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相亲完,她失魂落魄回到心心念念的许家,哭着和杜如冬形容了一遍。
“妈,我还这么年轻。”
杜如冬舍不得:“让我再想想办法。”
许文:“还有什么好想的,霍先生年纪虽大,但是很会疼人。你嫁过去就知道了。”
见许晨雨继续哭:“老爷子同意的事,改变不了。”
杜如冬也没有办法。
许晨风:“爸,再想想办法。我不想有一个岁数那么大的姐夫。”
“哼,等到你以后在圈子里横着走的时候就不这么说了。”
许晨风闭嘴,在一旁安慰许晨雨。
“也许没有那么糟糕。”
许文去接电话,一会儿回来说:“霍先生对你很满意,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子。”
许晨雨在家里哭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收拾好自己出门。
许文不放心:“你这是去哪里?”
“爸,我剧组同事过来,我去散散心。”
许文还要靠着她,没有反对。
这一去就出了事,把许家的如意算盘全打乱了。
许晨雨不在剧组,魏梓栋干脆也和剧组请假出来拍广告,到x京之后想起来许家。
他给许晨雨发微信,许晨雨像是在溺水中看到光亮一样。
或许魏梓栋能救她。她不想嫁给那个老头子。
*
季窈让小景买了飞机票,到了机场才看见白质和江远。
她推了推墨镜,假装没看见,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小景解释:“我买的经济舱,肯定不会碰见江总的。Tiempo viejo”
季窈竖起大拇指,匆匆登机。
她位置靠过窗,小景在过道另一边,放下行李后她没摘墨镜,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不一会儿人群中有小范围的轰动,季窈懒得抬眼。一个冰冷如松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借过。”
一阵悉悉索索声音之后,清淡带着丝丝橙子和松柏味道的人坐在她身旁。
那味道正肆无忌惮往她鼻子里钻。
季窈郁闷摘下墨镜,对旁边坐着的江远说:“让我出去一下。”
江远腿长,经济舱的空隙小,他一双腿无处安放地蜷缩在一起,把通道挡的严严实实。
“你可以跨过去。”男人无赖示意。
季窈耳尖泛红:“你有病!”
季窈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一些不良画面。
季窈坐下,重新戴上墨镜,放弃换座位。
小景松了口气,问旁边的白质:“你们真拿商务舱的票换经济舱?”
“嗯。”
“夭寿啊。”小景捂着心脏。
空姐来送饮品,空姐忍不住多看江远几眼,亲切问他要不要来饮品。
“不用。”江远瞥了一眼,没有兴趣。
“麻烦。”季窈出声,“给我一杯冰可乐。”
“好的。”空姐递过来一杯,季窈接过,放在自己唇边抿了一口。
好爽。
江远皱着眉头:“你少喝这种没营养冷的东西。”
季窈不理他,咬着吸管慢悠悠喝干净。
江远看着她的动作,脑海里一根弦崩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身上的燥热翻涌似的往上冲,他叫住空姐。
“给我来一杯。”
季窈嘲讽回去:“江总还是少喝这种没营养冷的东西。”
“毕竟可乐杀精。”
最后一句她附身小声说,女孩身上淡淡的清甜钻进他的鼻子,肆无忌惮地霸占他的身体。
江远身体越发滚烫,体内的躁动像是再也关押不住。漆黑的眸子盯着季窈半晌,他有些后悔坐在这里。
季窈被他的眼神吓得往窗户旁边坐了坐,再也不敢挑衅。
冷气开的十足,她半睡半醒抱住了胳膊,过了一会儿轻柔的毯子搭在她身上,温暖袭来,她别扭不睁眼,硬生生挺了一路。
飞机着陆,江远嫌人多迟迟不动地方。季窈把手机打开,陌生的电话进来。
“喂,哪位?”
“沈览。”
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季窈手机听筒里的声音还是被江远敏锐捕捉。
“我这里有个新闻你一定感兴趣。”
季窈还是没有开口,沈览不再装腔作势,直接说:“许晨雨和人开房被她相亲对象正好碰到。”
许老爷子的病还真是及时。
沈览低哑声音响起:“我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你,你怎么答谢我?不知道能不能赏光请你吃顿饭。”
“不能。”江远抽手拿走季窈的手机,“她没空。”
沈览把手机拿开盯了一会儿,江远怎么又和季窈在一起?
季窈抢过来手机,不客气拿高跟鞋踩上他的鞋,潇洒走远。
不过也省得她应付居心叵测的沈览。
季窈拖着行李直接去了医院,这家医院是许家投资的私人医院,当初季奶奶就是在这里看的病。
一进医院,许武就得到消息。他对许盛夏和胡秋说:“演起来吧。”
胡秋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季窈脸上挂上急切,情深意切地掉了几滴泪:“爷爷在哪里?”
她通身黑,许武神色愣了一下:“你爷爷……在病房里,他没有这么严重。”
“什么叫没有这么严重!爷爷已经八十岁的人了,还天天为公司操心,爸还有二叔,不是我这个当小辈的说话难听,你们该让我爷爷享清福了。”
许文许武被说的哑口无言,两个人都不是心思简单的人,不会被季窈这么一说就露出什么马脚。
季窈又把矛头对准杜如冬:“怎么?许晨风和许晨雨两个人没来?他们两个还懂点礼数吗?这是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还是不把许家放在眼里?”
杜如冬不能任由着季窈泼脏水:“窈窈,晨风和晨雨两个人都发烧了,来这里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呦呵,是发烧重要,还是我爷爷的病重要?我怎么听说前几天许晨雨还出去和剧组的同事一块去玩?”
季窈的话让几个人脸色变了变,这件事情他们瞒得密不通风,没有几个人知道。
许老爷子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他幽幽转醒:“窈窈啊,你来了。快来让爷爷看看!”
“爷爷。”季窈情深意重走过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爸和我二叔还不能独当一面,你不能撇下不管啊。”
许老爷子脸色一黑:“窈窈啊,你不用太伤心。我的病还没有那么严重。”
季窈一下子激动起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二叔也真是,爷爷这不是没多大事,你怎么能咒爷爷呢?还有二婶,你看你哭的,都让我误会了。”
季窈从小在村里长大,什么场面都见过。后来进了圈里学习表演,这种场合都是信手拈来。
许老爷子不想和她多纠缠,赶紧说正事:“窈窈,我主要有个心病!当年你从生下来,就被你奶奶抱到我们身边,到后来丢了,一直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要说感情,这些小辈里,谁也比不上你。”
季窈没有应声,低垂着眼。许老爷子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
季窈听着他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思绪早就飞了。
许老爷子也许曾经真的喜欢过她,但是缺失二十多年的感情是不可能弥补的,最喜欢的人恐怕是后来陪在她身边的许盛夏。
季窈叹息:“爷爷,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不想在听这些虚假的话。
许老爷子精明的眼睛死盯着她:“窈窈,你能理解爷爷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不能答应。我已经和许家没有关系了。”
季窈站起身来:“不管是江家还是西元夫人,哪一个我也不会去当说客。”
“既然爷爷没事,那我就先走一步。”
眼看着季窈要踏出房门,许老爷子一撅,真的晕了过去。
*
江远飞回X京没多久,就让白质安排行程去季奶奶家里。
江远特地穿上正装,手里提着几份保养品,问白质:“这样可以吗?”
同样没有拜访过长辈的白质不确定地说:“应该没问题吧,您穿着这一身见过B国的市长,很正式。”
江远嗯了一声,神色带着淡淡紧张。
门铃按响,苏姨从猫眼看见两个高个子黑西装壮汉,想到头条上流传的什么黑粉,绑架,不敢开门。
季奶奶在屋里问:“谁啊?”
“没谁,推销的。我打发走。”
苏姨给保安打电话,没多久江远和白质就被保安请出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