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羞涩抛弃,尽力大胆逢迎,他激动而深情……
虽然他不肯脱去上衣,我也不逼迫他,我知道一切都要慢慢来。
待他知道我在意的是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应该就会放下心中的芥蒂。
后来我发现,在床上的严谨总会有更多的情绪可以释放,我便总是想尽办法在床上和他聊天。
他以前在饭桌上从来不理会别人聊天的内容,现在也会偶尔搭腔几句。
公婆眼见着严谨一日日的变化,对我更是疼爱有加。
日子过得幸福,让我几乎忘了岁月。
次年九月,我在深夜哭醒,抱着严谨不肯松手,他吓得慌神,紧紧搂住我,“微微!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离开我了!我怕死了,到处找不到你!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我被梦境感染,伤痛情绪不能自拔,我安抚我,哄我,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在他的怀中睡去。
——
我复读两年,上大学20岁,23岁谈恋爱,25岁结婚,27岁离婚又再婚。
我们结婚三年,我已经30岁,严谨36岁。
只要不是有心丁克,或者经济条件不足,这个年龄段的夫妻怕是都会计划要孩子的事情。
然而我们真的婚后一起同房,从未做过避孕措施,我的肚子却不见响动。
我是医生,自然知道有些人怀孕容易,有些人怀孕慢一点,不能过早定义为不孕不育。
老爷子知道严谨宠我,几次旁敲侧击,“你赶紧补补身体,太瘦了不容易怀孕,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家到底是什么审美!一个个瘦得都怀不起孩子了,还不知道长点肉!”
我心里微叹,没将爷爷的话讲给任何人听,他对我有成见,如今这种口气已经算好了。
严谨从来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他也不准我动除了自然受孕以外途径的任何心思。
我明白,他是医生,见过太多女人为了怀孕受过的苦,他不忍那样对我。
他不催我,公婆在我面前提都不敢提,他们待我总是如菩萨,有一种将我供起来的感觉。
我对他们心生愧疚。
第39章 保孩子
可就在我32岁生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一时间,我喜极而泣。
32岁的年纪,不算晚,绝不算早,特别是期盼五年过后的怀孕,整个严家上下把我当成了国宝。
我看到了严谨的热泪盈眶。
原来他不是不介意我们有没有孩子,他一直压在心底,怕我有压力从来都不说。
我产检一切正常,每天跟严谨一起上班,下班,中午有婆婆送来的营养汤,我的生活幸福到冒泡。
我按时产检,一切如常,五个月的四维彩超刻录成光盘,一家人没事儿就拿出来看,说宝宝好看。
严谨每天都配合一切书本知识,和我一切给宝宝做胎教,他每天都会转换的给宝宝读故事。
婆婆说,我是严家的救星,让严谨终于感受到了人间的喜乐幸福,严谨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可是六个月的时候,我突然出现流产的征兆,严家上下都手忙脚乱。
我被吓得不敢下床。
严家请了特护到家里给我保胎。
最后通过专家会诊,要做引产,我的溶血症状太强烈,随时可能会大出血,到时候可能命都保不住。
婆婆捂着嘴跑开,在门外几乎哭到晕厥。
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不用言说,他承载着严家对新生命到来的所有希望。
就连一直对我不喜的老爷子都泪流满面,语气哀求的问,“孩子真的保不住吗?”
医生说,“大人太危险。”
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眼泪流过他沟壑密布的皮肤。
曾经我总是感动于婆婆对严谨的爱,她爱着严谨,愿意为了严谨做出任何让步和牺牲,甚至爱屋及乌的因为严谨对我特别,她也对我分外疼爱。
一切都是因为严谨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除了掏了心窝子的爱,还能如何?
前几天我还和严谨看过宝宝的光盘,还摸过他顶在我肚子上的脚丫,他的父亲还给他讲过英文的故事……
这样的结果我接受不了,我没有像他们一样哭,也没有像他们任何一个人那么悲伤。
可我的意识,在一点点的崩溃。
我依然躺在床上,不敢动。
严谨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手心里是滑腻的汗液,他看着我的严谨,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潮湿和痛楚,“微微,你听我讲。”
我不想听,可我微笑的凝视着她,“你说。”
我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我的慌张。
“微微,我们还年轻,孩子,我们还会再有。”
我的嘴角抽动,我想继续笑,可我笑不出来,我结婚五年才怀的孩子……
我32岁了,五年后我37岁了……
不不不,这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这个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六个月,他接受了家人六个月的虔诚祝福。
他享受了他父母给了他六个月的爱。
怎么能说断送,就断送了?
“谨哥哥。”我声音放低,心中酸楚,眼睛被潮湿浸染,我望着他,“你很厉害的,他们都不行,但是你可以的,你能保住我们的孩子的,谨哥哥,我知道,你连死神都可以对付,更可况只是区区一个溶血?”
第40章 不跟他过了
“微微,不是一般的溶血,是突发变异性溶血,你是第一例。”严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用尽力平和的语气和我阐明事实。
我依然不能接受,在知道事情不能转圜的时候,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要不然你休假照顾我吧,我不下床了,我就在床上躺到生产,我不会有事的,谨哥哥。”
我颤声哀求他。
严谨的眼眶赤红,里面的水光潋滟,我知道他强忍着泪水,而后他吐了一口气,“好。”
我如释重负。
我相信严谨,他不轻易承诺,他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可我想错了,我夜里睡的很深,但这两日我总是浅眠,摸到身边没人,我有些害怕,但我听见门外有人谈话,是婆婆和严谨,还有公公的声音。
就算我不在他们跟前,也能听出他们的情绪压抑低沉。
“必须引产。”
这四个字,我听得很清楚,是严谨说出来的。
我慌张托着肚子下床,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往门口走去,我耳朵贴着门,静静的听。
婆婆:“可你白天答应了微微!如果她知道你骗她怎么办?阿谨,你是不会在大是大非面前说谎的啊,你骗了微微,她怎么接受得了。”
公公:“阿谨也是没有办法,你看看微微当时那情绪,已经要崩溃了,如果阿谨不答应她,她怕是要激动的做出任何事情来。”
严谨:“我想办法这两天给她用镇静剂,然后送医院。”
我一步步的后退,乖乖躺在床上睡好,我害怕镇静剂的到来。
严谨是医生,他知道怎么对付情绪过激反应的病人。
我不敢和他对抗,我从来都比不过他。
严谨后来在我身边睡下,我一直装睡,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我偷偷拿了张银行卡,带了手机撞在我宽大的口里,跟佣人说我去花园里走走。
后来我走出别墅大门。
我不会让严谨抓住我,我不会让他给我注射镇静剂,我更不会让任何人把我摁在手术台上给我引产。
六个月了。
不是一个月。
严谨打来电话,我都挂断,他不停的给我发语音,我点开一条条的听。
“微微!你去哪里了!”
“你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
“微微!你在哪里!你要急死我吗?”
他发了好几十条,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不会回复,可是听着他心急如焚的声音,我难受得痛哭。
他爱我,想要保全我,可是我……
我爱他,我知道我深深的爱着他,可我也想也要孩子,那是我和他生命的延续,爱情的结晶……
他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我接起电话,他大口大口的抽着气,声音放到和缓的频率,“微微,心情不好吗?我陪你去走走?”
我吸着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坐在江边的花坛边上,仰头哭泣,“严谨!你这个骗子!你想用我对你的信任,骗我去引产!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一刀两断!我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