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被吹得太满的气球，突然接触到了自己的极限，然后破开无数个口子，其中的气体泄漏了出去。
“十岁。”
克拉克看着屏幕，依靠在布鲁斯椅子旁边抱着胳膊的他此时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柯克现在已经八岁了，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岂不是还有两年？”
“不，是一年半。”
在克拉克这句话说完之后，电脑的一端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个屏幕来。
里面是一张看起来年纪只有十来岁，但是酷似缩小版布鲁斯的脸的男孩。
他此时面无表情，那双水蓝色的瞳孔感情而冷淡，视线只有落在布鲁斯身上的时候，才显露出了一丝丝温度。
一边的克拉克就像是被他忽略掉了一样，仿若只是一团空气。
克拉克：“…………”好的，这个应该就是柯克韦恩了。
酷似布鲁斯的脸，和自己一样的眼睛，对布鲁斯柔软的态度，对自己的忽略排斥……
看着面前这个屏幕里只有眼睛和自己相似，其他不管是气质还是别的什么都酷似蝙蝠侠，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没穿蝙蝠侠战甲的蝙蝠侠的时候，克拉克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认真说，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不太对，柯克韦恩和布鲁斯这样的对视，看起来是挺那什么的。
克拉克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大一小两只坐在一起的猫猫，互相彼此之间严肃的挥爪问好，而且这两只猫猫还是父子……
不，不可以这么想克拉克，现在是严肃的场合！
克拉克的视线飘忽了一下，他努力的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开始认真的专注于两只猫猫的对话。
布鲁斯可不知道依靠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蓝色童子军胆子大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些什么鬼东西。
实际上现在的他正在严肃的面对屏幕里的柯克韦恩。
平行世界的父亲也依旧是父亲，柯克韦恩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穿越过那么多的平行世界，除却个别几个里面的蝙蝠侠对他不是很友好，大部分蝙蝠侠在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之后，对于他都是接纳的状态。
更别提这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还是和他所处的这个宇宙关系最紧密的平行世界了。
柯克韦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把面前这个男人称为父亲有什么不对。
至于说旁边那个刚才一看就在分神的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柯克韦恩可不承认他的身份。
柯克韦恩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布鲁斯的身上，意识到蝙蝠侠那深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之后，柯克韦恩沉默了一下。
“我没有偷听。”他解释：“只是连接上数据的时候，我恰好听到了超人的最后一句话。”
蝙蝠侠没有对这个解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是看着柯克韦恩：“你说的一年半是什么意思。”
“一年半是我逐渐开始能力暴动控制不住身体的时间。”柯克韦恩回想那一天道：“那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因为我刚吸收了大量能量还处于平复阶段，所以能力开始出现失控。”
“不愉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克拉克询问。
但柯克韦恩就当没听见，眼睛一直落在布鲁斯身上，直到感知到了布鲁斯也在等着他的答案之后，他沉默一下，开口：“我清理掉了整个阿卡姆。”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清洗，除却当时不在阿卡姆的一些超级反派，只要是被关进去的人无一幸免。
这其实不能怪柯克韦恩，毕竟他那时候刚从一个平行宇宙回来，因为身体素质原因，直接目睹了监护人惨遭杀害的现场，本来情绪就没稳定，等回来的时候知道监护人失踪，感应位置出现在阿卡姆的时候，柯克韦恩当时就直接控制不住了。
那一瞬间脑袋的嗡鸣柯克韦恩现在还能记得一清二楚，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套着自己的马甲壳子完成了大清洗，还意外的对发现异状过来救场的蝙蝠侠动了手。
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马甲就是在那个时候掉的。
虽然说因为柯克韦恩及时收手，没有对布鲁斯造成伤害，但对父亲动手这件事情，还是动摇了柯克韦恩。
后面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心里有了裂缝，加之越收集触须克苏鲁对他的影响越深，能力的控制不住不足为奇。
毕竟对于柯克韦恩而言，父亲是维系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存在，不管是对现在长大的柯克韦恩来说，还是对曾经没长大的小团子来说都是如此。
也是因为这个，柯克韦恩一直对克拉克喜欢不起来。
毕竟自从结婚，这只蓝色童子军就越发的粘人了，超人和小记者的马甲换来换去，各种角度接近蝙蝠侠，原本只是住在客房，之后也因为结婚搬进了主卧。
一度让想要和父亲睡觉的小柯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垃圾氪星人！
柯克韦恩如此想着，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克拉克，那面上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蓬勃的醋意，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十足的小号蝙蝠侠的模样。
布鲁斯没有对柯克韦恩的话产生任何的波动。
虽然多少因为本身柯克韦恩透露出来的时间和事情而心惊，但他也清楚，就像是不义联盟那个世界一样，这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产生偏差而演变的平行世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规避掉这些，小柯克的身上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柯克韦恩的情况。
至于说怎么规避……
之前Q也说了，穿梭平行宇宙本身是不会有问题的，问题就出在小柯克能量摄入太多，身体承受不了，最终只能选择在此分散精神力，造成这个世界大量涌入太多扰乱规则的存在才造成的现在这种情况。
那么只需要限制小柯克吸收分散的精神体就行。
至于说能不能限制……布鲁斯对此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在不义世界的时候小柯克就放弃过 ，没道理别的世界不行。
但布鲁斯需要弄清楚这些触须如果不进行吸收，会对小柯克造成的影响。
而对此，柯克韦恩只有一个回答：“没有影响。”
“触须主体在存在于我的身上，核心是我自己，在没有吸收外来的能量之前本身就是处于近乎饱和的状态，而我身上那些在初期出现的触须，就是能量过多溢出来的表现。”柯克韦恩解释：“触须的颜色最初是半透明蓝色，在这个时候对本体的影响为零，但是随着能量溢出越多，颜色会越深，最终会反过来影响本体。”
“父亲只需要阻止幼年期的我吸收触须就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柯克韦恩直言：“不过我并不建议您暴露自己身为蝙蝠侠的身份。”
布鲁斯也并不想暴露，但：“理由。”
“蝙蝠侠是会受伤的。”
布鲁斯韦恩只是花花公子，还有着蝙蝠侠的保护和正义联盟资助人的身份，很安全，但如果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柯克韦恩是绝对不会允许父亲受伤的，九头蛇对于柯克韦恩的改造已经留下了很深的刻痕。
父亲对于柯克韦恩的重要性绝对毋庸置疑。
柯克韦恩会因为攻击父亲造成心理破绽，自然也会因为父亲受伤而愤怒。
如果布鲁斯是蝙蝠侠，就看看那受伤的频繁程度，以及夜巡的危险程度，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外星入侵，正义联盟日常需要合作处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布鲁斯已然明白柯克韦恩的意思。
可他无法保证马甲能一直这么继续下去，毕竟对于熟悉的人来说，想要扒掉马甲是真的容易。
别的不说，就阿卡姆疯人院里面的那些，其实有些未必没有怀疑过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只不过因为阴差阳错几次才没发现罢了。
“只要你不想，就能瞒过他。”欺骗而已。
柯克韦恩清楚自己的特性，只要父亲说的话，哪怕其中有疑点，他也不会多想多怀疑。
蝙蝠侠对此没有回答，他岔过话题。
“我们来谈谈这个世界的一些问题。”
柯克韦恩明白了布鲁斯的潜意思，他沉默片刻：“好。”
他知道布鲁斯一定有很多疑惑，毕竟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的乱套了，很多情况都不一样。
但在此之前——“或许你会想要和另一位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