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勉在心里,暂时这么安慰自己,毕竟薄子尘是他最喜欢的下属,他也不希望这个下属唯一的儿子,再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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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予安见完许勉后,他是回了甄氏,甄志民年纪太大,不可能一直坐镇甄氏,而二舅舅三舅舅又是两个不靠谱的人,平常公司来都不来的,所以现在,甄氏基本上是他做主。
薄予安也嫌甄氏事情太多,他哪有那么多时间,于是他充分放权给几个职业经理人,平常自己只有大事时才回去,但今天,他却回了甄氏。
许勉的话,他当时虽然觉得烦,但后来冷静下来,慢慢琢磨,却发现了一些他以前没有在意过的东西。
许勉说,薄子尘当时已经搜集到了铁证?
那证据呢?被甄志民毁了吗?
他现在一时之间已经陷入了僵局,甄远把杀他母亲的事一个人揽了下来,薄予安虽然怀疑事情不是甄远一个人干的,但是他根本无从下手。
或许,是不是应该从最开始查起?
薄予安开始翻二十八年前的资料,只是他翻来翻去,也没什么异常,想必就算有异常,也被洗白白了。
但是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的。
薄予安翻了一天,最后发现,二十八年前,在薄子尘死后没多久,保安部经理莫名被辞退,看他年纪,也不像正常退休的样子。
薄予安交叉着双手,想了一会,最后他决定去档案里那位经理的住址走一趟。
他沿着地址找,那是一栋老小区,已经挺破旧的了,薄予安敲开门,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薄予安问:“请问是柴伟忠先生吗?”
那个老人点点头,迟疑的问道:“年轻人,你是……”
“我是甄氏集团派来的,我姓戴。”薄予安信口胡诌着。
还好那个老人没有怀疑:“甄氏集团?”
“是的,我们集团有个关爱老员工的计划,每个在我们集团服务二十年的老员工,无论现在还在不在岗,我们都会送上两万元慰问金。”薄予安继续胡诌,还顺便递了两万块的信封给柴伟忠。
金钱当头,柴伟忠这回是彻底信了,他攥着两万块钱,脸笑开了花:“这样啊,请进请进。”
薄予安顺利进去了,他看屋内设施很陈旧,装修风格都是几十年前的,他不由问:“柴老先生现在一个人住在这吗?”
“是啊,子女都出国了,老伴也过世了,就我一个人。”
“那柴老先生平常有什么消遣呢?”
“也没什么,我文化程度不高,也不喜欢看现在的电视,我就喜欢开收音机听听戏。”柴伟忠给薄予安泡了一杯茶。
薄予安抿了口:“那您辞职后有没有关注我们甄氏集团?”
“没有,我辞职的过程有点不太开心,所以那之后,我都不想看到甄氏集团的消息。”
薄予安本来还担心他最近出镜频率有点高柴伟忠会认识他呢,虽然他没有接受过采访,平常也很神秘,但是总会有一两张照片流出来的,还好看柴伟忠这样说,那他是不用担心身份被识破了。
薄予安笑了笑:“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您当时辞职过程为什么不开心呢?”
“唉,这个啊!”柴伟忠似乎是很久没人和他聊天了,他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说起这个我就还生气,那都是二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次甄先生和大少不是去柬埔寨出差吗?他们特定叮嘱我要注意生人,尤其是三十楼的主席和副主席办公室,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去,我就每天派人巡逻,监视器也装着,二十四小时监控,后来有几次,我在三十楼见到薄先生,哎,你肯定不知道薄先生是谁,他叫薄子尘,是四小姐的心上人。”
“哦……”薄予安装傻:“我不知道。”
“那么久远的事了,你们不知道正常,说起来他长得还和你有几分相像呢,他可把我害惨了,我无意中晚上在三十楼撞见过几次薄子尘,他都说是甄先生让他来三十楼拿个东西,他和四小姐是那种关系,我巴结他都来不及,哪里会怀疑他呢?后来没想到甄先生提前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电脑被动过,查来查去,发现薄子尘嫌疑最大,甄先生大发雷霆,就把我开除了。”
“听起来您是挺冤的。”薄予安道。
“是啊。”柴伟忠愤愤不平。
“不过薄子尘和甄先生都是那种关系了,他干吗要复制甄先生电脑内容呢?”
“这个嘛……”柴伟忠欲言又止。
薄予安忙道:“我就是问问,您不说也没关系的。”
但是柴伟忠似乎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了,他道:“跟你说也没关系,我后来也是听二少爷的人说的,薄子尘是警方的卧底,来甄氏查一个案子,所以将甄先生电脑里的资料复制到了一个软盘里。”
“啊?”薄予安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的情绪:“甄氏牵扯到什么案子了?”
“说是一桩洗钱案,甄先生后来还上了法庭呢,但是又无罪释放了,我还是相信大少爷的说法,因为甄先生不满意薄子尘做他的女婿,薄子尘想报复甄氏集团,就弄出这么一桩事来。”
“那薄子尘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是被他以前抓过的人寻仇杀了吧,也是活该啊。”柴伟忠明显对害他丢了工作的薄子尘很不满。
“那他把软盘交给警方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薄予安站起:“好的,老先生,今天和您聊得挺高兴的,我还要回公司做事,先告辞了。”
“有空再来和我聊天啊。”柴伟忠还恋恋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接近真相啦
第73章 Chapter73
薄予安后来问过许勉, 许勉说薄子尘并没有把那个软盘交给警方,但他猜测,薄子尘所说的那个铁证, 是不是就是这个软盘?
薄予安说:“那会不会已经被甄志民毁掉了?”
许勉想了想, 道:“子尘性格十分谨慎, 这么重要的证物, 他一定藏得很好,不会被毁。”
“那倒不一定。”薄予安思忖着:“当时他突然被发觉是叛徒, 被甄志民追杀,软盘说不定就是那时候毁掉的。”
许勉沉吟:“其实以你父亲的性格,他就算是命悬一线,他也会先藏好证物,我还是倾向于软盘没有被毁。”
“有没有, 去查查就知道了。”薄予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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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予安思来想去,他眉头深锁, 程菲见他这副样子,伏他身上问:“你怎么了?”
“我在想那个软盘会藏在哪?”
“难道就不能是被毁了?”
“我也觉得是被毁了,那是许勉坚持没有,所以我就死马当活马医。”
程菲想着:“你外公和你二舅舅三舅舅, 看起来真不像是给毒枭洗钱的人, 会不会真是误会啊?”
“你觉得不像?”
“是啊,本来我和他们相处都挺紧张的,因为怕他们要么是洗钱犯,要么是杀人犯, 可是, 你外公那么大年纪了,还坚持公益, 看起来是个很热心肠的老人,你二舅舅游戏人间,对钱财丝毫不在意,你三舅舅更不用说了,画画就是他的命,他更加不在意那些虚名,所以,你要说他们是洗钱犯,我总觉得不太像。”
“有哪个坏人会在自己脸上写我是坏人吗?”薄予安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是罪犯的话,那伪装的也太好了。”
“这样才可怕呢。”薄予安说:“你少跟他们接触,我不去甄家的话,你也不要去。”
“我本来就不会一个人去。”程菲吐吐舌头:“名不正言不顺的。”
薄予安拍拍她的头:“等我找到真相了,我们就结婚。”
“你这话都说一万遍了,甜言蜜语倒是挺会说的,我就等着看你会不会付诸行动。”
薄予安笑:“那你就等着。”
“哼。”程菲起身,剥了个棒棒糖舔了口:“唔,太甜了。”
她递给薄予安:“你吃吧。”
“不吃。”薄予安拒绝。
“扔了可惜,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连这个都没得吃吗?”
“我不吃。”薄予安还是拒绝。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棒棒糖吗?”
薄予安正色道:“我不喜欢吃甜食,我以前吃,那是因为是你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