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猛于虎(63)

谢显终于放弃抵抗,抬起眼眸望向萧宝信:

“萧大娘子没有哪里配不上谢某,是谢某……不愿而已。”

就这一句话,一般家的小娘子大多就跑了,当初的南郡公主也和萧大娘子一样没跑,可是眼圈红了,也不过是撂了句狠话——她堂堂公主不愁嫁,你等着!

就让他等着。

哪里有萧宝信这气魄,横刀立马往这里一站,知道的她是逮着人在告白,不知道的以为捉贼拿脏呢。

“要说配不上,也是谢某配不上大娘子。”他认真地道。

“你骂人呢?”萧宝信一翻白眼,这话说出去十个有九个和她一样的反应。

这位仁兄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不可一世,任谁听了都以为他在说反话。

“谢常侍家世显赫,丰神俊秀,要说配不上,那是我高攀了。”

“谢某绝非此意。”谢显虽然拒绝,但整个人还是温和的,和劝个一心抢糖吃的孩子一般。“谢某所谓的光环,不过就是家族生来给予,并非个人才能。而我个人而言,身体羸弱多病,实不堪为婿。”

萧宝信笑,这也就是谢显好性子,要是谁这么拦着她没完没了纠缠,她早一脚给人踹河里去了。

“那这样正好了,我名声不佳,脾气又臭,正好与你相配。”

“……”

她确定这是在告白,不是想把人吓跑吗?

好与不好,配与不配皆由她说了,谢显哭笑不得,是不是他对‘告白’这词的理解有误,俩人怎么脑回路就是搭不上呢。

“萧大娘子玩笑了。”

“我没在开玩笑的。”萧宝信目光灼灼,“我家世的确不如谢常侍,可常侍也不是看重家世之人。常侍看我,也算得花容月貌了,还会功夫,粗通文墨,希望谢常侍能够认真考虑。”

“我不在乎你身体不好,我就看上你了。”

恍若晴天霹雳啊,“你——你,萧大娘子玩笑了。”谢显满面通红,说完便将胳膊从萧宝信的手中抽出,狼狈地朝亭外拔腿便走,脚步凌乱,一边走一边叫:“清风、明月!”

清风、明月:……

他们离的远,听不清萧宝信和谢显两人聊了什么,可是没耳朵听有眼睛看啊。

拉拉扯扯,面红耳赤,暧昧的一逼。

谁也想不到竟然神转折,他们家郎主狼狈逃窜,像是生怕萧家大娘子扑上来一样,那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他们跟在郎主身边这么些年,就没看他这么失态过!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啊?

第84章 神魂颠倒

清风明月心里波澜起伏,各种猜测频生,可脚下却没慢,冲上前护着谢显就上了车,谢显哪里还顾得上相送,让车夫调转牛头便走。

奈何这老牛踱步,慢的谢显抓心挠肝,坐立难安。

“清风,你暗中跟着萧大娘子的牛车,待她平安回府,再回来复命。”

清风:这个暗中有点儿困难。

从青溪桥跟过去到青溪巷一马平川,沿途完全不似城中七弯八拐。两边全是树,可他又不会功夫上蹿下跳躲树上,等着让人揪出来么?

再者,萧大娘子身边两个护院在车外跟着,车上两个丫环也都有功夫在身,整体战斗力比他们谢府都高,也就他家郎主这颗荡漾的春心一遇到萧大娘子就智商为零,不然哪里还用他们在后面尾随,真发生什么事指不定谁护着谁呢。

可是清风跟在谢显身边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就不会说不行,脸上半点儿不露声色,领命而去。

清风性格严谨行事稳重,一路尾随萧府牛车又怕被发现,只得远远跟着,怕被发现就只能贴树皮上,一路上招了不知多少蚊虫。

直到眼睁睁看着萧宝信安全地进了萧府,他才长舒一口气,转身走了。

“……娘子,后面跟着的人走了。”护院回道。

他家娘子招蜂引蝶,每次回府都有人跟踪。

这个明显和上一次那个不是一路人,那位身上有功夫,要不是他耳聪目明功夫高绝等闲人轻易发觉不了,可这位……想装没发觉真的很难。

萧宝信唇角轻挑:“不必理会。”

还说不愿意。

说不愿意你倒是做不愿意的事儿啊,干出来的事儿可看起来愿意得很呐。

萧宝信高兴地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听到的小曲儿,悠然自得地回了府。

清风自以为办事干净利落无人察觉,急忙回去复命。

回府时谢显已洗漱完毕,倚窗望着夜空,整个人竟显得无比寂寥。

“郎主。”清风轻手轻脚上前,没等回话,谢显已然轻轻摆手,令他下去。

“小人告退。”清风复又出了屋子,明月在院子里啪啪往身上拍打着蚊子,见他从屋里出来连忙上,抓住清风就往远处拉。

“郎主是个什么意思啊?”他低声问:“我看萧大娘子好像看上咱郎主了,怎么郎主不该高兴吗?我看怎么像是郎主向人告白被拒呢。你没看郎主刚才回来那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喝水喝到鼻孔里,神魂颠倒的……”

清风:这厮是真没记性,才因为这张嘴讲究萧大娘子被罚了三个月的俸银,挨了十板子,现在居然又兴致勃勃地讲究起郎主来,是真不缺钱,真不怕揍啊。

“郎主的事,你还是别胡猜——”

“清风,郎主是咱们家主,那得传承啊,开枝散叶啊,这都是正事,我关心关心那怎么了?”明月一脸我是为郎主好:“你说,郎主明明有意萧大娘子,怎么就跑了?”

他也想能不能是郎主借机向人告白被拒,羞愤了。

可当时远远看着,明明是萧大娘子动手动脚,他们郎主明显娇羞的一方啊,结果咋回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清风白了他一眼,回耳房歇息:“回去歇了吧,明早还要服侍郎主。”

“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兄弟才告诉你,”清风拉着他往回走:“有的人能动心思,有的人不能。而咱们郎主……”

“怎的?”

“明显是不想。”

明月听完更糊涂了,不想……还是不行啊……

现在不只外面在传,老夫人和夫人那里也都受到了影响,在那儿瞎着急又不敢问,生怕万一是真的伤害了他们郎主脆弱的小心灵。

上个月往郎主房里送了两个水灵娇俏的丫环,没等说上两句话就让他们给原路送回去了。

然后,老夫人和夫人就焦虑上了,直接就导致了他也焦虑。

毕竟他是老夫人派到郎主身边的,老夫人拿他当自己人,天天盯着催问,他也是没招没招的。

好不容易冒出个郎主自己个儿钟意的萧大娘子,结果郎主明显还是跑了——还是很狼狈的跑了,这就让他摸不透拿不准了。

到了老夫人那里问,他又该怎么回啊,行不行的,他一个小厮哪里知道?

明月辗转反侧了一夜。

大梁朝廷规定每五日沐休一日,隔天正是谢显沐休,明月起来稍晚了些,他到的时候已过了卯时。

谢显跟前不留丫环伺候,还未出仕时是清风明月二人贴身服侍,后来谢显出仕为官,便带着他二人进出,反而是早晚贴身服侍的事情交给了流云和飞霜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厮。

明月还未进屋,走到帘子前,就听谢显微愠的声音:“把亵衣裤烧了。”

紧接着飞霜捧着衣裳就出来了,和明月碰个对脸,笑嘻嘻地就溜了。

等挑帘子进屋,流云已经服侍谢显换好了衣裳。

他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他家郎主明显比他更辗转反侧,那眼眶底下都青了,眼睛红血丝都出来了。再一联想郎主刚才让人去将亵衣裤烧了,那声音明显透着股子恼羞成怒啊……

明月了然,他也是十六七的小郎了,谁还不了解呢。

老夫人和夫人看来是不用忧心了,郎主的身体该是没问题。

至于心理,他就不知道了。

明月进来不一刻,清风便来回事。谢显虽为家主,但谢氏一族仍有族长,经族里人决定还是要重修祠堂。

“祭酒已经口头应下了,但最终还是要看家主再定拨银。”

周祭酒被自家女儿带累丢了官,朝中商议了小半个月,最后还是玉衡帝亲自拍板定下了谢家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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