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添一句,“声音小点。”
瘦猴是个人精,立马就反应过来,知道何遇这是怕吵醒了东屋里还在睡着的长娆,何遇看了一眼熊粗搬过来的小船只,挥手叫他把东西搬进去厨房,顺便把饭烧了,他领着瘦猴去正屋谈事情。
熊粗烧的菜那是一把好手,他迅速地把所有的瓜果蔬菜全都给搬进厨房,就开始烧灶火做饭。
长娆早就醒了,她早上醒得晚,瞌睡不是很沉,何遇一路抱着她回来的事情,她都知道,包括临走时,在她嘴巴上轻啄了一下的事情,她都清楚。
如果不是想到之前两人在塌上发生的事情,她害怕何遇又耍流氓,早就崩不住破功了,试问谁能遭得住大混球有礼温柔的样子,他还给她轻柔地盖上了被褥。
何遇出去以后,长娆轻手轻脚地下榻,耳朵贴着门框听外面的动静,混球谨慎啊,自一个有屁快放之后,再也没有探听到后话了。
只听到走向正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长娆坐在床塌边沿忍不住胡思乱想,何遇他要离开吗?纵看屋内清朴简素的陈设,他以前习惯了声色犬马,真的能够陪她一起安居乐俗,细水长流吗。
长娆心里实在没有底气,她凭什么能够留住他,她什么都不会做,什么也做不好,他也经常这样说,他和她相处的时候,他皱着眉板着脸的时候好像更多一些。
.........
“不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在外疯传,您身体不行了,患上恶疾,窝回了老家,弟兄们去查了,那人好似得了消息一般躲了起来,弟兄们到现在都没个头绪的,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玄三爷也听到了谣言的风声,找了人来酒楼里,想要见您,哥几个商量齐了打马虎眼瞒过去几日,但那些人就差没在酒楼住下了,非要见您的面,弟兄们没了法子,只好差我和粗哥来找您。”
“爷,您不在的日子,霍安那个小人,私自下场子抢了咱这边,压震的好几个场子,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以前和咱按了手印的东家,要摒弃咱和他合作,也愿意按白纸黑字的赔钱,我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打算和咱继续合作了,我摸路子伪装去探听了几回,也没探出来里面的门道。”
何遇长指敲着茶杯,听到霍安两个字的时候,摩挲一下茶杯沿,淡笑道,“区区一个霍安,不值得与我们合作的东家临时变卦倒戈。”
“有意思。”
瘦猴没在说了,事情都跟何遇汇报了,他就算不回去,也会想法子给他,还是有人撑着腰比较爽啊,出谋划策这种事情,一谭水比一谭深,稍微没摸准谁知道要栽成什么鬼样子。
只要他眼前这位大爷出山,瘦猴敢打包票,再来他娘几十个霍安都不是他的对手。
厨房的菜香飘到正屋来了,两人谈话费了不少时辰,如今的太阳已经垂于天边,成了一条直线,何遇叫瘦猴去厨房帮忙,他起身抬脚去了东屋。
长娆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睡着,梦里面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碰了她的嘴边,她回尝/舔/了一下,尝出这个东西一点都不甜,她不要再吃了。
于是她开始偏头躲闪,谁知道这个东西还上瘾一般,沾上长娆的嘴巴了,非要让她吃,追着她不放,长娆烦闷得不行,她呼手要拍开它。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散了长娆的梦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长娆的手心有些微麻,她能清楚看到何遇脸上红了一块的皮肤,比比指印,这是她打的!
被打的混球不甚在意,他不满道一句题外话,“专心一点。”
这混球察觉到她的走神,惩罚性地用力/咬/了一口她的/唇,长娆吃痛才回神过来,他居然趁人之危,趁她睡着,占她的便宜。
好似唇被咬破了,长娆尝到了一丝腥甜。
第46章 章四十六
长娆被何遇以侵略性的姿势压倒拘住, 他反复临摹着她的/唇,长娆不适应惊呼一声, 微微张嘴就让他得了空隙,乘胜追击,更进一步。
浅尝深入,唇齿/厮磨。
时辰过了很久, 久到饭菜上桌, 瘦猴装着胆子敲响了东屋的门,“爷,该吃饭了。”
声音惊醒了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被褥滑到了半腰, 衣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露出瘦弱的半个/肩膀, 还有精致的蝴蝶骨,再往下的美景印在何遇顶顶滚热的眸子里。
长娆被/亲/乖了, 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一双眸子润得像是清尘的水露,雾得何遇心里酥酥麻麻, 他抵着长娆的额头, 低头拉过她绞着被褥的手。
声音沉哑迷惑,“娆娆,别绞好吗,拉着夫君的手,别怕, 嗯?”
两额相抵,仿佛融汇相通的心意,长娆闭口不言,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
太可怕了。
何遇大抵是几辈子没吃上肉的,逮着她的/舌,拼命吃的那股子,譬似从骨头里发出来的狠劲头,太吓人了,呜呜呜......
她到现在舌/根都是麻的,酸疼,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低音嘶哑,“饿了吗?”,里面缠着化不开的宠溺。
长娆说不出话,她轻轻点头表态。何遇拢起她滑下的衣襟,替她理齐整,掀起被褥,给她穿靴子。
何遇看着靴面上的茉莉花绣纹,想起这个玩意上次他被小妇人踢下榻的时候,和这个靴子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茉莉绣花印到了他的脸上,绣得还算精巧。
瘦猴端饭的时候率先给长娆盛了一碗,双手捧着递过去,“大奶奶,您的饭。”
长娆受宠若惊谢过,双手接下来。
她现在说话都觉得舌/头酸累,都怪何遇,要不是他混性大发,她至于都不敢面对瘦猴他们两个,不用想,她的嘴巴肯定又/肿/了,真是有毁尊容,什么叫丢脸丢到家,长娆此刻真是领会深刻。
“瘦猴,去给爷打一碗干净的热水来。”
瘦猴和熊粗对视一眼,他放下碗筷,去打了一碗热水过来,何遇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熊粗和瘦猴下意识的看着他,何遇用筷子挑起一块肉质鲜嫩的红烧鱼肉,再到热水里滚了一圈,去除了上面的辣椒还有酱味,才放到长娆的碗,贴心告诉她,“快些吃吧。”
长娆眼观鼻鼻观碗,看着白白的鱼肉,想起她酸麻的舌头,欲哭无泪。
她真是谢了何混球的贴心,谢了他无微不至的照料。
红烧鱼,酱爆茄子,酱炒鸡块,三鲜汤,还有素炒土豆等等,摆满了一大桌,熊粗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长娆看着就食欲大动,但是辣椒未免多一些,她原本想着避捡着吃,谁知道何遇承包了她的菜,凡是到她嘴里的菜,何遇都拿热水过滤了一遍,辣的确不辣了,也丢失了本来的味道。
他还真舍得给她吃,基本上都只夹肉,两只鸡腿都堆到了她的碗里,菜摞得高高的,长娆郁结愁闷道,“我吃不下这么多。”
何遇挑眉,又给她滤了一道鸡脯肉,“多吃一点,剩了也没有关系,爷会帮你解决的。”
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哄人的语气,听得桌上两个一胖一瘦的人心底一阵恶寒,大爷说话何时这么温声耳语了,真是几日不见,熟悉的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要不是看他还算正常,两人都要担心他被人下了降头。
他们两个端着碗,吃得还是饭吗?难道不是大爷和大奶奶撒下来的恩爱食粮,哽咽脖子但不敢吭声,别问,问就是怕,怕被踢出去,今晚没有地方睡。
熊粗默默记下了,大奶奶不喜吃辣的口味,瘦猴则是唏嘘感叹,大爷已经沦落到为人布菜的份了,看他从东屋出来的时候,神情餍足恣意,再瞧到大奶奶的娇羞的容态,精明如他,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头传谣言的疯子,真是胡说八道,何遇这是沉溺于温柔乡,美人窝,去他娘的抱病回乡苟延残喘,这位爷那是安然休憩在温软香玉。
因为长娆在,瘦猴的毛躁性子收敛不少,就连腰板也比平时挺得直挺几分,熊粗饭量大,他吃饭都是风卷残云般,今儿个也斯文起来,捏着筷子端端正正。
何遇对他两的识相表示很满意,别吓到小妇人才好,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私下嘱咐了整顿一番,可不准在酒楼里划拳耍骰子,说话也不准虎着嗓子吼。
四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只能听得轻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这时候院门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哟,都在家啊,吃饭呢?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赶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