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699)

“你也回去歇着。”

谢显淡淡地笑:“我一会儿就得进宫,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不能有任何差错,我全程都得盯着。”他只是放心不下家里,回府里看看都好,心也就安了。

“你可得顾好自己的身体,旁的都是次要的。”谢母心疼。

关于内里的根底,老太太一句话没问。

孙子大了,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就成,拦是拦不住的。

知道谢显即将又要走,萧宝信心里不舍,一路从易安堂出来就握住了谢显的手。好在天黑看不真切。

“宫里乱成一团,肯定没人记得要用膳的,你是不是一天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萧宝信皱眉,“你先在府里吃点,然后再进宫也不迟。”

“来不及。”谢显轻轻捏她的手。

‘别担心,我饿不着自己。’

从府里备食到好,再用上饭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太耽搁时间。

“那个……”萧宝信犹豫一下,没问出来,反而转到萧司空那里:“我阿爹也是辅政大臣?那是不是要调阿爹回建康了?”

“不急在一时。如今皇上刚刚驾崩,以防北吴收到消息突然挥军南下,还是要让岳丈在徐州多留一阵子,以威慑北吴。”

萧宝信闻言点头,好在皇帝留有遗诏,不然还不乱成一团?

谢显微微笑,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

‘遗诏是我伪造,皇上若有这份高瞻远瞩,便不会逼的江夏王不得不反。’

哈?

萧宝信下巴好悬掉了。

她家夫君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不必担心,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会做?’

萧宝信咽咽口水,看不出来这货颜如玉,气质温润,其实做出来的事儿桩桩件件锋芒必露,都是狠手段哪。

怪不得人家先要杀皇帝前,都要先杀她。

是她,肯定也要把他们这个智囊给宰了,威胁性太大,敢想敢干的。

八月,风已经有些凉了。

府外已经高高挂起了灯笼。因为皇帝的死讯已经传开,都城里的寺庙不间断地敲起了钟声,显得吵杂而悲凉,各家各府都已经将灯笼以及围幔,所有都换上了白色,正式进入了国丧期。

谢显叹了口气,抬手摸摸萧宝信的头。

“家里一切就交给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任何人若然要伤害你,你不必顾及着是谁,杀了便是,有夫君给你兜底。’

萧宝信笑:“放心。”

他俩真真一个心黑,一个手狠,绝配。

若然不是大庭广众,顾及着她的名声,他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亲上一亲。

“走了。”

“保重。”

众丫环小厮:说半天了,你们倒是走啊。

……

谢显坐上了车,突然挑起帘子:“明日皇后会下旨要四品以上的外命妇进宫哭丧,隆重些,把你生辰时为夫送你的,能带上的都带上。”

萧宝信愣了一下,嘴角突地直抽了两三下。

那些大杀器吗?

他不说,都要放到她库里吃土去了。

居然这么明晃晃的跑宫里招摇吗?

萧宝信知道自己拒绝不了,谢显有这话,分明就是将宫里看成了吃人的狼窝,不能让他担心。

谢显将木槿带进宫去了,此时却没一同回来,显然留她在宫城另有用处。另一方面,可能他认为宫里现在也并不太平。

“好!”全穿上不现实,他送的大杀器虽然是杀人利器,可真穿身上太隆重,她们是进宫哭丧,不是去选美。

谢显这才放心走了。

第945章 尘埃落定

果然不出谢显所言,天刚蒙蒙亮,宫里就已经往各府派人送信,让四品以上外命妇进宫哭丧了。除年老病弱者,一律出席。

谢母年纪大了,萧皇后特别嘱咐不必进宫,只在府里哀思便是。

其余府中众人,除守寡借住在谢府的王蔷,蔡夫人、王夫人,萧宝信以及王十二娘尽皆进宫去了。

永平七年八月初六,皇帝殡天。

七日,朝臣与外命妇进宫哭丧。

萧宝信到时,等在太极殿外的命妇便已经乌泱泱见首不见尾了。偏这天又有些阴,狂风卷着乌云,似是分分钟要降下雨来。

殿门迟迟不开,众人颇有些忧心。

萧宝信虽则耳聪目明,可风声太大,外面人太多,倒一时听不真切,只觉得殿内颇吵杂,听也听不出个数。

“……到底怎么了?”

哭丧是以品级划分,倒不似以往一家子一家子的聚在一块儿。

因谢显身份贵重,所在萧宝信身边大多是岁数长一些的外命妇,在外面她都要称上一声老夫人、太夫人,再不济也要唤声这个姑姑那个姨姨的。

说话的是刑部郗尚书的续夫人,年纪轻轻也比较沉不住气。

齐尚书夫人谢氏人随和,倒是不吝言道:“许是安排不周到,在调整。”

潘朔现任秘书监,又兼有着潘太皇太后的面子,夫人徐氏倒也挤身前列,挨着萧宝信身边,压着声音向她道:“我听监君说,好似褚贵妃不大服气的样子……”

潘朔和谢显不一样,谢显匆忙回府里立马就回了宫里,唯恐生怕。潘朔受了不少惊吓,回到潘府何以解忧,自然是拉着自家媳妇说了个透心凉心飞扬,有一说一,他是真怕了。分分钟酿成剧变,若说血溅当场也不是不可能。

庶人王氏当场可不就杀了不少人,薛树就死在那时,那还是大梁有功之臣,和萧司空不相上下的战神级人物。

潘朔只觉得皇室这东西,太远够不着,太近了又危险,中间这度却不好拿捏。

如今夫人进宫哭丧,唯一的嘱咐就是紧紧跟着萧大娘子,就是真乱起来,有萧宝信在,他潘朔就信谁也伤不到自家夫人。

当时他怕虽怕,可江夏王死咬谢显,他不是没想过挺身而出替谢显说话,是谢显一个眼神给他止住了。

坚定,不容置疑地告诉他,不需要他插手。

就这一眼,他信谢显是个有情有义的。

乱臣贼子什么的,他可不信。

时辰眼瞅着要到了,在前排的南郡公主不干了。

南郡公主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杏目桃腮,本来长的极娇俏的,可偏偏时常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她自己丝毫不介意别人对她的这种看法,不论是皇家事务,亦或嫁进褚家之后都极少与人走动,以前会稽大长公主热衷举办宴会,最爱热闹,唯一请不到的就是这位南郡公主。

管你外面锣鼓喧天,人家过自己清冷的小日子。

只不过如今皇帝死了,这一遭她躲不过去。

南郡公主将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摒弃在外,拖着长长的礼服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太监本来还想拦着,南郡公主连理都不理一把推人推开,趁着旁的太监没反应过来,就把大门推开了。

褚贵妃还在灵堂里哭天抢地,拉着她的太监宫女脸上是血淋淋的道子,手上是被咬的要掉没掉的一块血淋淋的肉。

南郡公主皱眉,看不得这场面。

萧皇后气的直让人给抚后背,这滚刀肉,撕破脸了,是想抱着她一道死吗?

南郡公主也未容空见过萧皇后,绕到被宫女半拦半搀着的褚贵妃面前,扬起胳膊狠狠就甩了褚贵妃一巴掌。顿时,那娇滴滴的小脸蛋上就印上了五道指印。

那么吵杂的灵堂,顿时褚贵妃杀猪般的哭叫声就停了。

连几个皇子哭唧唧都给震住了,面面相觑,不敢再哭。

木槿收回手,再晚一点儿她一手刀敲上去,就把这货给弄晕再说。

不过她时刻谨记着自己是萧宝信的丫环,可不是萧皇后的,不该她出的头她不敢出,怕给萧宝信招灾。毕竟她家夫人声名赫赫赫,自己这张脸也不是长的毫无记忆点的,万一让人认出来,被褚贵妃、褚家人记恨那可划不来。

“你闹够了没有?!”

南郡公主冷着一张脸,声音比脸更冷:“你也叫世家贵女?对得起你那个姓氏吗?!皇上有遗诏,皇室宗亲认,六部尚书认,整个朝廷都认,褚家更认,怎么到你这里就非得传给你儿子?”

“你大还是皇帝大?”

“皇帝有遗诏,就要遵照遗诏来!你再闹下去,只能让褚家人没脸!出了个什么狗屁的贵妃,不顾大局,不识大体!外面几百的外命妇都在等着呢,你是要让天下人看我宋家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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