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儿+番外(53)

作者:奶油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卫燕喜一愣。

景昭轻笑,“不过,没你那么好的条件。”

第44章

就在卫燕喜毫不知情的时候,燕京来人,县令让席,将明镜高悬下的位置让了出来。于是升堂、审案、画押、入狱,一气呵成,将胡家上下为非作歹之徒打得措手不及,片甲不留,半点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等到覃县百姓都知道燕京来了大官要审胡家的时候,胡家人已经先“住”进了牢狱。

覃县的大牢哪是人人都能像卫燕喜那样,一进去就待遇良好。

什么软榻、香枕,美味可口的菜肴更不用提。

牢房的标配分明就是硬床、杂草、破褥子,边上再搁一个臭气熏天不带盖子的大恭桶。到了吃饭的时间,更是一碗馊饭摆在门口,要么吃,不吃拉倒。

卫燕喜有人在背后照看。

胡家……

树倒猢狲散,能逃得都逃了,逃不掉的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倒出来,好跟胡家撇清关系,自然就没人去打点牢头照顾照顾他们。

之后,胡家被抄家,胡氏一族因涉及多条人命,多宗大案,满门抄斩,就连在胡家做工的下人也被衙役们驱逐出城,另寻生路。

胡家斩首示众那天,整个覃县的百姓都跑去看了。一来,人本就爱看热闹,二来也是因为这次被惩治的是胡家。覃县百姓对给他们带来那么多年噩梦的胡家没有丝毫好感,能见他们终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更是个个拍手称快。

甚至还有不少人带了发臭的鸡蛋和烂菜叶,就为了斩首前能狠狠地羞辱胡家人。

当然,如果没有衙役们拦着,估计还有人要冲上去对着他们倒泔水。

卫燕喜没去看。

她讨厌那种血流满地的场面,虽然痛打落水狗是很爽,但恶心到自己就不好了。

鹌鹑倒是跑去看了,回来的时候小脸惨白,一见她就呜呜地哭。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还是兴冲冲的非要跑出去看热闹?”卫燕喜戳了下鹌鹑的脑门,语气很是揶揄。

鹌鹑抱着她胳膊摇头:“我就是想看看那些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我没想过那么可怕。”她呜呜地哭,怕被嫌弃,又使劲吸了吸鼻子,“一刀砍下去,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我看到挤在最前面的还有人被溅到了……”

卫燕喜伸手捂住鹌鹑的嘴:“行行好,别形容了成不?”

鹌鹑眨了眨眼,泪汪汪的,不明所以。

“杀鸡杀鸭什么的,也就算了。杀人满地血这种事,就别一直说下去了。”卫燕喜压下恶心感,借着捂嘴的动作,掐了把鹌鹑的脸蛋。

鹌鹑呜呜喊疼,等她松开手,问:“公子又出门去了?”

卫燕喜颔首。

从她出狱到胡家问罪,再到胡家今日问斩,已经足足过去了好些日子,这个年就这么到了正月十四。

县令原还想把问斩的事往后延一延,最少也等这个年过完。从燕京来的那一位大官,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将日子定在了正月十四。

挺好,满门抄斩之后还留了时间给打扫打扫地面,冲冲血迹,免得影响了十五灯会。

也是在这段日子里,卫燕喜跟着景昭,认识了那位燕京大官。

那人姓张,名鹤詹,生得是相貌堂堂。别的不说什么,毕竟接触不深,唯独一点,此人喜爱饮酒,才来覃县没几日,已经将城里哪家酒楼的酒水最好打探的一清二楚。

哦,还拉着王爷去过好几次。

这会儿估摸着,俩人正在哪个地方喝酒呢。

果不其然。

到了夜里,景昭回来了。

一道回来的还有后面被人扶着,醉醺醺像条死狗的……张鹤詹。

“胡家已经问斩了,张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燕京?”卫燕喜开门见山地问,语气很是平和,半点眼神也不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景昭看着被丢在自己床上,哼哼唧唧散着酒气的老友,揉了揉额角。

“嗯,就这几日了。大过年的再不回去,他母亲和夫人能追着把人揍一顿。”

他说完,就听见床上的醉鬼呜呜叫着翻了个身,仔细听,竟是在嘟囔“夫人饶命”。

卫燕喜回过头,景昭眼中闪过笑意:“将来有机会带你去认识认识他夫人。”

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卫燕喜心道。

等哪天被贬作庶民的亲王能回燕京,估摸着也都要几年后才有这个机会了。

“明日元宵节,你想做什么?”景昭问。

卫燕喜回过神,听他问起打算,愣了愣,犹豫地回答:“去……包子铺?”

“……”

“要不待在家里给公子绣荷包?”

“……”

“我……荷包还没绣完……”

说好的元宵前绣好,可中间耽误太久,她这会儿手里也不过才绣了一半,真要赶着日子绣,大概也还得再花上个几天几夜。

“明日灯会,我带你上街走走。”景昭直接道,顺便恨铁不成钢地拍她脑门,“蠢东西。”

见她揉了揉额头,景昭无奈地吐出口气。

这么蠢,将来真出去一个人讨生活,还不得被欺负死。

丝毫不知景昭是怎么腹诽自己的卫燕喜,鼻子突然发痒,忍不住重重打了个喷嚏。

元宵灯会就在翌日。

卫燕喜心里记得灯会的事,对上第二天醒来逗弄自己的张鹤詹表示了十二分的耐心。

张鹤詹逗了她好几回,见她不像之前那样容易跳脚,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抱着汤婆子缩在屋檐下。景昭在屋里给学生们在灯笼上题字,没空搭理他。

一直到黄昏,小孩们提着各自的灯笼哗啦啦从胡同跑上街,卫燕喜这才瞧见景昭从屋里出来,抬脚踢了踢张鹤詹的……屁股。

“滚回官驿去。”他道,“我要上街了。”

“真要去灯会?”张鹤詹吐出话来,“覃县这种小地方的灯会,哪有咱们燕京好看。从前在燕京,那么多姑娘小姐想在街上偶遇你,都不见你得闲出门晃两圈,现在怎么感兴趣了?”

景昭没去搭理他,顾自走下台阶:“燕喜。”

“公子。”卫燕喜应声,顺手把御寒的披风给他穿上,“不带张大人一起去?”

“他看不上这里的灯会。”景昭随口答。

“我怎么看不上了?”张鹤詹瞪圆眼睛,“我就是觉得你有古怪。”

多年好友,知道彼此都是什么脾气。景昭实在懒得理他,直接带上卫燕喜先出了门。

其实张鹤詹说的没错。

覃县的灯会并不比燕京的好看。但对于很少回京,即便回去也从不在节日出门的景昭而言,燕京的灯会他没见过,也就谈不上觉得覃县的灯会好不好看的问题了。

起码,他觉得这里人潮还是十分拥挤的。

卫燕喜被挤得没脾气。

覃县年年只元宵节有灯会集市。兴许是因为过了元宵,这年就算正式过完了,集市上处处是人,一眼望去当真是人人从从众众,男男女女,高矮胖瘦,全都挤在一起。

不过挤是挤了点,但也的确热闹。

杂耍踩蹬,悬四走线,好多她从来没见过的事物,她都在街上瞧见了。

好些人认得包子西施,一见她也上街,不少人当即给她塞东西。这儿个是红花,那儿个是糖人,都不值几文钱,更比不得秦王/府里的精致,可一个个都是心意,送出去就没想过要得什么回应。

她身后头跟着张鹤詹和鹌鹑,兴许是人挤人的关系,偶然一回头,俩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公子,”卫燕喜问,“要不要等等张大人?”

她其实不在意张鹤詹,那么大的人了,又是做官的,身边总有护卫跟着,不至于集市上被什么人拐卖了。只是鹌鹑还跟着他,万一丢了就不好了。

景昭知道卫燕喜在担心什么,指着临街的一座酒楼直接道:“去那里等。”

酒楼是一早就让张鹤詹订好的。如今贬作庶民的秦王两手空空,进门直接报了别人的名字。酒楼的掌柜一听是判了胡家的张大人朋友到了,立即让店小二把人往准备好的阁子请。

主仆俩坐在阁子里,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外头的街景。

因为是元宵,这一条街上从街头到街尾,全是各种卖东西的铺子,北地人爱吃的吃食、南方来的面点,还有天南地北的小玩意,全汇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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