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醉生梦死的趴结束,宴禹清醒过来,推开趴在自己身上软绵绵的肉/体,跨过地板上一具具赤裸躺尸的人体,穿上衣服离开。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驾车来到宋益和他住的那个公寓,站在门口犹豫了会,还是开门进去了。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摆设还是那些摆设,但很多小东西已经被拿走了,明明它们体积也不大,就一盆花,一盆草,几个陶瓷玩偶。但莫名的,房间就是空了,一点人气也没了。
那阳台的窗紧闭着,硬生生锁住一点原本的气味,淡淡的,也要随着主人消失了。宴禹面无表情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拿着遥控器要打开,一直按着那个红色的按钮,但电视始终是黑着屏幕的,他多按了几下,那屏幕也没亮,他加大力气不停地按,心里越来越烦躁,到达一个临界点,直接把遥控扔出去,撞在电视液晶屏幕上。
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线,他站起来,狠狠踹了面前的桌子,把上面的杯子拿起来用力砸碎,他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摔着一切可以摔的东西,像把它们当作宋益一样,嘴巴里恶狠狠的反复地念着宋益的名字。
周围一片荒乱,整个房间和他人一样狼狈。他摔累了,无力的跌在沙发上。又慢慢佝偻着身子,脸埋在自己手里,声音变得轻缓,反复喃喃道:“宋益,宋益......”
第40章
而宋益还在面临一个重大的选择。
话是好说。
真正要让宋益行动的时候,他又有些犹豫。当时情绪太高涨了,肾上激素分泌含量上升,脑子一热,恨不得一辈子跟杜城西绑在一起。现在冷静了,他清醒起来。
他知道杜城西要的承诺是什么,但结婚对他来说,是克制是收心,不是只需要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爱情决定的。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无论你对象的性别,在婚后你就要为两个人负责,不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婚姻是他最后的底线。
而他现在才二十四岁出头,还是在情感外化的时候,他不知道也许婚后的某一天,他和街上的某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眼神短暂的触碰,就后悔了。
哪个男人想结婚呢,他想着。
他站在私人婚戒定制会所门外,踌躇了会,还是进去了。
里面有客人在安静看戒指,轻缓浪漫的音乐流淌在他们之间。宋益听得有些压抑,销售人员迎上来,他勉强露出微笑,跟着她去翻册子。
在其过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想什么,就是发呆。
“先生?”
宋益回过神,合上了印着戒指样式的手册,还给她,不好意思道:“今天有些事,我下次再来。”
销售人员了然的点了下头,目送他离去。
他在外面租了公寓,深夜他没有去任何夜场,告诉他的朋友他恢复单身可以明目张胆的玩了。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关着灯躺在床上很久,毫无睡意,只得盯着天花板,时不时闭上眼试试能不能睡着。
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他接起来,对面也没有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他也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是谁。
他竟在这样安静的呼吸声中心跳越来越快,在他尝试开口的时候,对面挂断了。
而当他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它又响了,还是原来那个号码。
宋益不再犹豫,直接接起来。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爱你的。”
“不要害怕。”
他们又同时安静,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笑声渐渐变小,那边先开口说道:“好梦。”
宋益心情平静了很多,回道:“晚安。”
未来的事他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的生命里确实只有杜城西,年少的心动和现在的悸动渐渐重合,那颗动摇的心最终稳定下来。
END.
第41章 番外
不知道算不算番外
来自宴禹和宋益的继续
宋益已经把宴禹的联系账号删了,但这货还是拿到他的手机号码了。
不知道他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宴禹:‘我在你家楼下,出来。’
宋益:‘不要’
宋益:‘我劝你死心。’
宴禹:‘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嘛。’
宋益:‘你不是第一个找我复合的前任。’
宴禹:‘我只是想带你去吃提拉米苏。你朋友圈不是说想吃提拉米苏了吗?’
宋益:‘不约,我们不约,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那边沉寂了一会。
宴禹:‘你不是人,你是小仙男。’
宋益:‘?’
宴禹:‘我是牛粪,滋养着你。’
宋益:‘?你知道自己是屎就好。不用了,谢谢。’
宴禹关掉如何哄自己女友回来的网页界面,噼里啪啦打字。
宴禹:‘你到底下不下来?’
宋益;‘我现在真不在家,在外面吃饭。’
宴禹:‘我他妈可以等你吃完。’
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没有见面,因为宋益真的在外面吃饭。后来宋益就想,他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如果当时他就在公寓,可能真的会下去见他。可惜在这之后,不仅宴禹,他把能给宴禹通风报信的人都给删了。
在他们结婚前,他和宴禹还是见面了。
他们两人间有一种诡秘的气氛,宴禹试着挽留道,“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你的一切我都过往不咎。”
宋益扫了他一眼,可以看出他今天精心打扮了。
“不是我的问题。”宋益手肘顶在桌上,身体前倾,认真道,“是你的问题,你要怎么样我才能回去,懂吗?”
宴禹压着自己的脾气,冷笑道:“我要怎么你才能回来。”
“很简单啊。”宋益摊开双手,翘着脚,“你给我上一次,说不定你爽了,我也爽了,决定凑一起也不错。”
话一出,宴禹的脸色就变了。
但是......
“给我点时间,好吗?”他纠结着。
“哈,你不会当真了吧。”宋益讶异道,反应过来:“笑死我了,你怎么回事。”
恶劣,非常恶劣。
宴禹十分懊恼,尽管这样他的心脏还是在因为见到他而加快跳动。
如果宋益不出轨的话,他们一定已经结婚了。
他报复性的放狠话,更像是诅咒,“宋益,我和你打赌,你婚后一定会出轨的,哪怕对象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宋益不置可否,没有必要和他解释什么。
刚才不过是开玩笑,性/爱是快活的,也可以给他带来满足,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杜城西比那些腻人的情/色更令他有精神上的快感。
或许他依旧欣赏其他男性的身材,甚至不合时宜的有些下流的画面,但那些只是他作为男人情有可原的性幻想。
他在宴禹身边混了三年,腻是早腻了,要不是就想看到最后他喜欢上自己的样子,早就撒手走人了。况且,与其说现在的宴禹喜欢上自己,不如说,他喜欢的是喜欢上自己的自己,宋益根本就不相信他能真正对谁上心。
第42章 番外.诺顿
他和杜城西结婚四年了,期间没有超过界限的行为,怎么说呢,宋益也觉得不可思议,也可能是没碰上下一个心动的人。
他没规矩的躺在被油漆涂料粘满的沙发上,看着站在梯子上画画的人。他现在是宴船的经纪人,负责他的画廊和合同,现在宴船正在进行壁画。
其实也不算,只是在墙上涂鸦而已,这种话从宴船嘴里出来实在是谦虚得有些虚伪。
“等下结束去玩吗?”
作画的人换了一只笔,没有停顿道:“我可不想在偶遇杜总了。你还是回家睡觉吧。”
这四年来,只要晚上有聚会,聚会里面有宋益,那么杜城西基本也会出现。这样不摆明态度,行为上却控制宋益的行为,也让他感受到了厌烦。
“那我自己去了。”
很巧,宴船没有一起,但是还是碰到了熟人。
“嘿,你怎么从鸟笼子里飞出来了。”诺顿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她穿着性/感的吊带裙,从诺顿的怀里望过来,妖娆的目光在宋益身上的转了一圈,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从嘴唇滑下,然后迅速的掠过胸前。
诺顿注意到女人的动作,他似笑非笑的按住了宋益的酒杯,“我的女孩很想和你一起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