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先前那个小太监引领着三名中年人进了春华堂。
“王爷,人带来了”小太监恭敬地行礼。
“嗯”李元霸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
“下官任城郡王府长史王崇仁、赵郡王府长史程甫、河间郡王府长史刘汉见过王爷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秦小公爷”
跟在小太监身后进得春华堂的,是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中年人,一个个长的又瘦又高,相貌古拙,巧的是颔下全都留着黑色的短须,看起来极有风度。
他们的眼力劲儿还不错,只不过初入春华堂就把在座的众人给扫了一个遍。
李元霸摆出了王爷的派头,点点头,道:“三位免礼吧不知道三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任城郡王府长史王崇仁,把手中提着的两只锦盒双手托举着到身前,道:“王爷,任城郡王听闻王爷大病初愈,特命下官送来一株六百年的人参,一只千年何首乌。并请王爷暇时能够过府一叙,以全兄弟之情”
赵郡王府长史程甫、河间郡王府长史刘汉也没有闲着,全都把手中的礼盒递到了身前,一个送的是送的是掌中剑,一个送的是一张鞣制好的白虎皮,其意思和任城郡王差不多,无非就是什么见一面,聊聊天什么的。
李元霸感觉越来越诡异了,这三个家伙说起来虽然与他是同宗兄弟,可是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他们所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那六百年的人参、千年何首乌可都是中药材中的极品,称之为灵药也不为过,这要是放到后世的话,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白虎皮更难得了,甭说满世界的搜寻白虎是有多困难,就是猎杀下来而不伤虎皮,那就更实属罕见,可以算世间珍品了。
最后,李元霸认为最诡异的便是那柄掌中剑了,因为看不明白的东西往往是最珍贵的,至少李元霸是这么想的。
李元霸叫还没离开的刘三水把三家郡王送的东西都收起来,这才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再有几天就是年前的宗族聚会了,到时候本王会亲自向他等道谢的”
王崇仁等人记下了李元霸的话,再次客套了几句就向着王府外匆匆而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元霸笑着对身边的李承乾说道:“承乾,你说你那几个皇叔派人来请我过府一叙,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没有说话,而是双眼下意识地瞄了在座的程处弼以及赵三炮等人一眼。
程处弼虽然有点二,可是并不代表他傻,皇家议事多多少少地都夹杂着一些政.治信息,只凭今日杯酒之情,还不足以搀和进去。
所以,程处弼站起身来,对李元霸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太子殿下,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酒楼里还需要人来打理,处弼就先告辞了”
“王爷,我也不留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秦怀玉心思玲珑,见程处弼起身,索性就一起告辞。
李元霸也没有拦着,而是笑着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我还曾与知节打了一个照面,日后若是有暇定然登门造访”
说到这里,李元霸随手把任城君王送的那只六百年的人参拿在了手里,递给秦怀玉,说道:“我听闻叔宝兄长因早年为我大唐征战四方,身上满布创伤,身子骨也一年不如一年。人参元力充沛,最补元气,你把这支人参拿回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了”
“这这实在是使不得”
秦怀玉当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虽说他们秦家贵为国公府,什么灵丹妙药都见过,可是这六百年生的人参实在是罕见,就好比上一次秦琼沉珂复发,要不是皇帝派人送来一支三百年的老参,怕是他老爹那一次就撒手人寰了。
“给你,你就拿着,所谓长着赐不敢赐,更何况在多年之前,叔宝兄长还曾救过我与兄长的性命,区区一根人参而已,与性命相比又价值几何呢”李元霸站起身来,一把将装着人参的锦盒塞到了秦怀玉的怀里。
李元霸这回倒是真没说错
当年李渊获罪杨广,无奈携家带口地自长安逃出,杨广派人一路追杀,当时李元霸尚是孩童,无法进行反抗。眼见得他们一家就要惨遭毒手,秦琼这个时候却是如神兵天将,出手救了他们,李渊一家这才幸免于难。
这件事情秦怀玉也听秦琼提起过,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拒绝人参,而是郑重地对李元霸行了一礼。
众人再次客套了急剧,秦怀玉和程处弼就联袂而去。
等这两个少年郎走后,春华堂就变得空置了下来,因为赵氏兄妹早已被刘三水给引领着去了后堂,
“行了,承乾,眼下就只剩下咱们叔侄二人了,说说吧,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重新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李元霸扭头看着李承乾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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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三郡王的阴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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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不知道李元霸这是在考校自己,还是他真的没有猜出这三位郡王的意图。
皱着眉头想了想,李承乾说道:“四叔,您可能还并不清楚,虽说我大唐表面看上去是太平盛世,可实际上却是内忧外患。内部的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暂且不提,光是外部的吐谷浑、薛延陀、突厥等各国,就已经让父皇焦头烂额了。因为尽管它们都表面上与我大唐王朝互不侵犯,可实际上却是累为边患,使我大唐边境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李元霸在脑海中搜了搜信息,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对于这吐谷浑、薛延陀什么的,他倒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根据史料记载,这些国家在之后的时间里,都被唐朝在其境内设立了都护府,并且有重兵镇守,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他们也是属于大唐王朝的。
不过这些都是外话,让李元霸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是问的李承乾,对于今天这三位郡王派遣手下送重礼的看法,没曾想,李承乾却扯出了边境的问题,这两者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似乎看出了李元霸脸上的疑惑,李承乾敲了敲桌子,沉默半晌之后,吐出了两个字:“和亲”
和亲这个结束战争换取和平的方法,可谓是最屈辱的,华夏历史上最著名的两次和亲,一个是汉朝时候的昭君出塞,另外一个便是大唐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
虽说两次和亲都换来了暂时的和平,可这种方法往往只能解决一时之难,而不能保持长久的和平。
“和亲”李元霸的眉头陡然拧了起来,道:“跟谁和亲嫁出去的又是谁”
李承乾听出了李元霸话语中含着的怒火,道:“四叔,吐谷浑、薛延陀等国中,势力比较强大的当属薛延陀部。两个月前,薛延陀部真珠可汗,乙失夷男,派遣使者来我大唐,欲与我大唐结为秦晋之好。”
“凭什么”李元霸追问。
李承乾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我大唐灭掉之后,薛延陀部趁势崛起,虽说它是我大唐的属国,却屡屡侵犯我大唐边境,再加上他们现有骑兵20万,随时都有可能攻打我大唐边关。父皇没办法了,只得先拖延时间再想办法了”
“好,好,好一个薛延陀部”李元霸狠狠地一拍桌子,可怜的桌子哪里禁得住李元霸的力道,直接散了架。
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气,李元霸这才面沉如水地说道:“那皇兄得意思是和了我听说,这与外邦和亲之人必须是皇室之女,如此才能够彰显出诚意。可是我那诸位侄女,不是未到婚配年纪,就是已经许给了大臣之子,能够出嫁的,似乎也只有三公主南平一人适合吧”
李承乾点点头,道:“却是如此不过南平公主母妃早亡,自小性格就颇为孤僻,父皇不忍将其远嫁,故此长孙舅舅就给父皇出了一个主意,说可以在宗室之女中选一名,让父皇将其册封为公主,这样也算应了薛延陀部的要求。”
“哼,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你舅舅出的这个主意可真是馊得紧啊”李元霸冷笑了一声,说道。
长孙无忌是他亲舅舅,而面前这位是他亲叔叔,所以李承乾只是尴尬地搓了搓手,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说道:
“最后,父皇还是采纳了这个建议,并将人选锁定在了任城郡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雁,赵郡王李孝恭的女儿李仙儿,还有就是河间郡王李孝友的女儿李水晴三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