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开始听着还挺正经,古会敏有心劝慰两句,可最后一句又用上可怜巴巴的语气,甚至还嘟嘟嘴!
古会敏不忍直视地偏过脑袋,只当自己从没说过话。
四号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古会敏奇怪地转了房子一周,没有发现两个孩子。
“俩小的没回来吗?”
“回来过,我给他们简单地擦了下,发现水不够就出去打了。”肖辞一边说着,一边用桶里的水给自己擦洗,“你也别担心他们,我们都死完了他们都没事。”
肖辞擦得非常认真,耳后、指甲缝都没放过,拍下身上的浮灰后,简单地将毛巾清洗一遍,交给古会敏,“来,你也擦一下吧,身上有血有灰,怪狼狈的。收拾完毕,咱就去零号房,那里最华丽又是古河村中心,最后的线索多半在那。”说完,他还撩起水,当做发胶梳理他头上两撮毛。
古会敏内心极度无语,接过毛巾,将自己脸、手擦干净,还有衣服上的血迹也简单地擦洗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像凶案现场,这当然比不上肖辞收拾的干净,但也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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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到了中央的零号房,就发现已经有不少家庭已经带上孩子各自安座,只是人数少了很多。
看来她想用的与肖辞做出“偷人”样子来主动吸引女鬼李四娘的计划是彻底没能成功,应该在同一时间里,大家都受到攻击,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女鬼的能力会那么差?
将她与肖辞看做一组来看,进入的七个家庭除到场的有五个,不知道那两个家庭是父母皆亡还是说暂时未到,在场的五个家庭,只有三户人家是父母俱在,两户就是缺爸少妈的。每个大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疲惫,精神面貌大不如初见,看来都是经过一场恶战。
只是,古会敏没能在其中发现与肖辞他们一同抬尸两次的壮汉,按理说他有体力,有脑子,应该不会死在不算难的关卡里。
不过,人真的是不能背后“说人,只是这么一想,古会敏就见着壮汉从二楼极奔下楼,面露惊惶,但眼里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相当冷静。
“这栋房子的女主人死了!”
非亲非故的,没人对这个消息有过多反应,多数人只是抬了抬眼,权当“尊重”对方带来的消息。
“但是,我亲眼看着她又重新站起来,趁她新活行动不灵便就把她给剁碎,这才没再活。”
一两声惊呼从人群中响起。
“当然,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了一下,既然人死能活,那么我们现场的人中是不是也有死后复活的?那个人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一个吗,ta会不会在你熟睡的时候给你脖子来一下?”
他真正想要说的东西已经透露出去,壮汉看着面色惊疑不定的人们露出满意的笑。
不对,还有贮藏室的事情没告诉他们。算了吧,反正女尸已经解决了,就让自己也做一回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壮汉施施然从人群走过,有人试图抓住他询问详细情况也都被他一手扔了出去,好不狼狈,这让其他想要上前的人生出退意,只得“悄悄”跟在身后。
对于这种人,壮汉没理。引得更多人跟在壮汉身后,高高低低的身形,喜怒不一的精神面貌,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经过古会敏身旁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判断零号女主人已经死亡,第一次死亡是你动手吗,还有你怎么知道复活之后的女主人就是敌人?”
壮汉停下脚步,对古会敏上下打量一番,那目光就像在挑选货品一样,“女人,你很聪明。”
霸道总裁式发言,意味不明的行为,狠辣无情的身手,古会敏不愿意离他太近,向后退了退。
“我老婆死了,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古会敏只当没听到,继续猜想,“你杀了李四娘。”
这一次壮汉没理古会敏,大步向前。
古会敏也不觉尴尬,等大部队都跟壮汉离开零号房,这才到八号房去寻八号夫妻,只见八号房早已人去楼空,也不知道他们夫妻是什么时候走的,居然连说都没说一声。
从进入古河村开始一直都有八号夫妻在帮扶,她早已经把二人视作同伴,如今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着实让她意难平。
“肖辞,你也走吧。我还想去零号房那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不必吧,我一个人,不,不敢。还是一起,嘿嘿,一起。”
古会敏没有拒绝肖辞的“胆小”,离开的路已经出现,现在出去在路途中大概率没危险,反倒是在随时可能因boss死亡而坍塌的古河村更加危险,肖辞这么说无非是想帮她而已,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第15章 作业
古河村里,人去楼空,寂静无比。
零号房中暂且停放的两居尸体安安静静,灰尘已经开始重新覆盖,一切都正在恢复成它原本的样子。
只有二楼储藏室房门大开,那是之前肖辞给她钥匙的地方,也是她没能打开的地方。
古会敏有些激动,线索就在贮藏室!
查探过后却让她失望了。
贮藏室里面空荡荡的,连个家具都没有。除了墙角的一捧灰,储藏室没有开窗,按理说灰尘的厚度应当一致,不应该有一角灰尘特别多的情况存在。
她捻了一些在手指上仔细观察,就是细小的尘土样子,没有其他特别,就算有,她也看不出来。
“古美女,咱不能再看了,房子都消失了,快点,快点!”
储藏室外是肖辞在放风。
“好的,马上!”
从身上拿出一张卫生纸,小心地卷起一撮灰尘叠好放入身上,迅速出门下楼。
房子消失的很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只剩下零号房还勉强存在。好在出去的路就在零号房后,两人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熟悉的乡间小路,绿草茵茵,彩蝶翩翩。
还没等两人歇口气,身后的路已经开始消散,没办法,只能继续跑……跑……
“呼……呼……”古会敏喘着粗气猛然在沙发上惊起。面前的电视机正播放演职人员表,电影进入尾声。
视线从电视上缓缓收回,忽然定住!
茶几上一个古旧的布包正静静躺着。
那是电影里诅咒的开始,也是古河村事件的引子。
古会敏拉开手腕上的衣服,一朵黑莲花在她手腕上开的灿烂。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憋闷无比。
电影放完了,眼前一片漆黑。
两三点光亮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让古会敏重新恢复视力。
她正躺在床上,逃生游戏里的“家”的床上。
睁大双眼,长舒一口气,平静下来后翻身继续睡觉。夜已经过去大半,她还很累。
——
清晨的闹钟响起,古会敏挣扎着从床爬起,看着自己手腕上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莲花花苞,如果从纹身角度来看,栩栩如生,又潮又美,关键是它不是纹身。
对了,还有自己从古河村里带出来的那一包灰,脱离古河村的那一重梦,她还没检查就又从电影那重梦里出来,估计带不出来。
翻遍全身以及床铺终于在角落里找到折叠成不规则多边形的卫生纸团。古会敏心中一喜,纸包还在,说明梦里的灰带回来了!
打开纸包,洁白的纸巾上只有折痕,没有一点点灰尘存在的迹象,这……到底没有带出来吗?
简要收拾好自己,还没想好早上是做个面条煮面条呢,还是白水煮鸡蛋呢,就听到门铃的催命声音。
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是肖辞。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胡子长成小森林一样密集,看着颇为颓废。
“你怎么不剃胡子!”古会敏一打开门就迅速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肖辞自觉从门口鞋柜里拿出一双鞋套套上,一边再次用手试图捋顺头发,只可惜随着手掌过去,那头发重新竖立起来,不安分的很。
“哎,游戏给我的设定是一个醉酒、家暴且爱赌的单身父亲,谁知道没钱吃饭也就算了,家里居然连洗发水、剃须刀等等都没有。更坑爹的是,今早起来家里水电都因为欠费而被强制断掉,真让人蛋疼!”
古会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出处,“嘘,声音小些,我的另一个合作伙伴还在睡,尤其‘儿子’,我可不想吵醒之后还要哄。”见肖辞会意,她嘲笑道,“还来赌,那你是该庆幸没给你设定一堆外债,还没沾上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