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东西!”
“我又不打扰你的手!”
“你妈妈还在侧卧呢!你想等她偶然间出来喝水,然后看直播?”裴青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并且,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正经。
“那我在卧室等你!”考虑到老娘可能会看到直播,谢雨妥协了。他本想着拥抱着说说话呢!
“啊……”他泄气的小声叫了一下,然后转身就看到自家老娘打开门疑惑的脸。抿唇瞅了一眼厨房继续做东西的裴青:“咳咳……他在做舒芙蕾,一种……蛋糕。”
“哦!”张秀春看了一眼厨房,又看了一眼儿子:“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没有,他嫌我碍事!”顺口告状后,谢雨扭头歉意的朝裴青笑笑溜到卧室门口:“弄好了过来!”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张秀春看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关上门。她也累了一路,想要睡一会儿。
裴青并没有让谢雨等多久,他弄好模具送进预热的烤箱按下定时和完好后保温几个按键,就擦擦手解开围裙进了卧室。将门关上,他抱着手臂看着靠着枕头正拿着小盒子里的东西欣赏的人坐在|床|脚的位置:“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你妈妈过来了,你还想着厨房PLAY?”
“我哪有想那个?”谢雨被他的话说笑了,他拿着两个手环向前趴过去,捞起裴青的手给他套在右手上:“我妈拿过来,特意让我给你的。我姐那里是一对儿镯子,她和我爸一人做了一个坠儿。”
“冰种阳绿,这个太贵重了!”裴青一眼就认出了翡翠的种类,他戴在手腕上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摘下来放在盒子里:“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
“他们老知青送的原石,打开就是这个。”谢雨转了转身体,枕着他的腿重新给他套上:“戴上吧,比你那些表便宜!”
裴青一下子被他逗笑了:“我那些表合在一起也没有这一串贵!冰种阳绿,一个普通的吊坠都要在百万左右。这两片就是一个小坠儿,合着多少钱你不算算啊!”
“不是吧!”谢雨翻身坐起来盯着两个人手上的,仔细看了看:“我说怎么这么好看呢!”这么说着,他扭头抬手捏了捏裴青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没事,当初给原石的时候也没说能开出什么来。再说,我妈说这是要传下去的。我们没孩子,等以后我姐和你妹妹生孩子了,就一边给一串。”
听他这么说,裴青拿着手中的手串,摘也不是带也不是。他脑子转了一下,抬手敲了敲谢雨的额头:“你啊!”
虽然说很感动对方的说辞,但裴青还是起身捂了一下手腕上的手串,出门去了改成衣帽间的小卧室。谢雨好奇他要做什么,也跟着过去。
裴青有不少保险柜,大多数密码都同谢雨说过。但他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去打开看个清楚。毕竟,那都是对方勤苦卖命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裴青打开的这个保险柜中,大大小小的盒子装的很满。这个保险柜谢雨知道,一直放在卧室墙壁后面。里面都是一些首饰什么的,大多数的贵金属或者造型漂亮的。裴青跟他说过,在很多地方这些东西反而比货币更容易流通。
他挪开了大部分的盒子,从里面抽出一个蓝丝绒包裹的盒子。然后将其他盒子扔给谢雨:“收拾好!”他说着,将盒子打开给谢雨看:“给你妈妈!”
里面是一串相当漂亮的珍珠项链,黑紫色的珍珠光泽明润,一颗颗都接近一公分的正圆。但每个珠子还有一些磷光反应不同,看得出应该是海水珍珠。他手指摸了一下:“太贵了吧!”
“你妈妈给我们手链的时候怎么不说贵?”裴青看着一眼自己的手腕,拿着盒子出了门留着谢雨将一堆的盒子收拾好。
他没有直接将盒子拿给张秀春,而是放在卧室去看舒芙蕾好了没有。
软乎乎的舒芙蕾加上手工研磨烹煮调味的咖啡,张秀春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享受了一把。她特意摆拍发在朋友圈了,让她那些朋友羡慕嫉妒恨去吧。当年她儿子爆出同|性|恋,加上对方家长用手段那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这一次准备提前退休,又暗地里嘲讽她找了一个男儿媳。
男儿媳怎么了?就是把儿子嫁过去又如何?有这么贴心的?
做饭家务,样样不错。她拿着特调带着枫叶造型的拿铁咖啡。杯子是奶黄色带着小花的那种,如同这个房间收拾整理的色调一样。温暖而舒心。她看着在不远处阳台挂衣服的男孩儿,很是满意。两个人,一个挂一个往衣撑上套。她仔细观察了这个男孩儿,并不是作秀的那种。反而是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那种。怎么就看上自家那个傻孩子呢?
有才、不缺钱,这到底是个什么审美?
谢雨帮裴青挂衣服,并不知道自家老娘在想什么。他将内|裤什么的避开他母亲大人的视线,挂在外面的杆上。裴青趁他挂的时候,瞅了一眼张秀春,小声的跟谢雨说:“我去换衣服出门换个车回来,你待会儿拿项链给你妈妈戴上。就说吃饭的地方订的比较高档,要穿的好看一些。”
“干嘛这么麻烦,你直接给她不就好了。我妈妈虽然做了多年法官还是很好说话的。”谢雨对此有些不解,但转而又想到之前保险柜里的盒子:“你那么多盒子,什么时候整理一下?我看了一下一样的链子就有不少条,上面带着标签,放在一起还省地方。你这一个戒指一个盒子的,多麻烦啊?”
“都是随手看到好看就买了,就是不去当钱用送人也行。回来就放进去,你有空这么跟我说,不如你有空都弄了。”裴青将空了的盆子挂在墙上挂钩上。摇起晾衣杆,谢雨闻言抿了下唇:“行吧!等我有空!”
虽然答应了有空收拾,但谢雨还是觉得需要说道一下,他絮絮叨叨的跟裴青强调整理的必要|性|。裴青安静的听着他说,然后就那样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张秀春听到声音,喊了一嗓子:“小雨!”
“哎!”谢雨听到张秀春的话,猛地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正歪头看他的人,并没有像裴青想的尴尬或者什么,反而有了一丝不知所措。他看着偏过头的男人,不解的看向张秀春,然后伸手拉了一下谢雨的手:“我以后帮你弄!”
“不……没事!”谢雨低头看着那手,不自觉的握了上去:“我有的时候,有些……唠叨!”
“挺好的呀!”裴青笑着歪歪头,然后感受到张秀春的视线连忙松开手:“我去换衣服,然后换车。你估摸着时间陪陪阿姨!”
“换什么车啊?”张秀春看着,松了口气。当年那事情发生后,有一段日子谢雨很是消沉。尤其是最开始过年的时候,整个人都沉闷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还担心有什么抑郁症了。后来好不容易问了出来,才知道对方抱怨唠叨、强迫症什么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孩子就不怎么正常说话了。不是带着刺,就是什么都不说。
不过看那样子,似乎对方并没有在意。
裴青转身去了衣帽间,不一会儿却穿着背心探了个头:“谢雨……过来一下!”
正有些后悔想要跟自家母亲说些什么的谢雨,闻言赶快过去:“怎么了?”
“后腰!”裴青呲牙用鞋尖踢了他一下,拉着他就关上门。他还特意反锁了,然后撩起背心:“你看看,是不是那个拉链贴掉了。”
谢雨闻言,打开附近的壁灯增加亮度一看,果然是掉了。他到一边柜子拿上一个白盖蓝箱的小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外科处理用的工具。他一边拿出镊子和碘伏棉球:“趴墙上!”
“阿Sir,我什么都没做。”裴青故意做投降准备检查的姿势,隐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带着一份狡黠。谢雨本想弯腰看看的姿态顿了一下,他先将胶贴取下来裴青发出嘶一声。他连忙抬头:“疼了?里面没长好?”
“不……沾着毛……”裴青低头看着沾了碘伏处理伤疤的人:“刚刚……为什么……不说了?听你唠叨挺有意思的。难道是怕你妈妈?你不会是总唠叨她吧!”
他语气轻快,虽然开头有些迟疑但伪装的很好。谢雨扔掉棉球,用干净的脱脂棉将上面的碘伏擦干净抬头同裴青对视着。那一刻,他能够感受的出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他唠叨。他有些开心:“我家没人不烦我唠叨的。包括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