什么。
他大抵猜出了祝询嘴里的“他们”,祝询竟在此刻回答他先前说的话。
祝询的手还环在他脖子上,谁不能说这样的姿势亲密温存呢,但祝询哭着说,“你是少俞,然后才是Alpha。”
庄少俞感觉自己身体都逐渐变得冰冷,而祝询还在继续,他哭的很凄惨,“但好像我在你这里,只是个Omega,然后才是祝询。”他说完这句又摇了摇头,“不是,没有祝询,再也没有祝询了。”
“没有祝询了……”这句话在夜里缥缈冰冷,足以把庄少俞所有这段日子的昏头昏脑打破,再炎热炙热的欲望都被浇个冰凉。
庄少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惊慌又羞耻,他想立刻从祝询身上下来,马上离开祝询。
他看到月光下哭着的祝询和之前那个蹲在门口月光下哭泣的祝询重叠在了一起,却不知道是哪个祝询对着他发出指控,哭着说,“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祝询身体突然剧烈的抖起来,一股疼痛从小腹蔓延。他意识到无论如何,他仍旧无法控制自己下意识的向庄少俞求救,他瑟缩着,“好疼,我肚子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搬家,可能碰不到电脑修文,所以可能停更一天
等我搬完家他们就好好谈恋爱。
第19章
那一晚好像又重演了,惊慌失措和无能为力。
庄少俞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让祝询躺在他的腿上,祝询闭着眼紧皱着眉因为难受不停动来动去好几次都从庄少俞的怀里摔下去,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冬天的夜寒冷,庄少俞把毛毯拿下来紧紧裹在了祝询身上。
庄少俞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祝询刚刚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祝询一定很鄙视他很恨他吧,他想。
他看着窗外还未苏醒的城市呈现出一片寂静,一直躁动的心好像也变得宁静。
祝询,我之后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不会再做超过朋友该做的事了,我会真正的帮助你。
庄少俞想。
他现下这样想着,却也知道个把时辰前两个人之间的温存暧昧,他抓紧了拳头,第一次这么厌弃自己。
把祝询送到医院检查后,庄少俞在外面等他,好一会一个医生走出来道,“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庄少俞想了想,“是吃了些海鲜。”
医生摇摇头,“怀孕就不要吃这么寒的东西了,下次注意点。现在睡着了,等醒了再看他吧。”
庄少俞手上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打了个寒颤,感觉这一生从未如此寒冷过,他浑身上下像被冻住一般,长久的站在那边无法动弹,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在没多久前,他才决定好好和祝询道歉,以为一切都有转机,但现在却是真的回不去了。
他要怎么面对祝询?
他把一切都毁了。
可扪心自问这样的结果他真的完全没有预料到吗?
Alpha和Omega发情期期间做就有极大概率会受孕,哪怕没有常识也知道吃药并不能完全有用,更何况他们未发情期间也有在做。可能会让祝询怀孕这点并不是没有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但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他还会继续做下去,为什么连现在的他都不清楚了。
掉在地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一条短信出现了屏幕上。
庄少俞弯腰捡起来的同时不知何时凝在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最后滴在了手机上。
短信来件人是郑应然。
【对不起兄弟我想了一晚上我都觉得我是不是昏头了幻觉,你和询哥咋个回事啊?】
庄少俞看着短信内容笑了,眼睛又泛起泪花,他擦掉眼泪拿着手机在那边打字,过了好久才发送过去。
【我做了一件错事。】
郑应然马上又回复了。
庄少俞没有再低头去看,他仰头看着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他感觉有清晨薄光已经要透进这里来,可他第一次感受了这么绝望的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