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游鱼+番外(10)

等到将沈芜弋的手擦干净以后,余暮渊才不紧不慢地卸了力道,沈芜弋极快地把手抽了回来。

见当事人已经干完事了,其他人又刷刷地收回了目光。

这只是课堂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但沈芜弋在抽回手后,却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回味着指腹残余的触感。

他的指尖落在桌子上,忍不住划拉出了一个简单的笑脸,笑脸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很高。

第7章

在第三节 课间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先从城南一中的音响设备说起,城南一中一共有两套设备,一套是专门用来通报高三作息,一套是按照高一高二的时间表来的,这是固定的;但平时出操讲话什么的,一般都是整个学校共用一台设备,所以时常要切断高三和高一高二的线路。

今个儿或许是广播室的人粗心大意,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音响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教官中气十足的喊声:“高一新生动作都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抬头瞄了一眼音响。

“今天高一新生来学校军训了啊?”刘子顺听着广播里乱七八糟的声音,说。

叶文斌歪头想了想,说:“好像是吧,今天早上我去食堂买早饭的时候就看见有一批新的教官来了,我当时还纳闷咋了呢。”

江孝涵翻了翻课表,“哟,下节自习课,那我去瞅瞅,顺便去小卖部买瓶水。”

“涵儿!帮我带一瓶冰露!”有人听见江孝涵要去小卖部,从作业中抬起头,嚷嚷着。

“帮我带一瓶冰红茶!”

“水动乐水动乐,拜托拜托!谢谢谢谢!”

……

到最后不知怎么,就演变成江孝涵兜着一口袋的饭卡,去小卖部里帮班里人采购饮料了。

买的水有点多,直到上课铃声打响好几分钟,江孝涵才提着一袋子水回到教室。

他将袋子和饭卡全搁讲台上,拎着自己的水便迫不及待地下台,瘫在自己位置上,神神秘秘地掩着嘴说话,语气中带着兴奋:“这一届新生里有好多漂亮的学妹,我刚刚还瞄到一个特别漂亮的,操,简直是校花级别的。”

一提这个话题,刘子顺就来了劲:“真的假的?有多漂亮?”

江孝涵嘴里蹦出前校花的名字,说比她还漂亮。

叶文斌回想了一下前校花的长相,“卧槽”了一声,有点兴奋,“那我们待会去食堂的时候顺便去看看?”

“行啊,”刘子顺转过头,小声招呼着余暮渊,“余哥,一道走不?让学弟学妹们瞻仰一下本校校草的颜值。”

余暮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刘子顺立马举起双手讨饶:“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老人家继续写题目,就不打扰您了。”

浮云在天边缓缓流动着,很快就裹挟着水彩似的黄昏来了。

――

三人对于漂亮小学妹的满腔热情,终于因为多次见不着人而逐渐熄火,安分守己地收心学习。

第一节 晚自习开始的时候,学委手上拿着那熟悉的小蓝本上了讲台,本子上赫然是几个大字:“天天向上”。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语文听写来了。

一见那熟悉的小蓝本,大家都无声地叹了口气,悉悉索索地从抽屉里抽出听写本,等着艾度树报数,看看今晚是哪两个幸运的小朋友要被抓去煲汤。

艾度树开始随机报数。

“36。”

“42。”

“嚯,还好不是我。”

“也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啊。”

余暮渊和沈芜弋站了起来。

全班静默了片刻,有人发出啧的一声:“学委这手气真好,一抓抓了段一段二上去。”

等所有人都准备好时,艾度树就开始报听写了。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有刷刷的粉笔滑过黑板和艾度树的声音。

台下的人在写完以后,都会习惯性地抬起头,瞅瞅讲台上两位大佬写的和自己有没有不一样的,有不一样的就自觉拿起红笔在本子上圈圈点点了一下,接着写下一个。

在艾度树报出下一个词语时,沈芜弋写了一半,突然有些记不得下面该怎么写了,粉笔点在那一画的收尾处停滞住了。

沈芜弋另一只手在黑板的干净处细微地比划了一下,努力回想着,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要不就不写这个了吧。

黑板传来轻微的振动,伴随着很轻很轻难以捕捉的敲击声,短促而清脆,引得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沈芜弋一偏头,就看见余暮渊在他的左手边画了两笔。

沈芜弋脑中的那根筋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混沌的思绪霎时间清明,他转回身,很快速地补完了剩下的结构。

而有同学早早就写完抬起头,完整地目睹了这一幕。

余暮渊向后看了一眼,侧过身,右手中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而台下的人也心领神会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只有艾度树被蒙在鼓里。

最后两个人都是全对。

二班的语文老师比较特立独行,在每次听写完以后,都会让人站讲台上和自己的听写成绩合影,美名其曰拍照留念,有时候她晚自习比较忙,就会让艾度树代她做这事。

“来,上来合影,你们两个谁先来?”

语文老师今天去出返校考要用的试卷了,所以由爱度树来帮他们拍照。

沈芜弋还没有说话,肩膀却被人勾住,毫无防备地往讲台上带,他诧异地转过头,看见余暮渊深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像是耀眼的黑曜石,精致,完美。

余暮渊看向艾度树,笑了笑说:“一起拍吧,反正成绩都是一样的。”

“也不是不可以,上来吧。”艾度树想也没想地回道。

于是,沈芜弋就稀里糊涂地被余暮渊拉到讲台上,两个人并排站着,手肘碰着手肘,他的肩抵在余暮渊的上臂,隔着一层衣料地贴着,传来的体温烫人。

他一定是发烧了,一呼一吸之间都格外的滚烫,身上热得好像是要烧着了。

他现在是森林边缘的枯枝败叶,热切地渴望着阳光,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哪怕汲取了过多的热量会让自己自焚,化为灰烬送春泥。

但他甘之若饴。

只是为了那点不属于他的微光。

咔嚓一声响,照片里,余暮渊的眼神不知为何,看着格外的温柔,而站在他一旁的沈芜弋,面色白净,鼻尖小痣惹人眼,圆润的耳廓泛着一层胭脂红。

外貌上相差甚大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却不显违和,反而有种奇异的恰到好处。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张合照。

第8章

【飞鸟与游鱼】:【照片】

【飞鸟与游鱼】:和他的第一张合照。

【飞鸟与游鱼】:我真是。

【飞鸟与游鱼】:越来越喜欢他了。

――

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补了几天课后,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分出精力去关注的了。

又迎来每周二下午的班会课,在上课前的课间里,只见江孝涵摸摸索索着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瞅了一眼,突然兴奋地抬起头嚷出了声:“好消息好消息!我刚刚收到别的学校大兄弟发来的短信,他们说他们已经帮我们去举报学校补课了!今天可能会有领导来查!”

他的音量有些大,周围一圈的人闻言,全都搁了笔涌向江孝涵的位置:“什么什么?什么放假?”

周围其他尚未搞清楚状况的人也稀里糊涂地随着人群扎到圈子里,跟着一起伸长了脖子:“什么玩意什么玩意?”

一时间,江孝涵周围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

江孝涵低头瞅着手机,又大声地复述了一遍。

这下所有人都听到了。

眼见着一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交头接耳地热切谈论着这件事,上课铃打响了,许应澜踩着未落下的尾音走进教室,教室里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来,大家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追随着许应澜,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许应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讲台上,一抬头,对上了这一一道道灼热得仿佛要在他身上穿出一个洞的目光,颇有些受宠若惊:“咋了?今天大家都这么积极热情?”

见许应澜没有什么话要说,大家的脸上有大同小异的肉眼可见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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