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想出名想疯了，真以为自己是学霸了？”
季风岚在给孟悠然捧杀之前是经过调查的，他翻了孟悠然所有的微博，截下了他早期准备复读的所有颓丧心路历程。
哪怕孟悠然察觉不对劲，删了过往微博，他让营销号把存好的截图一发，炒作学霸人设崩塌，孟悠然百口莫辩！
何美婷却道：“这事不对，他这么做风险太高，你确定飞鱼不会帮他吗？别我们做的一切都白白给他送热度！”
“不会！”季风岚道，“我打听过，孟悠然一直被飞鱼雪藏。他得罪了很多人，和他没有交集的郝施都去踩他，飞鱼连经纪人都没给他派。”
“那继续？”何美婷迟疑。
季风岚坚定道：“继续！”
“……今天的直播就播到这里，我再重申几个重点：1.回归课本重理教材，思维导图不许花里胡哨！2.书上的例题必须全都弄懂！五百分都达不到的同学请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做错题集。错题集是基础较强的人用来归纳总结方法的，学霸的技巧不一定适合你。3.刷题要有归类和针对性，一块的知识点放一起刷，一般来说做三天题傻子都会了……”孟悠然对着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言辞犀利，“……遇瓶颈要换科，不要死磕一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提分！等你每门课都遇到瓶颈了，那时候才能谈突破！”
九点半，直播结束，孟悠然全程几乎没说一点儿废话，干脆利落地和观众再见。
季风岚方只道孟悠然在作死，极力把他的直播也炒上了热搜，让他的“学霸”名声压住了他和唐歌笑的cp热度。
“孟哥！”苏云云在私信里几乎咆哮了，“你在干嘛？！！！”
孟悠然认真回她道：“我在借东风。”
“你这样会被黑的！！”她发给他许多微博上的嘲讽截图。
孟悠然道：“只要有价值，就不会被黑成。”
接下去那个星期，孟悠然又开了一次直播，他这回是分科详细向观众介绍如何补基础，整整一个多小时讲的全是数学。
“不，不，我不是在给王XX做推销。”孟悠然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你们可以买其他工具书，比如XX，XXX……同类型的教材详解都挺不错的，主要还是要靠理解和刷题。”
等孟悠然讲完全部科目的补基础方法后，直播平台某部分人成了他的忠实粉丝。
【爸爸什么时候讲提高篇呀！我基础挺好的，原先不会的那块儿也有点会了哈哈！】
【求爸爸再仔细讲一下作文啊啊啊我真的太讨厌议论文了！！】
【记忆打卡表谁能发我一份？我上次存在电脑里的不见了……】
因为节目最后一部分里孟悠然抽到了“爸爸”卡，于是直播弹幕里所有人都开始管孟悠然叫爸爸。
季风岚在《绝地求生》出的无“常识”性错误就这么被放过了，何美婷让营销号的软文全集中在“孟悠然不愧是学霸，问的问题全是初高中知识点”上。
孟悠然直播间的观众人数最高达到过一百五十万，最后下降回去，每次开播至少能有三十万人在看。
【哈哈，学霸就会初高中知识点？这营销号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哗众取宠，炒作方法真low。】
【就他能？一个学期能提高这么多分，还要学校老师干什么？】
……
年关将近，飞鱼各部门都忙碌了起来。
《绝地求生》综艺自带热度，奇葩队员教高考生提分入围了2020年年度沙雕新闻。
裴靖衣在百忙之中还私敲了孟悠然，就一个符号：？。
孟悠然道：“裴总放心，我不会翻车的！”
裴靖衣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当天晚上，孟悠然终于改了直播间的题目。
“【越阶篇】准高考生必看：最后一百天，教你如何提分上重点！”
“大家知道普通学霸和学霸尖子生有什么区别吗？”孟悠然的开场一如既往的直接，“是思维模式！我先前说过，基础不够强的同学不许做错题集。因为错题集花太多时间，提高却相对有限。但当你们基础够强，就需要错题集来归纳考法和解法……”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你看到函数大题时，你要立刻想到它能考你1.证明函数单调性……”
连山村，宗乾坤一边吃烤饼一边看直播。
他拉了一个小群，小群里所有同学都在按孟悠然的方法补基础。
班级群里很多人都对孟悠然的办法不屑一顾，他们是重点班，某些基础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孟悠然的方法听着就很“弱智”。
宗乾坤主要是无聊，加上曾经与孟悠然的“交集”，他还真按孟悠然说的试了试……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基础更加扎实了！有的知识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分类刷题后却豁然开朗，恍悟自己从前成绩波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和老师申请不听课，老师同意了。】他们班的体育特长生道，【我要完全跟随孟爸爸的脚步！】
所有人纷纷向他送去了大拇指，他们不是没发现集中训练的好处，但多数人都想兼顾，哪能像他那样大胆地取舍？
直播间内，孟悠然刚好说道：“最近有人私聊我说不听课了。他们很不安，问我这样做是不是不行。我在这里直白地告诉大家：完全可以！老师讲课是面向全班同学的，分块刷题并不意味着你课后不能拿着错题去找老师问。我唯一不推荐的是没有自制力的同学那么干。如果你真能把上课时间利用起来，不听老师讲课效果更好。”
当天直播结束，孟悠然又上了热搜。
这回季风岚方不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某十八线也太毒了吧，教唆高考生不听老师讲课？！那些叫他爸爸的人是起哄还是认真的，你们在搞什么邪.教？[一头问号]】
【哈哈哈哈，本人一中，全校常年前百，学的好不一定能教好啊，孟悠然是认真的吗？我都想去看看他教了什么了[吃瓜][吃瓜]】
【卧槽，学生家长注意一下啊，这要是一生被毁了他能负责吗？公众人物要有公众人物的自觉，万一真有人信了他敢买单？！】
【我作证！孟悠然说的听起来像干货可实际上没什么卵用。他还推销工具书！这不废话吗，工具书当然有用，又不是他的功劳！】
季风岚心满意足地通知何美婷：“可以收网了。”
第30章 送上门来
一个多月, 孟悠然已讲完各门科的提分技巧, 再有几节直播, 就准备挑私信最多的问题详细解答。
十二月底, 公司艺人多数被邀请参加大大小小的新年晚会彩排。
孟悠然也蹭到了一个：和《绝地求生》的队友一起，在西瓜卫视的跨年晚会上打酱油。
裴靖衣把合同给了孟悠然, 孟悠然没有立刻离开：“裴总, 我听说过年前要选出‘Destiny’组合成员？”
裴靖衣动作一顿, 道：“你要参加选拔？”
孟悠然诚实道：“有点兴趣。”
“我不建议你参加。”
孟悠然一怔：“可是……”
“公司选的是综合实力，你认为你能在歌舞方面打败其他竞争对手？”
“总要试一试。”孟悠然道, “哪怕不成也是一次经历。”
裴靖衣凝视他至少超过三十秒，然后他从桌旁某堆文件夹下抽出了一张表格：“填好后交到前台，我只提醒你一次：你是在浪费时间。”
“谢谢裴总！”孟悠然接过表，离开了办公室。
季夏冰进办公室时与他擦肩而过，情不自禁偷眼瞄他。
裴靖衣道：“靖翔什么时候回国？”
季夏冰将装订好的一摞流程书放上了办公桌：“快了吧，他是选拔的评委，应该就是这几天……”
“你给陆不凡打个电话。”裴靖衣头也不抬，“叫他不用回国了。”
季夏冰：“……是！”
孟悠然在宿舍里仔细地把表格填满, 表格最后一栏是“其他特长”, 他认真地在那栏写上：人品优良，为人乐观积极向上！
前台妹子一看到孟悠然的表格就没憋住笑, 孟悠然镇定自若地离开。
一月初，网上流传起孟悠然几年前的微博截图。先前他的微博截图“证实”了他是学霸, 这一次的微博截图却“证实”他曾经高考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