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如咱们寻个外援?”其中一名谋士看平王这般烦躁,脑子一转,随即说道。
“你什么意思?还能找什么外援?母妃一事让外公一家大受打击,根本不敢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明菀,哼,不提也罢!”顾逸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属下是说蒙族?”
“你疯了吗,蒙族正和我们打|仗呢!还找人家,你是不是还嫌本王不够招人眼,是吧!”
“王爷,话是这样,可蒙族为什么要进攻?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粮食吗?只要我们给了他们足够的东西,那何尝不能……”
顾逸轩拧紧的眉头就不曾放松过,但为了皇位,他会不折手段的,“你细细说来。”
“王爷,咱们这样,先跟蒙族达成一致,他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而作为代价,他们就在前线施压,那王爷您这边请战,让皇上同意您去前线,到时候您大败蒙族,那不是……”
顾逸轩的心情起伏了几下,差点被谋士所描绘的美好场景一口定下来,又回想到现在这个实际情况,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是随便说说的,“那蒙族要是狮子大开口呢,万一狄将军没能挡住怎么办?”
“王爷,我大楚能那么多年抵抗得了蒙族大军是因为天险在,您要相信我大楚的军力啊?再说了,朝中的人历来见风使舵,见您稍有颓势,便去巴着梁王,除了原本的人,其他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拉拢过来。”
顾逸轩皱紧了眉头,似乎在思考可行性,他现在很缺一份看个过去的功绩,要是大败蒙族,那父皇就不会犹豫,可是……
“可是,父皇的身体等不了这么久,要是等本王回来了,早就驾崩了!”
第119章 算盘
“王爷,您是说……”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可不像顾逸轩那样胆大妄为,直接把皇帝驾崩挂在嘴上。
“这样一来,这条法子确实耗时太长了!那不如这样,咱们派人假装成蒙族和西凉的刺客……”
“怎么说?”顾逸轩一看这法子靠谱,迫不及待看向来人。
“咱们先这样,先是西凉的刺客来刺杀您,因为明菀郡主的下落不明,这样您也有理由被刺杀,这样,王爷借此脱困,先解了这幽禁。待之后,再派出蒙族的刺客佯装刺杀安王妃,您再舍身相护,这不就给皇上一个好的印像了吗?”那人娓娓道来,仿佛将平王以外的所有人都成了棋盘上的棋子,为了将平王送上皇位,只能让他们当垫脚石了!
“这个……”顾逸轩狐疑了片刻,一直沉声没有说话。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难道王爷要一直呆在王府,等着其他人登基吗?”徐皖突然拔高了声色,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犹豫不决的平王。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本王怎么可能把皇位拱手让人!”顾逸轩一听见皇位,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立马跳起来反驳道。
听闻此言,徐皖满怀希冀的看着顾逸轩,“王爷?那您的意思是?”
“就按你说的办吧。”
“王爷大才,待王爷出了这困境,再与那梁王争,不怕没有机会。”徐皖激动的眉飞色舞起来,凑上去慷慨激昂的说道。
“怎么说?”
“王爷,若是堂堂正正的相争,皇上选了您是最好的,若是没有,您的外家可是掌管着御林军的,现在安王不在,京城中哪有人拦得住您,到时候别的王爷反应过来,您都已经登基了……”徐皖忍不住瞎想平王黄袍加身的模样。
“这是谋权篡位啊!要是安王打回来怎么办?”顾逸轩真想撬开徐皖的脑子,看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说出如此骇人的话。
“王爷啊,安王不会的!”徐皖自信满满的说道。
“为何?”
“安王妃还在京城啊!”徐皖忍不住提醒顾逸轩。安王对安王妃是个什么情谊,已经世人皆知了。只要拿安王妃威胁着安王,不怕安王会轻举妄动。
“就算是这样,本王依然逃脱不过一个夺位的名声!”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王爷胜者为王啊!您要想清楚啊,如果您真的愿意眼睁睁的放弃,那属下也没别的法子了。”徐皖苦心孤诣的劝道。
“让本王想想。”
谋朝篡位,弑父夺位这种事他之前还真没想过,也没那个胆子,但现在说不准了,为了皇位,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六亲不认,不折手段!
……
几日之后,阴雨连绵的皇宫下,刚刚升官的丁晞在旁边小太监撑得伞下,匆匆越过宫门和长廊,来到御书房前。
周遭的侍卫见是太监总管,不敢再拦,丁晞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旁人,直接步入了御书房,跪在了忙碌的庆|丰帝面前,“皇上,平王遇刺!受了轻伤。”
“又是哪来的刺客啊!”
拜洛妤所赐,庆|丰帝现在一听到刺客就觉得头疼,想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天天有刺客!
“平王来报是西凉的刺客!”丁晞跪在正中,低垂着眉眼,毫无波澜的说道。
庆|丰帝一拍桌面,“西凉?朕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竟然还敢再派刺客!简直是不把我大楚放在眼里!气死朕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手中的奏折使劲砸到地上。
这口气他不出都难受,要是一直憋在心里,他真的是活生生要被气死了!
“皇上息怒。”丁晞颇有眼色的起身,将摔落的奏折一一捡起,一本摞一本,整齐地摆放好,再端上一杯新沏的茶,小心的靠近盛怒的皇帝。
“平王如何了?”被丁晞安抚下来的庆|丰帝问道。
“下面人来报,王爷只是受了轻伤,被划伤了一条胳膊,至于刺客……他们说是没有抓到……”
刺客没有抓到,可想而知皇帝的脸色会有多难看,丁晞也不敢在这时候触这个霉头。
“什么!没抓到!大楚的侍卫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连一些刺客都抓不住!这真是要气死朕了!”刚刚歇下去的怒意瞬间就又起来了,要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他是真的想去演武场好好发泄一通。
“皇上,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刺客都是偷偷潜伏进来,趁侍卫不注意,突然下手……”丁晞敛着眸子,不经意的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
丁晞说得他也明白,但他就是看不过这种视大楚犹如无人之境的举动,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奴才……不知。”丁晞咬唇不敢多言,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朝堂之事。
“但说无妨,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庆|丰帝看着丁晞的神情,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他会对丁晞特别温和,还是因为丁晞时常一脸濡慕的看着自己,总是让他时不时的想起自己的大儿子。丁晞平时心细如发,把他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都拿捏好了分寸。加上是丁盛的干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要不是丁盛做了那种糊涂事,他实在是容不下了,也不会让这么年轻的丁晞当上太监总管。
丁晞闻言,蠕动了几下唇角,“或许再加强些守卫?”
这个回答不算僭越,算得上是中规中矩。丁晞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一步一步来。
“这朕当然知道,可是难道为了这几个小毛贼,就要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哪有这么多兵力?”庆|丰帝摆了摆手,差点失笑,他还以为丁晞有什么好办法呢?
“奴才听闻近些日子刺客猖獗,安王不在京中坐镇,外边些人都忍不住跳出来,特殊时期要不要用特殊的法子?”丁晞不动声色的引导道。
“特殊的法子?你倒是说说?”
这些日子,接连死人,着实晦气,从他的大儿子开始,一直到他的小孙子,实在是让他难受极了。很多时候,都是丁晞陪着他渡过这最艰难的时候,所以对丁晞格外的宽容。
“比如说从兵部或者刑部抽调些人手,皇上您指定一位大人统领,就负责与刺客有关的事件,毕竟保不准什么时候刺客会再出现。”丁晞歪着头,睁大了一双夺目的凤眼,颇为无辜。
野心慢慢浮出水面。
庆|丰帝恍然回神,这法子倒是不错,遂赞叹道:“你倒是懂的挺多啊。”
“都是干爹教导有方,奴才得了他的荫庇,才能识字读书,懂些道理。”丁晞此刻毫不吝啬的往丁盛身上夸,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还不是由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