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知错了，饶过奴家吧。”孝服女子心想是不是自己骗取钱财的事暴露了，所以被人找上门。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是不是骗过的人里谁的亲朋好友？
也许自己又该换个地方行骗了。不过，得先想办法过了眼前这一关。
“你错在哪，说来听听。”顾眠春微微一笑，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把人带回去？
见孝服女子不说话，顾眠春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转身正欲离开。
“奴家错在不该意图欺瞒夫人，还请夫人恕罪。”孝服女子突然跑到顾眠春面前跪下磕头。
“哦，我知道了。”顾眠春不明白她这么做什么意思，仍打算抬腿走人。
“夫人，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奴家做您的丫鬟？”
孝服女子刚刚才发现顾眠春身边的丫鬟衣着光鲜亮丽，之前她的注意力全被顾眠春吸引了。
“那你有什么擅长的，我总不能买你回去当摆设。”
“奴家厨艺不错。”
“眠眠，我厨艺肯定比她好，有我还不够嘛？再说府里的大厨那么多，不缺她这样的。”厉王不乐意了。
“奴家女红不错。”
“不好意思，女红方面主子有奴婢就行了。”茴香急忙开口。
“奴家梳妆不错。”
“这是奴婢的拿手活。”茗香不甘示弱的说。
“奴家腿脚不错。”
“跑腿的事是奴婢承包的。”芫香不疾不徐的说。
“奴家磨墨不错。”
“主子，这类事奴婢更有经验。”这是一直缩小存在感的苓香。
“奴家会自制优质的胭脂水粉、香料香皂，等等。”孝服女子不相信了，这可是她的绝活。
“对不住，这是奴婢的专长。”苏嬷嬷笑眯眯的接话。
“奴家还能歌善舞。”孝服女子说完就后悔了，心里非常发虚。
“那你一会去茶楼给我们表演一段，行的话我就收下你。”顾眠春笑意盈盈的说道。
多一个丫鬟少一个丫鬟，对她来说区别不大。
“多谢夫人。”孝服女子非常激动，还以为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
在茶楼欣赏完孝服女子的歌舞，顾眠春有些失望，技艺到位了，情感却有些匮乏，就和当初见到的青楼头牌的水平差不多。
犹豫了一下，顾眠春偏过头，打算征询一下厉王的看法，就看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
她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发现还是不眨眼，就明白过来，原来他在发呆。
斜过身去，顾眠春用袖子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对着厉王耳朵呵了一口热气，“回神了没？”
“眠眠，结束了吗？”厉王终于眨眼了。
顾眠春随口应了一声的同时坐回原位，看这情形，她还是自己考虑得了。
算了，先把人带回去，卖身契就先不要，后续的安排看她表现。
“夫人，奴家表演得如何？”孝服女子自信满满的问。
“我让芫香一会带你回府，有要拿的东西赶紧去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顾眠春喝了口茶后说道。
“是，奴婢谨遵主子吩咐。”芫香行了一个鞠躬礼。
犹豫了一下，孝服女子小声的说：“奴家没有大名，只有一个小名芸儿。”
“那你以后就叫芸香。”顾眠春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孝服女子面色有点不虞，心下很不情愿，她凭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仗着身份高贵，等我以后一步登天了，我一定要……
“还不快谢恩，还有从此刻起，你应该自称奴婢。”苏嬷嬷板着脸提点，心想这芸香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闻言，芸香才开口：“奴婢多谢主子赐名。”
顾眠春蹙了蹙眉，什么都没说，拉着厉王下楼回府，茗香等人跟在后头。
回到凝香院，顾眠春和厉王用了一顿丰盛的晚膳，饭后两人谈论起芸香的事。
“我觉得那芸香奸诈狡猾，你要是缺丫鬟，我明天给你送几个过来，可以好好挑一挑。”
厉王对芸香非常不喜，他总感觉她不怀好意，像一条伺机咬人的毒蛇。
其实，顾眠春心里也有些后悔，看芸香当时的表情，分明不情愿当自己的丫鬟。
只是自己之前对她有几分兴趣，一时被蒙蔽了，没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是不介意女人有心机、有手段，但为人做事得有底线，而自己满足了她的要求，但她对自己的态度却让人有些怀疑。
转念一想，正好把人留身边好好观察一下，瞧瞧她到底有何目的。
如果……
“眠眠，你怎么不说话？”
厉王打断了顾眠春的思绪，顾眠春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打扰自己，这都第几次了！
见她面露薄怒，厉王怂了，有些委屈的说：“眠眠，我刚刚和你说话，你还没有回我。”
“暂时不用添人，过段时间再说。”顾眠春心想等侧妃和王妃的事解决了，就开始筹办茗香和简言的婚事吧。
“好，你说了算，时候不早了，我们该沐浴了。”厉王面露期待。
顾眠春一眼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可是她已经决定好了，最近一段时间禁欲，美名其曰：有利身心健康。
沐浴时，厉王凑过来亲亲抱抱，被顾眠春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纵欲容易短命。”
“可我们又没有天天行房。”厉王不死心，在那里垂死挣扎。
“但你不觉得我们一次的时间太长了嘛！”
顾眠春直白的话让厉王有些羞涩，他满脑子都是眠眠夸他厉害。
瞥了瞥又不是在想什么的厉王，顾眠春继续慢条斯理的洗澡，而后一个人先躺到了床上。
等厉王走到床边，就发现顾眠春已经睡着了，当他看见她的头发还有点潮湿，眼睛一亮。
他心情愉悦的用内力帮她烘干头发，心想明早醒来，一定要告诉眠眠，让她亲亲自己作为奖励。
翌日清晨，厉王很早就醒了，以单手支撑的姿势凝视着顾眠春，等待她的苏醒。
厉王等了又等，顾眠春没有一点苏醒的意思，仍睡得非常香，但他没有放弃，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醒了。
等顾眠春大中午醒来，见到的是黑眼圈浓重的厉王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他脸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她强忍住笑意，问：“发生了什么？”
厉王凑上前又往后挪了挪，“眠眠，你睡梦中手掌重重的亲了我的脸一下。”
顾眠春搂住他亲了亲脸颊，“不好意思，我给你抹点药吧。”
抹完药后，顾眠春欲言又止的看了厉王几眼，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最后单刀直入，“我想说你一天天怎么这么闲？”
“我那些兄弟巴不得我闲下来，什么差事都和我抢，而且我的下属又不是吃白饭的，有他们干活就够了，他们还让我有空多陪陪你。”
“哦，这样啊，也好。”顾眠春心想他的下属倒是挺体贴的。
洗漱好后，顾眠春发现厉王不见了身影，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叫茗香过来给她梳头。
按照顾眠春的意思，茗香梳了一个回心髻，并给她戴上颇具异域风情的米粒珠玉片状头饰。
顾眠春正要去用午膳，厉王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个方形笼子，笼子里装了两只牡丹鹦鹉。
“眠眠，这一对爱情鹦鹉是我给你买的宠物，喜不喜欢？”
“它们会学人说话吗？”顾眠春满怀期待的看着那两只牡丹鹦鹉。
厉王脸色变了变，“不怎么会说话，我给你换一只擅长讲话的。”
见他转身欲走，顾眠春急忙开口：“这两只留下，我觉得挺好看的。”
——哪有送了礼物还拿回去的道理？
“那我再给你弄一只和尚鹦鹉，特别能讲，你不要嫌它烦就行。”厉王满脸喜色，他就知道自己挑的准没错。
顾眠春走上前将他手中的笼子递给芫香，“给我挂在窗户前，就让茴香负责喂它们。”
在内心比较了一下，茴香比较细心，挺适合养小动物的。
回过头，顾眠春发现厉王又不见了踪影，心想不会是现在就给她去拿和尚鹦鹉，还吃不吃午饭了？
见状，芫香主动提出她去拿宫廷糕点，午膳前用一点垫垫肚子。
等顾眠春吃到小桃酥、枣花酥、千层酥、糯米糍、芝麻糕、叉烧酥和蛋黄酥，心里一丁点郁气彻底烟消云散，一个人坐在塌上滋滋有味的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