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察皇后(21)

她的声音总是温软中带着一丝笃定,却又不失一丝俏皮,像极了那二月的春风,直往人之心拂去,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再看她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春天里的笑意,干净明亮,像是一汪春水能把再深戾气的人,融入心扉,孔志达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楞了神,直到傅恒轻咳了两声,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缓缓开口道“山东虽为富庶之地,可山东每年所产之税,难道不多吗,一个百姓身上最高甚至背负着九十六种税,甚至连出个恭都有那劳什子的粪税,百姓辛辛苦苦所挣银两恰恰连自己温饱都难以为继,山高皇帝远,朝中的大臣,只知此处富庶,谁又能理解这其中苦楚,上边为了高升,处处都得银子,强迫着多交税,这一层接一层上去,最后苦的何尝不是百姓,如今的知州大人,见了个劳什子的稻穗,便是强迫着再征税一成,只为了圣上那一句好,更想着要来此处寻谒泰山之神,这又何尝不是一笔开销。”

弘历听闻手中的拳握的越来越紧,眉头是越皱越紧,富察容音见状便是将旁的茶水递了过去,才继续开口问道“那便由着他们胡作非为吗?”

“这也不是如此,眼下只是春耕还未真正开始,加之大兴土木,到了春耕之时,自有大户人家会让他们去种田,终究于他们而言,纵使没有余钱,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那些老弱病残,入冬之时又该如何?”傅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民之根本,不过温饱,我这孔府一年四季皆在派粮,自是有他们一口饭吃。”孔志达傲气道。

“哼,怕不是同流合污吧,这山东境内谁人不知知州大人为孔兄之妻兄……”

孔志达见弘历这番咄咄逼人,当下亦是有些不耐,却始终还是维持着自己这大家之范,“艾兄此言差矣,我孔家一生诗书,从不于官府打交道,这内子既是嫁予我为妻,自是为我孔府之中,与旁人再无任何瓜葛,自是百年之后亦是入我孔府之地,更何况女子以夫为天……”他这一番高高自持的模样,让富察容音颇为不喜,纵然才华在高,此刻在她眼里也不过一个无能之辈罢了,当下便是有些不爽道“世人皆说孔府清高,此番到是见识到了,怕是比起坊间传言更是甚之,不愧为‘大家’ ”,她的话里满是讥讽之意。

孔志达笑言“此乃家风……”

“此种家风果之世间难寻,连那派粮也是只见清汤,不见米粒……”弘历讥讽道。

“你这小子,怎会如此讲话……”前来换茶水的管家听闻出言阻道“我孔府做事,自是本着为天下苍生所行。”

孔志达却是挥了挥手拦住了管家“既然见解不同,在下便不留三位了,送客。”

“世人皆说孔家之人善言辞,怎的,这般便是打发于人。”弘历始终不见半点退让。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会如此没有礼貌……”那管家说着便是要动手。

“既是如此,我便问艾兄一句,既觉得我孔府派粮是为沽名钓誉,艾兄不妨出去打听一番,孔府可曾听过这粥棚一日,艾兄可曾想过,若是这粥里日日都是满满的粮食,还是否会有人愿意去劳动,他们若不劳动,山东何来税收供养朝廷,何谓不劳而获,生而为人,本就生之不同,于他们而言,有命活着便已然是不错,孔府不养闲人,只救困人,孔府亦养不起这全山东的闲人,艾兄怕是不曾见过这些穷民荒灾之年啃树皮,食子的模样吧……”

孔志达的话着实震惊到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弘历,他一生顺遂,不曾经过自己皇阿玛当年夺嫡的惨厉,对他耳语,所学皆为君子之道,所见均为人间正道,少见也难见如此黑暗的景象,是以,他只是紧抿着嘴唇,却是无力辩驳。

“如此在下便不多送了……”说这孔志达再次下了逐客令,这番弘历到是不再说什么,起身冷哼的便是往外行去。

“还望艾兄明白,终是朝廷不公,而非我孔家人。”孔志达淡漠道。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孔志达这才对着身边的管家道“将外面的粥棚停了吧,怕是这山东应是要变天了。”

“这是为何?”管家颇有些不赞成道。

“你当真以为他们是什么游历,慕名而来的吗?”孔志达继续作着自己未完的画“富察家却有傅恒此人,却是并无傅音之人,李荣保大人共有八位公子,那傅恒便是最小的公子,他何来的弟弟,你再见那人的言行举止,来人怕是那富察家唯一的格格,如今嫁于四阿哥的富察小姐吧。”

“老爷,您的意思是,那人是宝……”

“言多必失,去吧……”

“那舅老爷那边,要小的派人去通知一声吗?”

“我孔府大家,从不与官家之人来往,给我记清楚了……把你的屁股给我擦干净了,记住了,是你……”孔志达深邃的盯着那直冒冷汗的管家。

“是,是,是……”

“是把好扇子,唉,可惜了……”孔志达把玩富察容音刚刚留下的那把扇子,看着上门的扇面,颇有些感慨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哦啦啦,哦啦啦,小伙伴们快来呀!!!!

第21章

这打一从孔府出来,弘历的脸色便是一直遍布着不虞之色,甚至于把富察容音都落在了身后,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是以回客栈之时一时不甚,一脚踏空,便是便那横在脚前的门槛给绊了一下,虽说没栽个大跟头,着实也是伤的不轻,鼻子一下便是冒出了血,惹的身边的护卫是如临大敌,一门心思要赶紧大夫去,气的弘历是恼的一把踹在了门槛上,看着这嘈杂的一切,惹的他是心焦不少,起身便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谁唤他都不理。

直到富察容音出声,他才黑着脸开了门,自己寻了角落又去生闷气了,一言不发。富察容音进来之后倒也不再言语,只是拿着一本书便是寻了另一角落坐了下来,颇有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气势。

二人足足坐了半个时辰,都不曾开口言一句,却不见半分尴尬气味,到有种岁月宁静的和谐感,弘历倒是痴痴的望了她有一小会,眼里饱含复杂之色,终究是无声的叹了口,起身开门,对着外面守着的护卫轻道了两句。没过多久,便是捧着一盘刚出炉的桂花糕放在了富察容音的面前,“吃吧,都坐着如此许久了,怕是早该饿了吧,这可是傅恒跑遍了大半个城给你买的。”弘历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完便是转身望着窗户外继续沉思。

富察容音这才起身,走到他的身后,轻靠在他的背上,缓声问道“这不是你的错?”

弘历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暖意,将自己的手轻抚在她的手上,轻叹一句,“可他们是我的子民啊,皇阿玛日日宵衣旰食,辛辛苦苦忙碌一辈子,这就是他治下的江山吗,我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的?”弘历松开了握住她的手,一拳砸在了门框上,“孔府这样的大家,仅仅凭着这千年来的传承,明是沽名钓誉,单单是为了这一个孔字,我便是动不得他,着实让你气恼,还有这山东境内,这分明就是他孔家的小天下,眼中岂有朝廷这一说,这各省各府之间与这孔家是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单单是那孔志达也不过是孔府一旁支,便是猖狂到如此地步,还能长年累月开棚施粮,这明是我朝廷做恶心,他孔家得美名,如意算盘可是真够响的。”

“所以,四哥怕不是也是觉得那孔志达说的有理吧?”富察容音轻笑道。

“你啊,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哪怕是哄哄我也好啊……”弘历无奈的转过身来将人拥在怀里,“你是真知道怎么我怎么想的。”

富察容音浅笑着着倚靠在她的怀里,笑而不语,用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小圈圈。

“我已让傅恒拿着手书和信物,前去山东城外调兵,估计这会子应该是将那知州拿下的,便是可惜这孔府根深,民望太过高,皇阿玛那档子陈年旧事,一门心思对这些大儒之家怀以善意,想着这些文人墨客对其手下留情,却是没想到这想到这帮子读书人,脑子都装的哪有朝廷,你看那笔下有写过皇阿玛的为民之政,尽是些诋毁之言。”弘历颇有些不屑道,言语之中满是对雍正此举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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