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难受了。
最气人的是,我醒过来被不适闹的感觉特别委屈,就和他抱怨。
结果他抱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害臊但是坚定地问我说适当锻炼一下好吗。
这是人话吗?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他是高兴了,整个人气质温软的就好像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大型金毛,半点儿都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疯成什么样。
我觉得我之前的确是把一家之主这个位置看的太轻,不够慎重,也不够警惕。我怎么能想到他平时好声好气,百依百顺,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么独裁。
虽然当时确实是我故意拱的火,但是我现在醒了难受了,我就不认了。
至少吃上清炖狮子头之前项知言不要想我给他好脸了。
那天之后项知言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没出去,我就觉得他居心叵测,事实证明我真是个大预言家。
阿姨后面来的时候还特别忧心忡忡,她在项知言家里做了几年了,以前从来没有临时通知她几天不用来的情况,还以为是要把她换了。我只得保证了好几遍并不会辞退她,这几天是家里有事,她才开始如常地打扫卫生,然后问我地毯怎么收起来了。
我说,酱油洒了。
然后我就不得不说服阿姨地毯真的不用洗,我们已经扔了。
然后我就不得不听她数落了半天我们不爱惜东西。
阿姨怎么数落我的,我一五一十用qq学给项知言听。话里话外就是如果不能看见一条崭新但是一摸一样的地毯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他就不要回家了。
项知言在qq那边笑了半天,告诉我阿姨以前在家里都不说这些。她就是来,然后默默打扫完就走。
木直:没有啊,她超能聊的啊。
我给项知言敲字过去。
木直:她上次不是还给我们带了块老家的腊肉吗?我去,我和她聊了两个小时的腊肉制作心得,如果不是市区不能烧火,我肯定是要试试的!
老爷:………你俩还聊这个?
木直:是啊。
老爷:……腊肉我也会做。
木直:不在家的人就不要废话了。
老爷:………
老爷:微笑.jpg
我觉得我可能又拱了把火。
不过没关系,作死其实也挺快乐的。
圣诞节我们家没有做什么准备,我不太过洋节,项知言好像从来都不过节。倒是卢青和今年什么安排都没有,可怜兮兮地问我平安夜能不能收留她。
“项知言在家哦。”我和她说。
她对项知言的偏见没有什么好转,现在来找我玩都要事前打探清楚项知言在不在。确保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上门。
“孟植哥哥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她在电话里哭,“你都被他霸占这么久了,我一个人平安夜都没地方去的啊!”
她哪里是没地方可去,她就是想来找我。
没办法,我挂了电话和项知言商量。签了一堆丧权辱国的条约之后,项知言勉强答应,卢青和来的时候,他可以躲在练功房不出去。
后来圣诞节那天,家里被提前布置过,圣诞树、花环、摆件、礼物,什么都不差,厨房还准备的有晚餐和姜饼人。
饶是卢青和再郎心似铁也没法在被如此盛情款待下说什么了。
毕竟她是知道我的,我肯收留她,但是绝对不会这么不嫌麻烦地收拾出一个家来陪她过节,她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和我打游戏到天明。
这些全是项知言查了半天资料准备的,圣诞树送上门的时候我都傻了,搞不懂这么短时间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问他这么费心做什么,他说,你那么重要的朋友,陪她过个节当然要用心啊。
最终,卢青和别别扭扭地去敲练功房的门,把项知言叫出来了。
我们一起吃的晚饭,用不同的杯子喝同一壶茶,轮换着在电视面前打了一宿的超级玛丽,在圣诞树前面交换礼物。
交换礼物的过程很有意思,卢青和送了我一支笔,没什么稀奇,她年年换着颜色送同样的笔,就像我给她准备的是pandora的珠子一样。都不算太贵,而且选择很多,不管彼此境遇如何,只要别太惨就能一直送到地老天荒。
好玩的是她嘴上说不想看到项知言,却也给他准备了礼物。她把她手里头拍的有关我的视频打了个压缩包发给项知言了。
其实真的挺用心的,8、9年的跨度,整理起来都是个麻烦事。
而项知言给卢青和准备的礼物,是一台微单。
他还不自己送,非让我送。
卢青和惊讶于还有第二份礼物,然后打开微单,要给我们拍照,拍好返回去看相片储存的时候,立刻就愣了。
“他虽然不是明星,但是公开场合露面露的挺多的。”我开始背项知言准备好的台词,“长相不错,有一小戳站姐偶尔也会拍拍他的照片。自己留着看就好,别传到网上。”
卢青和的手抖起来,眼泪克制不住地大地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还舍不得放下微单去擦,就看着预览窗口出神。
她走的时候,什么寒暄的话都没说,只是把相机的储存卡小心的取下来,塞到钱包里。
虽然没说什么,我觉得她这个圣诞节应该算是过满意了。
我就是好奇项知言从哪里搞来这些卢丹平的照片的。
“查你和周黎过往的时候的一些额外收获。”他跟我解释,“我想她应该会喜欢。
卢青和这秘密我俩心照不宣藏了多年了,自认为没什么破绽,结果还是被项知言猜出来。
他说上次去哈尔滨露的馅,卢青和失恋的同时出了卢丹平要结婚的消息,时间太巧。
。再加上卢青和有时候在我这边老提卢丹平,仗着自己妹妹的身份并不多收敛。
“她还会缺卢丹平的照片吗?”我不解,“她是他妹妹啊。”
项知言正在收拾装饰品,拿了个大箱子存放:“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他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我回头看他,话里有狐疑:“……………咱们家不会有个什么不见天日的密室,然后里面全部是我的照片吧?”
项知言乐了,一边指挥我帮忙抬箱子一边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我抬起箱子的另一边,越过视线上方的各种松树装饰物看他,“就觉得你做的出来。”
项知言就闷声笑,不说话。
那之后卢青和就对项知言在家这事没什么抵触情绪了。
她把我拉黑了四五天,理由是没有保守好秘密。在答应元旦继续收留她之后才被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呢?”我给她打电话解释。
“呵。”卢青和高贵冷艳地笑了,“我隐藏的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人能猜出来。”
我犹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戳破她,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因为不管怎么样,她和项知言的和解,意味着我目前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可以和我同时和和睦睦地出现一间屋子里。
这就是我这辈子对社交生活的全部需求了。
章节109: 3个月前
标题:109
概要:解约的后续
等到新年之后,项知言解约的事有了新的进展,罗舒宜愿意用来和项莹打擂台的钱比预期的要少,项知言的解约费用却一直谈不下来。夏庐又来了好几次,好像是为了项知言手里的资金流转来的。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每回都是听两耳朵就躲进练功房里继续写我的剧本。
后来我问项知言情况怎么样了,他先是说没事,大不了对簿公堂。然后又问我,如果钱不够要卖房子,我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我就想知道这回要搬家的话小飞能来帮忙吗?自从项知言和朱彤闹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项知言问我,你是真的想使唤人家帮忙搬家,还是想借机看看他的情况,平时没什么事你也不好问。
我说是啊,当初他们合伙要欺负你的时候,就他记得给你通风报信,这份情还是要领的。
项知言就跟我讲他的境况,小飞回去段莉雅那里了,他原本就是跟她的,那段时间因为项知言拍戏还带着我,所以项知言特地问朱彤要的人。
“不然总觉得一个人照顾不好你。”
他这么跟我说。
彼时我俩躺床上,他的头靠着我的颈窝,像是一只温柔又懒散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