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历晃晃悠悠的出了教室,郁闷到想抽烟,他掏掏口袋里的打火机,今天倒是没掉链子,装备齐全。
墨桥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突然被一个同学叫住了。
“是墨桥同学吗?”那个同学气喘吁吁的问。
墨桥点头,他不认识眼前的同学,‘有事吗?’墨桥打手语问。
“沈老师教你去天台找他。”同学喘着气,对墨桥说。
墨桥点点头,那个同学传完话就走了。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墨桥想了想还是去了天台。满江白余光扫到窗边墨桥上课不进教室的怪异行为,没多想又继续跟宫水讨论英语阅读理解去了。
墨桥上了天台,却并未发现沈廉的身影,他转身要回之时,天台的门突然关上了,林虔出现了。
墨桥看着面目不善的林虔,又想到了景历递给他的纸条,徒然心慌,他扑向门边,却被林虔一把拉过,甩向了另一头。
“想跑?”林虔步步逼近墨桥,下垂眼挑了起来,往常无辜的脸上一反常态,挂起了恶毒的嘴脸,“你还想跑到哪去?沈廉怀里?”
墨桥摇头,他说不出话,急着跟林虔打手语:林虔,你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林虔因为沈廉娶了一个哑巴老婆,也去学了点手语,他大概看的懂墨桥的意思,“跟你有什么话好说?你死了我再跟你说吧!”
林虔懒得跟他废话,不想浪费时间,他推着墨桥,仗着只做一次坏事的勇气,拼尽全力的要把墨桥从这里推下去。
摔死他最好,林虔扣着墨桥的手,奋力的把他往下推。
墨桥挣扎,他恐高,到了天台边的时候,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心里就受不住了。
啪。
角落里的景历踩灭烟头,帆布鞋底碾过烟,冲林虔走了过去。
他薅住林虔的头发,林虔没想到身后突然有人出现,他被揪的松了下手,墨桥趁此缓了缓,而后跟景历一起把林虔抵到墙壁上。
形式突然反转,林虔依旧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他破罐破摔的握紧了墨桥的手臂,誓死要把墨桥推下去。
推他下去,沈廉就会看我了,林虔执拗的想。
景历被林虔一个发力甩开了下,他拦不住林虔发疯一般的力度,林虔推墨桥,景历推林虔。
三个omega混乱之下推推攘攘的,是林虔不达目的不罢休,景历拦不住生气的拽着墨桥,反推了一把林虔。
林虔被景历这一下推的仰身从楼边翻了下去。
我!考!景历吃惊的一把抓住了林虔的手腕。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去救这个假情敌。
“墨桥!你在发什么愣!快跟我一起拉这个贱人上来啊!”景历吃力的双手抓住林虔的手腕,他额上青筋暴起,吃力到不知不觉中指甲都嵌进林虔手腕中去了。
林虔像一根破旧麻绳,荡在空中,他害怕的看着景历,生怕景历一个松手,他自己被摔成肉泥。
原来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中是这般滋味,林虔矫情的感叹,他的手心浮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墨桥!”景历吼墨桥。
墨桥面色冷漠,起风了,楼顶风狂啸,墨桥校服裹着他单薄的身板,宽大校服被吹的猎猎作响,他扶着栏杆看下面的林虔。
林虔额间有汗珠流下,苍白嘴唇无力的抖动着,他想求救。
墨桥下一秒就去掰景历的手。
景历没想到墨桥会突然对他出手,他皱眉对墨桥低斥道:“桥儿!别胡闹了!你想清楚,今天林虔要是死了,你要一辈子背负着他的阴影吗?他也配?”
墨桥不听,他扣着景历的手,大眼睛里突然就涌上了成串的泪水。
凭什么!凭什么林虔对沈廉纠缠不休他不能阻止?凭什么林虔找人羞辱他他就要受着,现在林虔都动了杀他的心了,他还要以德报怨?
“桥儿,冷静一点,你先跟我一起把他拉上来,拉上来要打要骂加我一份,我帮你教训他。”景历哄着墨桥,他臂力不是太行,这会儿那么大个人在下面坠着,他已经很是吃力了,别说墨桥还要扒拉他了。
墨桥听不进去,他脑子里只剩下风声和景历的叫声了,景历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清?墨桥魔怔的想。
满江白冲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景历跟墨桥的纠葛,他跑过去才看到景历拉着的林虔,满江白搭了把手,跟景历一起把林虔拽了上来。
林虔瘫在地上大喘气,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他如获新生。
满江白给景历揉着胳膊,问他:“没碰到腿吧?”
景历摇摇头,要是没有这条伤腿,兴许他自己就能把林虔拉上来了。
景历看向一旁的墨桥,墨桥垂眸,深色晦暗不明。
“小学霸,回去写题了。”景历冲墨桥说道。
他临走前踢了林虔一脚,下作玩意儿,今天他要是不上来抽烟,墨桥这会儿已经在大地母亲的怀里献血横流了吧?
林虔被踢的捂住肚子,一言不发。
“满满,背我下去吧,刚刚左腿不小心发力了,这会儿你一来,它就疼了。”景历拍满江白肩膀道。
满江白弯腰,临走之前唤墨桥:“墨桥,要放学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吧。
第14章 救赎
沈廉在车库角落找到的墨桥,墨桥蹲在地上,一脸落魄。
“宝贝,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沈廉也蹲下,他抬起墨桥的下巴,入目的是墨桥发红的眼圈,“怎么了?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墨桥望着沈廉,沈廉为了找他,衣服跑的有些凌乱,有些狼狈。
是因为他啊,干什么都气定神闲的沈廉总是能乱了阵脚,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老公,娶我你后悔吗?’墨桥给沈廉打手语,比划到一半眼泪就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沈廉捏着袖子,给墨桥擦眼,“怎么会后悔,一点都不后悔,我还怕你后悔。”
墨桥又说:‘可是我是个哑巴。’
“我又不是不懂手语。”沈廉怜爱的抱住墨桥,摸着他的后背问:“是不是林虔又找你麻烦了?”
墨桥点头,哭到打嗝也停不下来,每当他想到那高高的楼顶,抓不住的栏杆还有跌下去就死亡的窒息感,他就后怕。
“对不起,宝贝别怕,我来处理他。”
墨桥委屈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沈廉听,最后他问沈廉:‘我不想让景历救林虔,我是不是一个坏人?’
沈廉一把按过墨桥的头按到自己胸膛,拼命的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你没错,林虔是自己作的,对不起。”
墨桥摇摇头,不怪沈廉,这件事跟沈廉没有关系。
夜晚景历问满江白,“你今天怎么去天台了?”
“下午找你,看你没在位置上,又想到墨桥被人叫住。”满江白简单的说着,他不知道,他只是找了所有地方,最后才找到天台的。
景历咬下嘴唇,淡色嘴唇被他自己咬的殷红,他思索着开口:“今天要不是我在,小哑巴就要出事了,我都警告过他小心林虔了,他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满江白大拇指拂过景历下嘴唇,不让他再咬了,最近景历学习过度,染上了一思索就爱咬嘴唇的毛病。
满江白指腹还按在景历唇上,他盯着景历水润润的嘴,眼中有些不明情愫,“墨桥不是你,他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内心,为人又单纯,不争不抢的,就被林虔以为好欺负。”
“但是我跟你说,”景历凑近满江白,神采飞扬又带着些贼兮兮的味道,“墨桥今天掰我手的时候,我都惊了,小学霸看起来软绵绵一个人,发起狠来可真是吓到我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满江白也凑近景历,这下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了,他嗅嗅景历身上的信息素,漆黑眼眸深不见底。
“喵~”景历突然开口。
满江白挑眉。
“喵喵喵?”景历逗他,反正都是要完成任务。
满江白一把抱起景历,把人放在单人床上,避开他的石膏腿,把人双手举过头顶锁住他,极具倾略性的姿势以及他侵|占性的目光,灼的景历不敢直视他了。
“你怎么那么浪啊?”满江白说的直白,他语调平平,守着他给自己立的道德标兵的人设,一刻也不能倒塌,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