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说了，要乖。
所以小柯克只能一边生气一边被克拉克抱着，满脑子都是怎么安慰脆弱无助的父亲，怎么报复这个背叛了父亲的男人。
至于说克拉克肚子里的“孩子”，小柯克可管不着。
那又不是他父亲的孩子，一个背叛之下的产物，能生下来算他命大，生不下来又能怎样？
小柯克以前在九头蛇待的久了，任务执行的也不少，可不觉得这个想法这有什么问题。
……
克拉克可不知道自己这一趟为了见到布鲁斯做出的“牺牲”，已经被怀里自己的小崽崽定义为了可耻的背叛，并且对方正在思考到底怎么报复他。
实际上现在他正老实的跟在布鲁斯旁边，感受那明知道是装出来，但是克拉克就是抵抗不了的醉人的亲密。
只可惜还没感受多久，在出门之后的不到一分钟里，克拉克就感觉到了一股意味复杂，锐利到如同实质一样的视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克拉克就朝前一步挡住了身后的布鲁斯，然后目光顺着感觉到的视线扫了过去。
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穿着一套全黑色，只有在胸口和肩膀的位置有一大片红色的标志，摘下多米诺面具之后，莫名脸和布鲁斯很像的，中长发的男人。
孕期的Omega的味道很甜，这让嗅到这个味道的人几乎下意识的会认为这是一个娇软可人的Omega。
而此时这个娇软可人的Omega却长着一张和旁边的卡尔相差无几的脸，带着怀孕的双身子，非常自然的挡在了布鲁斯的面前。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但是却足够能看出两个人之间的亲密。
达米安的拳头握的更紧了。
掌心的刺痛和眼前的一切都在刺激着他，让这个男孩在看见克拉克的举动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冷笑出声。
他没有去看克拉克，也没有去看卡尔，某种特殊的感觉让他在一瞬间对着布鲁斯开启了嘲讽：“你就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
这句话听起来可完全不像是个疑问句。
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克拉克下意识当着他的动作，示意这只身处敌营显然有些敏感、紧绷的氪星人放松一点。
他并没有回答达米安的话，反倒是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卡尔，挑眉：“你还没把我不是蝙蝠侠的事情告诉别的人？”
说完，才转头对着达米安：“我不是蝙蝠侠。”
“你该不会说你不是布鲁斯韦恩？你以为你能骗过谁！”达米安冷笑。
这一次布鲁斯可没有再说话了，因为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不好。
他之前铺垫的足够多，没有破绽的情况下，多的是人会帮他解释。
果然，达米安话音刚落，卡尔就道：“他的确不是蝙蝠侠。”一顿，他又道：“他只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两个人。”
这会儿轮到达米安有些没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
“不然你以为呢？”杰森迅速的接过剧本，对这个显然对布鲁斯有敌意的人开启嘲讽：“我他妈刚才不是说了，我的父亲是布鲁斯和蝙蝠侠，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达米安：“…………”
达米安还真没注意到这个，毕竟杰森的话从某种角度，在不知道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两个人的人的耳朵里，听起来也完全没有违和感。
而这一切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荒谬的笑话。
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两个人，这怎么可能！？
达米安也觉得有点乱了，但卡尔是不会乱说话的，在没有确定这件事情之前，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而现在卡尔亲自说了，那就证明布鲁斯和蝙蝠侠不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是真的。
达米安沉默了下来，片刻，他又看向克拉克：“那他呢？他是谁。”
这句话问的就是克拉克和超人是不是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达米安之前有下意识忽略克拉克，毕竟克拉克的脸和卡尔实在太像，达米安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看见了一个莫名变成Omega，还怀孕了的卡尔。
这实在是有点莫名的别扭。
他还是希望平行世界的超人和蝙蝠侠是一样的，也是不同的两个人。
但，显然，他要失望了。
因为克拉克和超人还真就是同一个，而且还怀孕了。
最重点的是……“这个孩子暂时还不知道是我的还是蝙蝠侠的，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是我的孩子，毕竟蝙蝠侠那一阵子可忙，我亲爱的小镇男孩儿可都是和我在一起的。”
还想说些什么的达米安瞬间沉默了下来。
巨大的信息量灌输让这个男孩看起来有些目光呆滞，显然，他还在消化这个不得了的消息。
但布鲁斯可没有让他继续消化下去的想法，他从看到这个男孩的脸的时候，就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
“说起来，你的脸看起来真不错，我能问问你的身份吗？”布鲁斯道：“你看起来和我有点像。克拉克这一胎刚怀没多久，就算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时间有差别，看起来你应该也不会是他肚子里的这个。”
达米安：“…………我的确不是。”
达米安看起来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想看看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毕竟这个大男孩对于自己的父亲心里说完全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但他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结束了，从他杀死格雷森的时候开始，从蝙蝠侠说出“你不再是我的儿子”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这一点即使是后来格雷森被蝙蝠侠用不知道什么办法复活了也依旧一样。
哪怕他现在还挂着一个“韦恩”的姓，但也不会有任何人把他和蝙蝠侠连在一起。
他早已不是蝙蝠侠的孩子。
他这次过来纯粹就是下意识的结果，是心里面那种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在驱动的结果，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的。
如果不是呢？
达米安看着正在看向自己等着自己回答的布鲁斯，沉默了一下，道：“我的母亲是塔利亚。”
“塔利亚？”布鲁斯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刺客联盟的那个女人？”他很淡定的顶着众人疑惑的视线，解释：“我知道她，蝙蝠侠和我说过。”
“不过蝙蝠侠和她应该没关系吧，我可不记得蝙蝠侠有前女友什么的，他没和我说过这个。”
实际上布鲁斯的确知道塔利亚，毕竟他在刺客联盟待过不短的时间。
那个时候塔利亚也的确对他表现过不一般的情绪，只可惜被布鲁斯自己给拒绝了，所以看情况应该不会有所谓的孩子……
达米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
毕竟两边的人都不一样了，超人都能怀孕了，还和哥谭的花花公子和蝙蝠侠纠缠不清，所以很显然世界线是不一样的。
那边的确没有他。
达米安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
这边的达米安心里复杂，那边的卡尔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说实话，达米安到这边来那纯粹就是个意外，毕竟卡尔也没想到达米安会跑到这里来，他也没想到达米安知道了这里多了个布鲁斯的事情。
实际上现在卡尔正在为克拉克怀孕了的事情而心烦意乱，脑子里面到处都是他和自己的蝙蝠侠的二三事，以至于现在的卡尔其实心情是有些烦躁 且复杂的。
对于这个世界上有着意识的所有人而言，看一个人的角度，对一个人的感官，是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的，有的时候，一些微妙的因素的改变，就可能导致之前的印象被全盘推翻。
卡尔对蝙蝠侠是这样，对于达米安也是这样。
从前的卡尔看着达米安的时候，觉得顺眼，那是因为达米安是支持他的人，是本该站在蝙蝠侠那边，却最终站在了自己这边的人。
这让卡尔有一种“看吧，你的亲生儿子都是支持我的，你就是错的”的快感。
现在的卡尔依旧不觉得自己的观念有错，也依旧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但是他看达米安开始不顺眼了。
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那么他以往做过的所有你看着顺眼的事情，都会因为角度的改变而变化成另一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