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一脸‘不怪你怪谁’的表情,“要你同意我的分法,我们早能脱身了。”
阿茶瞪大眼睛,“诶?!”这句话因该是她说才对吧!
半天不被理会。
让晾在一旁的关宝玉有些怒染浓眉,“把钱还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钱在他人之手绝不能忍!
“你谁?”白衣少年半点不买账的问,顺势从阿茶手中拽了钱袋过来。
小丫头这时也不敢抢了,只能怒目而视。
关宝玉似被他的话气笑了,笑容看起来随和却有危险暗藏,“我是谁?”捡了他的钱不还回来还敢这副态度?!
白衣少年十分潇洒的将钱袋在手中抛了抛,听着金银声清脆作响心情就很好:“要还你也可以,我拾金不昧,物归原主,你是不是该给一点补偿?”
关宝玉:“……”很好,很好,他要报官!
恰好有巡逻的官差路过。
也见着了这边的异样过来了。
阿茶见状有些急了,“我、我我不要了……”话还没说完钱袋就被白衣少年塞到了她怀中。
而白衣少年明显想开溜。
阿茶惊了:“你你你……”
关宝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衣少年的手臂,嘴角微笑,“别想走。”并凉凉瞥了一眼慌了神的小丫头,“你也是……”
不走是傻子!
阿茶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钱袋往地上一扔就想跑。白衣少年却一把抓住了她衣袖,“小丫头别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想跟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阿茶用力想抢回衣袖,“你、你放开……!”
关宝玉示意正在拉扯二人对过来的官差微笑道,“这二人一起的,光天化日下欲讹本公子的钱,都抓起来吧!”
巡逻的官差是认识关宝玉的,且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取下腰间的手铐就要抓人。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认识他……”阿茶有些要急哭了,“你谁啊!”
白衣少年回答,“我叫金——”
哐啷!
牢房里,灯火阴微,光线昏暗,狱卒一把将铁门关上的声音回荡在逼厌空间里几乎震耳欲聋。
被关进去的白衣少年神情不变坚持介绍自己:
“--玉楼,金子的金,白玉的玉,合为金玉满楼……这是一个误会,放我出去!”
最后一句才算应景。
“讹钱讹到关少爷身上,算你们倒霉!”狱卒啧啧有声,落锁收回钥匙离开。
阿茶蹲在角落里只想哭。
……
芜城。
陆二黑着脸将陈宝儿主仆带回了客栈;将事情详细与小书生说了一遍,尔后求助,“小兄弟你才思敏慧,想必有办法帮助陈姑娘完成夙愿……”
小书生面色有些为难,“这……小生不太懂情爱之事,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陈宝儿闻言顿时又想哭了。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混乱中缓和过来,被撕烂的衣衫,被触碰到的身体……
她一度认为是过于真实的演戏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心底里又委屈又悲伤。
丫环立马怒瞪陆二:“你完蛋了!”
陆二头大如斗:“小兄弟万不可拒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可不想再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能动手了!
小书生看了看陆二,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丫环,似颇有些无奈,“这……小生就姑且一试吧。”
“你要怎么试?”丫环很不信任的问。
小书生不答反问,“在此之前,你家小姐遭难,是否该先回府告知家人?”
丫环哑了声。
陈宝儿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自是要告诉家人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到是你,应承了要是做不到,看本小姐不要你好看!”
“唉呀……”小书生闻言叹气又抚额,“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时间紧迫,小生尚有它事要做,实在不该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啊!”
陈宝儿本没想搭话但那句‘小事’让她不爽快了。
她的终身大事怎么可能是小事!
“你要敢反悔……本小姐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指向陆二。
陆二:黑脸ing。
小书生似有些无奈,“这……”
丫环:“快点想办法赔我家小姐的终身大事!”
“小生尚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丫环凶巴巴的问。
“为何好心出手相救反倒坏了小姐终身大事?”
丫环又有些哑声了。
小书生起身渡步,若有所思间行至陈宝儿身后,“自古以来,情之一字,向来讲究两情相悦……”
“我家小姐与顾公子自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的!”
小书生闻言,回身问,“既然是情投意合,只要时机一至,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假意作戏,何苦来哉?”
“你胡说些什么!”
陈宝儿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跳脚!俏丽的小脸有些微红,眼眶也有些发红,泪水还没干……
小书生突然抬手轻轻拭掉了她眼角的泪水。清秀白净的脸上,带着单纯而又真心实意的笑容安慰,“别再哭,女儿家的眼泪,最珍贵了……”
感觉到少年微微冰凉的指尖抚过眼角。
陈宝儿呆呆地看着他,忘了任何反应。只有少年身上淡淡清香弥漫鼻尖……
第31章 前往蒙山
将陈宝儿送回府后。
小书生回来推门就看到陆二坐在自己房间里喝酒。
陆二一抬头看到是他回来了就啧啧有声,“看不出来啊小兄弟你还挺有一手,那陈小姐是否已对你芳心暗许……”
“陈小姐爱慕者,非是小生,陆兄应深有体会才对。”
小书生这么一说。
陆二的笑容就有些绷不住了,那死丫头的魔音聒噪声还在脑海耳边回荡不散!
桌子上有几碟花生小菜。
见小书生在对面坐下来了,陆二便示意桌上的空酒杯,“自个倒。”
“小生不喝酒。”
陆二闻言认真打量了小书生片刻,神色惋惜不已:“……真可惜,酒可是人间美味啊!”
小书生只是一笑,“陆兄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有到是有,只不知是否有用。”
“可否说来一听。”
“事情要从顾西臣小时候说起,其幼年时便有为恶形迹,曾将同父异母的弟弟打得半死,后被顾家赶出家门……”
“一位路过的善心人士救了他。将他养大,传授武功绝学,但即便如此,那位善心人士也没能将他教至正途。他依然怀恨回到顾家,开始不择手段对付顾家;在那位善心人士向陷危机时,他却忙着争夺家产,不管不问不念半点昔日养育之情。”
小书生似若有所思的听着,心中串联信息想到了某些可能,“那位善心人士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将人带走养大,使他在这些年结识不少助力自然不会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陆二这样说道。
小书生不动声色的点头。
“顾西臣此人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小兄弟若想从他着手怕是困难,倒不如……得陈家小姐青睐以身相许,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唉唉……陆兄还是别再开玩笑了,”小书生有些无奈道;尔又微微正色,“当日在监牢里顾家几位说的,陆兄也该听到了,顾西臣自得盐铁令,就多出来一些历不明的盐源,私下里行事鬼崇,有涉法之嫌。”
陆二似对此却不怎么在意,“狗急了也会乱咬人,谁知他们所言真假几分?何况这本该是官府管的事情,现在官府都不管,你也别掺合了……倒是你先前提过的那些罪状,你们读书人不是最擅长口伐笔诉?多写几卦状纸呈到陈府尹面前、散布到百姓手上看看结果又如何。”
他只是需要一些能足够给顾臣臣造成困扰的事;
以及一个足够能给顾西臣制造困扰的人。
小书生听得认真也点头附和口中却言,“此事……小生自有分寸。顾西臣无视血缘亲情对顾家上下出手,流言蜚语于他已不成威胁,口伐笔诛也无意义。”
说完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往外走去。
“小生决定前往蒙山水岭一探究竟。现在就走,不知陆兄可要同行?”
“哧——”
陆二刚喝的一口酒全喷了呛得直咳嗽。眼见小书生真的走了,心里一股无名火起,这小子简直想一出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