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礼呢?”
赵桥:“皇上稍安勿躁,这礼晚上才会送到。”
赵栖吐槽:“花里胡哨。”
赵桥退下后,赵栖又被萧世卿请去勤政殿议(旁)事(听),这一议便是一天。等他回到寝宫时,天都黑了。
赵栖还想着放容棠自由的事,一回宫便道:“把朕的桃花拿来,朕要去一趟醉书斋。”
江德海迎了上来,脸色有几分古怪,“皇上还是先看看赵四公子给您送来的大礼罢。”
“他还真送来了?”赵栖环顾四周,“在哪呢?”
江德海:“就在皇上寝殿。”
赵栖走了进去,江德海没跟上,反而替他关上了门。
到底搞什么啊……赵栖一头雾水之时,忽然听见一声闷哼。
赵栖顿住脚步,“谁?是不是刺客!”
“……是我。”
赵栖睁大眼睛,这声音是……
声音是从龙床上传来的,赵栖越过一层层明黄色的薄纱,来到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呼出声:“容棠?你怎么……”
容棠一袭白衣,半撑在龙床上,单薄的胸口起起落落,脸颊烧红,眼眸中氤氲着雾气。他直直地看着赵栖,目光中似含着千情万绪,又带着某种微妙的恨意。
赵栖第一反应是容棠又犯病了,急道:“你撑一会儿,朕现在就去请太医。”
容棠望着他,“过来。”
人命关天,赵栖不敢耽误,向前走了几步,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音未落,容棠陡然伸出手,抓住了他。即便隔着一层龙袍,赵栖也感觉到对方手中的热度。他忧心忡忡道:“你烧得很厉害啊,得马上找太医来,你先放开朕——”
容棠没应声,手上猛地用力,将赵栖拉入怀中,两人双双倒在了龙床上。
赵栖被容棠压在身下,只觉得对方不仅身上着了火,眼里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他转过头,瞥见桌上的一个颇为眼熟的红色瓷瓶,恍然大悟——
所以被下了药的容棠就是赵桥送他的大礼!妈呀,这什么魔鬼弟弟啊,干脆直接坑死他算了!
赵栖双手抵着容棠的肩膀,“容棠,你你你你别乱来啊,你认错人了,朕不是你的心上人!”
一滴热汗从容棠额间滑落,“我没认错。”
赵栖欲哭无泪,“你先克制一下,听朕解释!你吃了一种名叫长相思的药,那药会让你产生错觉,把身边的人误认为是你的心上人……”
“我没认错,”容棠重复了一遍,盯着赵栖的眼睛,“你是……赵栖。”
赵栖:???
啥意思?容棠吃了假药?!
然而赵栖很快就没空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发现容棠居然……有了反应。
赵栖疯了,拼命地挣扎起来,“不不不不,不行!你可是清冷如月的仙君啊,你怎么能,怎么能——石更呢!”
赵栖挣扎得越厉害,容棠眼中的火烧得越盛。赵栖甚至觉得,就是自己的挣扎让容棠更加兴奋了。
但他必须挣扎,必须推开容棠——他真的不想和一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啊!
可恶,容棠不是个病秧子么,怎么力气这么大啊啊啊啊!
容棠失去了耐心,随手将床边的轻纱扯下,绑住了赵栖不断挣扎的手腕,哑声道:“你别动了。”
赵栖哭了,“那你放开朕啊……”
“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容棠轻声道,“你要负责。”
第26章
赵栖手腕被绑在一起,只能靠脚发力。他很想直接把容棠踹开, 可他无法控制好力度。力气小了没作用, 力气大了万一把这个冰雪做的美人踹散了怎么办。
“负责负责,朕对你负责。”赵栖哄着他, “朕找名医给你治身体,朕放你出宫, 朕好好补偿你的家人……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好不好?”
容棠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很快又被男人特有的欲望所淹没, “太迟了。”
“不迟啊!哪里迟了?朕……”滚烫的指尖抬起赵栖的下巴,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容颜, 赵栖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赵桥!
他以天子的名义正式宣布,赵桥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坟头的草都有三米高了。
赵栖想着干掉弟弟的一百种方法,容棠的脸已是近在咫尺,他猛地转过脸,带着药香味的吻落在了他脸颊上。接着, 他听到容棠极轻地笑了声,一手缓缓地移到他腰带上。
这样一来, 容棠控制他的手只剩下了一只。赵栖抓住这个机会,用膝盖用力朝容棠顶去。容棠到底身子弱,压制赵栖已经费了不少力气, 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推,当下便闷哼了一声。
赵栖借着手肘的力滚到一旁,喊道:“老江——江德海,快来救朕!”
容棠眼角都染上了红色,“赵栖……”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赵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朕在这里!”
高大的身影穿越层层帷幔而来,看清来人的脸后,赵栖感动得都要哭了,“长洲……”
贺长洲一身肃杀之气,脸阴沉得吓人,赵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贺长洲。
贺长洲看着同在一张床上的两人,单手将赵栖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从剑鞘中拔出剑,直直地指向容棠。
周边的药香味变成了芳草味,赵栖总算松了口气,死死地抓着贺长洲的衣襟,道:“快,快去找太医,再把赵桥给朕叉过来!”
贺长洲仿佛没听见赵栖的话,他盯着容棠,道:“容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强迫皇上,是死罪。”
赵栖一个头两个大,“贺长洲你也脑子抽风了?赶紧把剑放下!容棠被下药了,现在神智不太清楚,当务之急是把他身上的药给解了……”
容棠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几声,缓缓道:“强迫?我不需要。”他抬眸看向赵栖,“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
贺长洲转了转剑柄,剑尖离容棠的喉咙又近了一寸,唇角翘起,“你好像搞错了,你是皇上的人,但皇上是大家的皇上,没有人能独占他。”贺长洲顿了顿,重复了一遍,“没有人。”这话像是说给容棠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容棠笑了笑,“我能。”
贺长洲眼神一凛,“就凭你?”
赵栖忍无可忍,“能别那么墨迹吗?贺长洲,朕再说一次,把剑放下,去找太医和赵桥。”
贺长洲犹豫着。
“你不去就放开朕,朕亲自去找!”赵栖试图从贺长洲怀里挣脱开,嘴里念念有词:“特么和演戏一样,少说几句台词会死啊,就这么喜欢装逼?反派死于话多你们知不知道……”
贺长洲终于收回了剑,把赵栖按回怀里,“我听皇上的。”
容棠强忍着闭上了眼睛。
赵桥给赵栖备完大礼并没有出宫,而是在宫里候着,等着赵栖“享受”完他的礼物传唤他,对他褒奖一番。太监来请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皇上这么快就完事了?”也难怪,心心念念的大美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看得到吃不着,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把人吃进肚子里,迅猛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桥喜滋滋地来到雍华宫,看到赵栖朝自己飞奔而来,惊喜道:“臣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皇上不必——”
“啪——”,赵栖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赵桥脸上,把赵桥彻底甩懵了。
赵桥两手捂着脸颊,惊恐道:“皇、皇上?”
赵栖掐住赵桥的脖子,“解药呢?!”
赵桥被掐得脸红脖子粗,“什、什么解药啊?”
“长相思的解药!”赵栖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你现在拿出来,朕还能留你个全尸!”
赵桥翻起了白眼,艰难道:“皇上,春药哪来的解药啊,人不就是解药么……皇上,臣弟要被您掐死了——”
赵栖松开手,冷酷道:“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皇上!”赵桥噗通一声跪下,抓着赵栖的龙袍瑟瑟发抖,“皇上饶命啊皇上!臣弟实在不知臣弟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震怒……”
“做错了什么?”赵栖气呼呼道,“朕问你,是谁让你给容棠吃长相思的?”
赵桥老实道:“是臣弟。臣弟想着皇上那么喜欢容公子,就算要不到他的心,先要和身也好啊。所以臣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