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小伙子他已然懂了不少,一下子便是从刚才的嬉戏状态恢复到了老成的模样,不等和敬他们说些什么,便是朝富察容音行了一礼,“儿子知晓,额娘有儿子,还有妹妹,还有这未出生的弟弟呢……”他眼里的坚定像极了那弘历,无论脾气性格相貌能力他都是那么的像他,由不得弘历宠他。
看他们走远了,这才对着明玉恢复了那皇后的模样“人在哪里?”
“主子,在偏殿……”明玉为难的望着她。
“走,去瞧瞧……”富察容音已然恢复了清明,看着偏殿里尔晴,纵然凌乱狼藉,眼中却还是有着一丝坚定的不屈,“为什么要这么做?”重回之后,对尔晴她有过恨意,有过恼意,更有过想要杀了她的心,可最后,她都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阿玛那句喜塔腊氏对富察家有恩,当年战场上尔晴的阿玛便是为了救她大哥而战死,单凭这一条,她都不能,更何况重来之后,她的所作所为无不是想着她的,终究还是令她不忍,总以为今生与前世已然不同了,却是没有想到,前世的噩梦好似一下子又袭来,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叉辉映着,令她有些摇摇欲坠的站不住。
“为什么,对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嫁给他的是你,不是我,若是我的阿玛还在我还会如此吗……”尔晴理了理额间的发髻,望向她,“你知道吗,从你嫁给她的第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打听你的喜好,想着你的所有,甚至于为了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在干嘛,你知道他答应我什么,他为我许下了一个诺,若是将来但凡我看的上的人,他无不成全,可我看上的是他,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我得到了什么,他满脑子都是你……”尔晴好似受了伤的老虎独自舔着伤口,“他利用我,利用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以为你的孩子怎么没的,你以为纯贵妃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你以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密不透风的长春宫行事……哈哈,我用了十年,整整十年,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的眼里始终只有你,我好不容易让他与你决裂,你以为那桂花酿有那么大效果,我不过是想多添一把柴火罢了,却是没想到啊,他居然在乎你在乎到了这种地步……满宫流言视而不见,皇后失德他不管,只有是你,他便什么都不管……那我呢,我呢……”
癫狂的尔晴死死的望着她,“你知道吗?你走那几日,我好不容易上了他的床,你猜他同我说什么……”尔晴突然歇斯底里的吼道,“他连做梦喊的都是你……一把便把我踹了下来,还说要将我赶出宫去……”复又朝着富察容音走去,“你不是最在乎你傅恒吗,我也要让你富察家尝尝这种滋味,傅恒他可真是温柔。”
富察容音强忍住头疼,一巴掌便是挥了过去“终究是我错信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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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富察容音在知道乾清宫出了如此大的丑闻,弘历让人把尔晴给送了回来,便是知道出了大事,脑门突突的跳,她以为这一切又重复了前世的路,尔晴居然和弘历再度搞在了一起,当下便是觉得血气上涌,那刻她只恨自己当时为何心慈手软了一把,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居然在乾清宫不知如何同傅恒搞在了一起,居然还被弘历及一堆侍卫给看见了,据说当场看到此情此景,满室暧昧和那还浑身散发着酒味的傅恒,尔晴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扬言是傅恒酒后逞凶,强要了她的时候,满殿的侍卫都是听见了,御前侍卫,皇后亲弟,察哈尔总管之子趁皇上病中,在宫中酒后强要了皇后宫中的大宫女,此等丑闻,尔晴有心要他身败名裂。富察容音始终想不通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如此的害傅恒,而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然是浑身发软,强撑着给了她一巴掌,便是昏倒在地了。
当她睁眼便是看到了守着他憔悴不已的弘历,“水……”富察容音只觉喉间好似生锈了一般,干涩疼痛。
见他醒来,弘历大喜过望,“快拿水过来……”一下子便是坐到她旁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喂她喝水,“你快吓死朕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被吓得不清的弘历看着架势应该也是守了她好几日,声音都是嘶哑的。
富察容音好似想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之中满是慌乱,她突然想起了尔晴的话,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气,当下便是大吼道,“快把这香灭了灭了……孩子……”
“没事的,没事的……”弘历赶紧将她揽在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道,“朕让人将长春宫器物都换了一遍,朕让李玉亲自去的,不怕,不怕,我们的孩子没事,太医说他很健康……”弘历笃定的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
闻言,富察容音便是松了口气,“傅恒……”对于这个弟弟她实在是愧疚太多,毕竟这**宫闱的罪名太大了,大到她整个富察家,连同她这个皇后都是担待不起的。
“近日金川不稳,朕本有意出兵金川,故……”弘历怕吓到富察容音欲言又止道。
“金川,他去金川了……”富察容音整一个愣住了,身为男儿均有一颗保家卫国之心,更何况马上长大的他们,从小傅恒的志愿便是保卫家国,开疆拓土,特别是在自己当了皇后之后,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年她诞下永链,还是奶娃娃的他跑到自己的寝殿,答应自己要保护自己和孩子,是以,长大之后的他,更是想要以军功立朝堂,好保护自己。他本应是这京城之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年少有为,英俊倜傥,惹的无数少女怀春想要嫁他。他应该有着更好的前程,风风光光的出征,而不是如此狼狈担着不明之罪而去的,哪怕他知道这是弘历想要保住他的行为,她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这事终究是因朕而起,朕不应当初有疑于你的……”弘历的内心也是愧疚的,而他更为愧疚的是因着自己的私心,无端折进去的傅恒,那不仅仅是富察容音的弟弟那么简单,更是他未来打算一手提拔的肱骨之臣啊,“朕当初只是单单的怕你会离开我而已,所以才……”他想要解释着什么,却又是那么苍白,终究是他疑了她,还用自己身边的人来监视着她。
“皇上,信傅恒做过此事吗?”这心中已经埋下的刺,根深蒂固早已随着岁月同她的心紧紧的长在了一起,这拔与不拔都已是伤痕难灭。
“他说他没有……”弘历也不能给富察容音一个完整的回答,毕竟这事看到的人实在之多,纵使他手可通天,当真能瞒天过海吗,这才是傅恒不得不走的原因罢了,“他说当日他只饮了一杯茶便是混事不知了。”
“皇上,信吗?”富察容音还是执着的望着他。
“容音,你我是全天下最尊贵之人,凡事不是一个对错便可讲清的,这世界上除了黑白,还有灰的……”弘历无奈的想要唤醒眼前的人接受这个已经无可变更的事实了,“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傅恒无事吗?”
富察容音的眼神一下子便是黯淡了下去,是啊,对于弘历这个帝王而言,何来对错,凡是不过是他的一句话而已,忽然之间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望着肚子里的孩子轻喃着,“孩子,舅舅一定会平安回来对吗?”
看到这般颓丧的富察容音,弘历是倍感无力,“三日后,诚亲王大婚,朕带你出宫转转好吗,这宫里呆久了,人也该闷了……”太医说了富察容音气血不足,怀这胎十分之凶险,若是调理不好,很容易出岔子,届时母子均难安,他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当他看到富察容音望着这个肚子里孩子时,眼中难得流露出的光采却又是不忍,更何况这又何尝不是他期待了许久的孩子呢。
“诚亲王大婚……”富察容音脑子闷闷的,当他弘历如此之说时,她也无心留意,而当那日他看到月光下喝的酩酊大醉,独自一人在院中望月哭泣的允袐之时,再看到那敬酒的新娘子时,她的心一下子便是慌了,无论其他,只因这诚亲王娶的福晋是那个在她长春宫已然消失的尔晴,她很诧异为何会有这一出,她由记得那日她问起尔晴之时,所有人都是讳莫如深,直言不知,好似长春宫中从未有过这一人,连明玉亦是如此,她还当弘历是默默的将人处理了,却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