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软软地勾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浑身发麻,逐渐身体却变得异常敏感,敏感到隔着厚厚的外套她竟然能感觉到邢武温热的手在她腰间游移,她忽然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有很多小虫子啃噬着她的心脏,酥软无力,喉咙深处不禁软软地“哼”了一声。
邢武整个人一怔,猛然离开她,看着怀里的晴也雾气蒙蒙的眼神,潮红的脸颊,还有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一直延伸到领口里,他的血液猛地倒流,一把松开她站了起来,转身就大步走出后院。
晴也撑着洗头床坐了起来,抬手捧着滚烫的脸颊,大脑一片空白。
她坐在那缓了半天,才起身走到理发店里,插上吹风机坐在椅子上解开毛巾吹头发。
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绯红的脸颊,迷蒙的双眼,晴也心头一阵羞,一阵惊,刚才也太危险了,她和邢武这是差点拉响警报吗?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对他太有感觉,还是他吻技高超,怎么还能因为一个吻两人狼狈成这样?
虽然晴也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是打算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但是,她真没想过这么早跟邢武探索未知的世界,毕竟他们这才在一起啊。
不过经此一事,晴也觉得邢武真是个危险份子啊,她怎么一遇到他,原则、底线、理智统统就没有了呢?有毒吧这人。
正在晴也胡思乱想之际,有毒的那人进来了,他扫了眼晴也然后走到她身后,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晴也刚平复的小心脏突然又因为他的靠近跳动起来,仿佛他身上有某种致命的磁场,总能不断干扰着她的脑电波。
她是不知道邢武现在什么感受,她就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了,只要他出现,连空气里都是暧昧不清的味道,让人要神经病了。
为了不跟镜子中的他对视,晴也选择闭上眼假装睡觉。
结果等邢武吹好关掉吹风机后,她真睡着了,就这样低着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邢武本来想喊醒她上楼睡去,但是忽然有点不忍心,自从开学后,晴也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个小时,有时候万一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连五个小时都不到,虽然早上闹铃一响她又跟打了鸡血一样立马能弹坐起来,不过到底人不是铁,他其实挺心疼她的。
于是邢武放下吹风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手轻脚上了楼,晴也反正也没动,就窝在他怀里,他以为她还睡着,谁知道刚把她放在床上,晴也就拽住他的袖子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对他说:“我困了,你五点喊我。”
然后一翻身又睡了,现在才十一点多,晴也平时基本上十二点多到一点才会睡觉,但是这会她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邢武看她困成这样了,还能记挂着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要用早晨来补,果真好学生的时间管控就是牛逼啊,他给晴也盖好被子,调好闹铃,没一会也睡了。
五点的时候邢武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关掉,然后喊了声:“晴也,五点了。”
晴也背对着他,整个人裹在被窝里,没动,他干脆起来走到她床边推了推她:“五点了。”
晴也这才迷迷糊糊起来,等她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口的洗手台上,牙膏已经挤好了,脸盆放在旁边,邢武给她打好了热水,晴也伸了个懒腰,嘴角上扬,美好的一天。
她都把昨天重点标注的实词、虚词、固定句式全部搞定了,邢武才回来,手上提着没放辣椒的豆腐脑,还有热呼呼的肉包子。
他刚进门晴也就闻到香味了,转过头问道:“你去买早饭了啊?”
邢武身上还带着从外面进来的寒气,他把东西放在写字台上对她说:“先吃吧,吃饱再看。”
邢武是标准肉食动物,晴也发现他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肉,也长不胖,不过身体倒是结实得很。
她瞟了眼肉包子对他说:“我只吃皮不吃肉。”
“还有人吃肉包子不吃肉啊?”
晴也就看着他笑不说话,邢武把肉包子掰开,他吃肉,把皮给她,晴也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包子皮,吃得很香的样子。
邢武把豆腐脑打开,她吃完包子就开始默写古文了,邢武催促她:“你先把豆腐脑吃了,一会冷了。”
晴也就对着他侧过头张着嘴,邢武挑起眉:“过分了啊。”
晴也不满地盯着他,还耍起小脾气来了,邢武无奈地拖了一把凳子过来,端着豆腐脑喂她,她写一句,就侧过头吃一口。
晴也默写完一整篇古文后,转过头对他说:“邢武,你把我惯坏了,以后出去我就谁也瞧不上了,你要不要考虑下干脆一日三餐都喂我?”
邢武笑着站起身:“等你跟我奶奶一样我一定一日三餐都喂你。”
“去你的。”晴也伸手打他,他躲开了。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那句“我以后出去”忽然落在他们心间,仿佛提醒着时间正在倒计时,可谁也不愿再触碰这个话题。
没一会晴也把东西收好上学去了,临走时她对邢武说:“你再睡会呗。”
邢武靠在床头打开手机:“睡不着了,我替人上个分。”
“收钱吗?”
“不收钱我做慈善啊?”
“你也是蛮拼的。”
邢武低着头笑:“路上注意点。”
晴也到了学校后发现大家都在讨论冬季马拉松的事,班上乱成了一锅粥,那兴奋劲儿就跟学校要发钱一样。
晴也拿出书问了句:“高三也要参加马拉松吗?”
前面的小灵通立马回过头来,激动地说:“本来没有我们的,上个礼拜不是六班那个女的昏倒了吗?学校说我们高三的身体素质差,怕我们还没熬到高考就挂了,所以让我们也参加,锻炼锻炼身体,而且每年还和鞍职的一起跑,他们学校美女多,可好玩了。”
“……”晴也无法get到他好玩的点。
不过想到“马拉松”三个字,她脑壳就疼,随口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有马拉松啊,是不是还有春游秋游啊。”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小灵通更加激动了:“我们今年没有春游秋游,但是有冬令营。”
“冬令营?干啥的?”看小灵通那兴奋劲儿,晴也还小期待了一下是不是学校把他们拖到哪个景点玩个几天啊?
结果小灵通旁边那位平时沉默寡言,看见晴也就脸红的冯宝同学转过头回道:“会把我们拉去金中参加县里的大卫杯。”
小灵通接道:“也就是数学竞赛。”
“……”晴也都尼玛服了啊,数学竞赛就数学竞赛呗,非叫什么大卫杯,知道的是在说20世纪的数学全才大卫·希尔伯特,不知道的以为是那位站在佛罗伦萨美院的裸.男啊!
起码晴也乍一听大卫杯的时候,以为这是个啥美术比赛。
然后她便打听了一下:“每年都有吗?哪些人参赛?”
冯宝告诉她每年都有,搞了五六年了,就鞍中和金中比,但是他们学校从来没赢过。
小灵通偷偷摸摸说道:“我听我爸说的,不知道真的假的,说是金中出资办的这个竞赛,所以早内部泄题了,他们就能对外吹连续几年夺取大卫杯冠军,然后提高学校知名度,这几年好多县城的人交钱想办法都要把小孩往金中送。”
晴也不解地说:“那我们不参加不就行了,干嘛傻逼做陪跑?”
刚说完晴也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金中在这里生源这么好,上面有点人也很正常啊,有钱好办事,让领导出面协调,说起来是县里举办的,这些鞍中校领导能说不参加?况且一分钱不出,参加竞赛,明面上也是挺积极的事,她怎么就上了这么一个窝窝囊囊的学校了?
随即转了个话题:“那往年我们学校马拉松应该能赢鞍职吧?”
小灵通一脸沉重地说:“也从来没赢过。”
“……”我特么能退学吗?要文的文不行,要武的武也不行,晴也瞬间觉得鞍中在这个县城就是个神奇的存在啊,真应该把校门口那“高级中学”中的高级两个字给抠掉。
果不其然,老杨中午的时候就到班上通知大家,本周六马拉松,为了体现鞍中学生的精神面貌,区别于鞍职那些学生,特地要求所有同学必须穿校服。
末了,还单独把晴也喊到办公室,发给了她一套崭新的校服,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诉晴也,这是她之前特地跟学校申请的,而且不收她费用了,让她千万别说出去,并且觉得自己给晴也开的这个后门简直是闪着师德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