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容音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往事,原想着此事过去了便过去,没料到眼前的人还真记旧账,又旧事重提,不由的在心中吐槽着,眼前的人可真够小气的,真真是条小气龙,本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确有任性之处,又想着地动那业眼前人的关心,本想退一步好好同他低个头,这一听到又提起“贤良”二字,不由的便想起了前世之事,当下便有些不爽,嘟着嘴便是要起身“我富察容音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我阿玛额娘何干,四阿哥莫不是也觉坊间传言有理,怪我富察家教女无方,惹出这么一档子风流韵事。”
当下看着眼前闹别扭,弘历便知自己的小娇妻怕是又多想,赶忙起身,挡在她的前面“你瞧瞧你,这幅炸毛的样子倒是像极了皇阿玛养的那条小白,容不得别人摸摸……”说着将人便是拥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喃道“容音啊,我于你的情意,难道不知半分吗,我并无别的意思,却是担忧你出事,也只担忧你出事,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真的把我的容音弄丢了,我可该如何是好啊?”弘历一脸深情的望着她,拉着她便是朝书桌走去,打开了一个盒子,掏出了一堆的字据给她,富察容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私下的产业与钱银,明面上并无任何登记。”弘历一张张解释着这些字据的来源用途与负责的人。
富察容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了,加上府里明面上的产业,以后容音想去那里都得带上我了,不然我可没银子吃饭,没银子生活了。”弘历有些吃醋的撒娇道,他一想到自己的娘子,那日在于明玉算账,离家出走,还要带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心理便是一阵由来的疼痛,这可是他冥思苦索,还与傅清讨教了半天,还想出的法子,老子人是你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是你的了,你还能抛下我不成,这无关其他,单是这份信任,刻在骨子里的爱意都足以令她都些动容,咬着嘴唇,低着头便是不语。
“容音是被感动到不能自拔了吗?”弘历好笑的望着眼前好像做错事低头不语的富察容音,用手指轻勾起了她的下巴“好了,没事了,我答应你,以后你想去那里,我都陪你去,可不许一个在偷偷溜走了……”
富察容音见他那些笑的和煦的模样,终是没有多言,只是紧紧的靠在他的胸前“什么时候接我和孩子回来?”
弘历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最长不过年底吧,我定会接你和孩子回来的,皇阿玛那边还需你多多费心了。”
富察容音抬起头看了看弘历“灾情可是很严重?”
“嗯……目前总是说不好,今年火耗归公已是惹的一群大臣不满,江南各地水患严重,水路不通,粮食抵京,尚需一些时日,国库所剩存银怕是不多,眼下只看能不能早日将粮食运抵京城,总归还是能撑上一撑的。”怕眼前的人多想,弘历终是没有多言,只有他自己明白眼下的情况有多严峻,一想到刚刚朝堂之上的争执,他便一阵头疼,止不住的皱眉,如若不能赶紧把眼前的人送至安全地方,怕是他也不能安心,一想到他的皇阿玛在地动之时,居然都躲到了船上,下不来,他又觉好笑。
见他这幅哭笑不得的样子,富察容音倍感奇怪,纵然好奇,却也没有问出口,只当他是在担忧自己,强装镇定,将人拥的更紧了,“会没事的,对吗?”
弘历没有回应她,只是轻笑的将她拥的更紧。
次日,等她醒来之时,床榻只见两个酣睡吐着泡泡的孩子,却是不见弘历了,想着昨日后又是余震不断,吓得两个孩子一夜没睡好,弘历与她更是哄了一夜,一家四口倒也是难道齐全,这早早的他便又走了,她也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却是听见李玉在唤,“福晋,车马已备好,我们赶紧出发吧,刚刚爷那边又传来了话,说是钦天监传来了话,估计再过两个时辰,怕是还有余震,让您赶紧出发。”
“他这一早上?”富察有些迷茫的望着远方。
“刚刚宫中传来了话,爷便是赶过去处理镇灾事宜,爷说宫中皆是人,不用奴才伺候,让奴才跟在主子,服侍主子。”李玉轻声道,谁不知道他主子是怕眼前的人出了什么事,非要把自己留下好镇住府中一般想要兴风作浪宵小之徒。
富察容音闻言到也没在说些什么,招呼着大家便开始搬家事宜,一路上处处可见无家可归之人对着残垣断壁,哭喊着自己家人的名字,让人听之落泪,见之伤心。
一路上,两个孩子明明是止不住的害怕,却又是架不住好奇想要往外看,富察容音倒是没有阻止他们,反倒是鼓励他们尽量多接触这些底层人民,毕竟这种切身的教育总是比书上的更让人刻骨铭心,“额娘,他们是没有家了吗?”安琪尔倚靠在富察容音的怀里问道。
“是的,他们没有家了。”还不等她说些什么,永琏已然开口道,神情严肃,小大人般的模样,颇有些弘历的风采。
“他们好可怜啊,阿玛会大英雄的,会救他们的,对吗?”
“嗯,肯定会的,额娘我能送点吃的给他们吗?”
看着眼前一问一答的两个小人,她到没有阻止他们的对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他们齐刷刷的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们的头“永琏,你记住,远水解不了近渴,糕点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一世,上位者当需知道民为本,君为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给百姓想要的富足的生活。”
“额娘,是像阿玛一样吗?”永琏若有所思的问道。
“下次见面去问问你的阿玛,”说着便是让人停下了车,拦住了为难担忧的李玉,牵着两个孩子往残垣断壁哭泣的百姓走去,“去吧,做你们认为对的,想做的事去吧。”
第16章
“福晋,您说您,这是图的什么,您看现在到好,惹到闲言闲语都是,您到也没落到半分好。”明玉颇有些恼意的修剪着花花草草。
福晋容音有些无奈的从她手中拿过了剪子,“你这小丫头片子,再絮絮叨叨下去,你看着花都给您剪坏了。”眼中满是对花的心疼。
“福晋,这会子我也觉得明玉说的对,您看您,倒是一心为了四阿哥好,缩减大家的开支,想着为前面省点银子,这知道的不知道,那个不是在背后叽叽喳喳,说您什么沽名钓誉,博取名声,就连熹贵妃也是明里暗里不赞同您,您说您,倒是图个什么,眼下四阿哥也不在,没人护着咱,左右皇上如今也是……”尔晴适时的擦了一句进来,言语之中也是对富察容音裁减众人的开支流露出不是很赞同的想法,毕竟眼下这个光景,谁不是想着在皇上面前多彰显一份仁德感,怒刷好感,自己这主子可倒好,不想着这难得的机会,去熹贵妃面前尽尽孝,缓缓之前造成的不快,跑更不想着去皇上面前卖卖好,她倒好独树一帜,非让李玉在这附近寻了块地,带着两个孩子,种起了地,还美名其曰如今正值国难,百姓稼穑不易,为人臣,更因从己身做起,思百姓所思,念百姓所念,这原先个到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毕竟就这么一小块,权当自己主子心血来潮玩着乐,结果愣是没想到,永琏和安琪尔去给熹贵妃请安时,瞧自己这两个孙儿晒成这幅样子,当下心疼不已,对富察容音更是不满渐起,恰巧这安琪尔往日里被弘历也是娇宠的不行了,新鲜感这一过,便是闹得不愿意在去陪自己额娘下地了,小孩子怕吃苦,没闹过自己额娘,便在熹贵妃面前撒娇抱怨了几句,当下把熹贵妃给怒的心疼不已,非的把自己两个孙儿给接来自己养着不成,富察容音倒是也不见得做出什么举动,倒是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当下便是同各亲王议政时,大赞李荣保,教女有方,感叹娶妻娶贤,富察容音当得一个贤字啊。这下倒好,皇上一句赞,可把那群呆在景山避震的亲贵给激得,捅了个马蜂窝,一个个恨不得咬着帕子在较劲,无论在京还是在外的,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娘们,那是一通指责,更是在亲贵间掀起了一阵种植热,纷纷打着国难在前,要从己身做起,为民立表率,这下可真是在这个地动面前,实实在在的捅了个马蜂窝,更主要的是自己这位主子爷再次得罪了四阿哥她额娘,熹贵妃,皇上这一夸,同时也是变相在说她身居高位,反倒不如自己的儿媳妇的懂事,这妻子被自己阿玛赞扬了,自己额娘却是一时间又成为了权贵之间的笑料,见自己媳妇这幅作为,远在前线的弘历都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得知此事之后,富察容音可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咬着苹果,晃着摇椅,指挥着自己那两个孩子干活,那模样估计见到的人都想揍她一顿,对自己再次无意中得罪的人,她是真真的不在乎,谁让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没得风言风语传过来,她那弟弟已经守在哪里,谁敢多言,就是一通揍,因此还得了一称呼“京中小霸王,”惹得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说一句他姐不好,第二天不是被揍街头,就是被揍街头,当然,人家可是一揍了人,就跑来和自己的侄子挤一起睡觉,坚决不回家的,愣是把李荣保也给整的没法子,当然也不见得这位爷多想管,今天儿子揍人了,明日就该称病不朝了,总之就是避着弹劾,每每都是这弘历一个人在朝堂上面对这些个狂轰滥炸,闹得头疼,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惹祸的是自己小舅子,而惹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妻子被人说了,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些人该揍,还觉得傅恒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