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已经捅了鼠窝，再怎么也要消灭了鼠王，这也省的日后一直不得安宁。
既然石观音都派人带话了，自己到时候怎么着也要好好“招待”一下。
“自己是那种人，又何必这样说我。”长孙红看着眼前被陆小凤两指夹住的剑，沉声道。
“祁烨方才说那些也是好意，还有，你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陆小凤倒吸了一口气，说道。
他担心祁烨一生气，场面会乱得不可开交。毕竟祁烨实力不能小视，叶孤城还很看重他。
“西门吹雪没救你啊，怎么还劳烦陆小凤？这样一看，你应该也清楚自己在这儿会影响谁。”祁烨嘲讽道。
“你……”孙秀青眼中喊了些怒火。
“我能重伤石观音，你能吗？换做是你，只怕早已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等人解救。我不甘做人身下，而你却可以厚着脸皮将自己送上去。”陆小凤见祁烨越说越扎心，便扔下手中的剑，长叹一声。等走到祁烨身旁，便作势要堵住祁烨的嘴巴。
“够了。”西门吹雪抬头，看向祁烨，冷声道。
祁烨避过陆小凤伸来的手，眼神有些凌厉，继续道：“方才我竟忘了，一个人可以放弃为师报仇，另一人可以对朋友不管不顾，这两人合起来不正好凑成一对？”
陆小凤听了，只觉自己差点背过气。
他很难理解祁烨对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为何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他们三人看模样是头一次相见。但这火花也擦的太快了。
见西门吹雪不生气，祁烨就不再说什么。
一个人心都是乱的，又怎能会意别人所说的话。既然方才已经将话捅破了，他倒认为这样与那孙秀青和西门吹雪相处，会轻松不少。
孙秀青见西门吹雪不反驳，藏在心底的难受感瞬间涌起。
待捡起剑后，她并没有去伤西门吹雪，而是冲着祁烨刺去。但她还未到祁烨身旁，就被西门吹雪拦住了。
“他手中没有剑。”西门吹雪道。
方才叶孤城替祁烨挡住的那一剑，未用多少力气，但却可以将剑气换了方向。那剑的剑风比先前的更为强烈，这重新激起了自己对剑的欲望。
这么居于陈规，倒也像极了高傲的剑圣。
祁烨眼神淡了几分。在他转过身想要随处走走散心时，叶孤城便伸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哥哥，你也因为我方才说的话，而感到生气吗？”看着胸口前的手臂，祁烨犹豫道。
“不生气。”叶孤城眼神一暗，继续道：“你别走远，以防有人再偷袭。”
祁烨一愣，一旁站着的陆小凤听到此话，同样也呆住了。
或许剑痴有情，只是少了点通他们的人。
“天转凉了。”祁烨低头看着一片片落叶，轻声道。
他方才从西门吹雪眼神中，看出了渴望的神情。但自己知道那份渴望来自于哪儿，西门吹雪当时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城主手中的剑。
“但心还是热的。”孙秀青沉默一会，回应道。在一阵风吹来时，孙秀青双手环臂，搓了搓双肩。她出门时，因走得匆忙，所以忘记了披件外衫。
花满楼听到孙秀青细微的动作，就从屋内取出一件外衫，递给了她。
“天确实凉了。”在孙秀青接过衣裳的同时，花满楼开口道。
“你们……”孙秀青眼睛又发酸了。
自己听得懂祁烨和花满楼在说些什么，天冷了，自己依旧没有等到西门吹雪的承诺，但她并不在意。即使方才西门吹雪对剑的欲望更强烈了，她也要做西门夫人，成为剑的妻子又如何？
“晚上你要小心一些。”见祁烨站了好一会也没走，叶孤城开口道。
“哥哥这是怕我半夜被石观音敲门吗？如果你担心我，倒不如让我与你在同一个房间休息。”祁烨回过神，笑着开玩笑道。
“可以。”叶孤城没有犹豫。
“哥哥是想与我一同想想宫九邀约一事吗？我想着此事也有些棘手，既然哥哥说了，那我们晚上细谈。”祁烨思索了片刻，才想明白城主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石观音半夜若真敲了门，一见房间内还有叶孤城的模样，只怕又要嫉妒了。
“叶孤城，过两日你想怎么比？”西门吹雪向前几步，问道。
祁烨闻声，看向叶孤城。
“点到为止，不伤彼此性命。”叶孤城看祁烨眼神中带了一些期待，便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
他始终记得自己先前答应过祁烨的事情，虽说这场比试他本身就有把握，但西门吹雪心不静，比起来，自己也会缺少一些胜意。
“那今晚祁烨和叶孤城住一个房间，西门吹雪、孙秀青一人一间。”陆小凤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原本胡子所在的地方，但这次摸到的只是光滑的皮肤。
第18章
夜幕降临，点着蜡烛的房间内，还燃着一根檀香。
“哥哥，我和石观音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她的男宠。”祁烨手指来回摩擦着茶杯。
叶孤城不问此事，自己内心也感到别扭。虽然陆小凤当着众人替自己说过话了，但这种事情，兴许由自己说出来更容易让人相信。
未等叶孤城给出回应，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扣扣。”
“谁？”祁烨看向紧闭的门，拧眉问道。
“孙秀青。”
祁烨愣了片刻。
本以为会是石观音，但没想到竟是孙秀青三更半夜过来。待起身给孙秀青开门后，祁烨朝她笑了笑。
“孙姑娘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等孙秀青进屋后，祁烨关紧门，问道。
孙秀青见祁烨朝自己笑，恍惚了一下。
她们明明白天还有过争吵，就连吃饭时也未说过一句话。而此时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想知道，你为何这么反对西门吹雪和我在一起。我这么招人厌恶吗？”孙秀青攥紧衣袖，抬头盯着祁烨的眼睛，问道。
“不合适罢了。”祁烨指了指座位，示意孙秀青坐下说话。
白天与孙秀青吵完后，自己就有些担心了，所以一直未开口说话。他怕叶孤城会误会自己真与石观音有关系，毕竟此事还因她所起。若不是长孙红将男宠一事说出，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是，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合不合适？”孙秀青闻着檀香，心静下来不少。
“在剑刺向你时，西门吹雪没有给你挡；我出言并不好，他也没有帮你；你冷了，他也没有将衣裳给你。”烛光将祁烨的脸，映的异常柔和。
祁烨见孙秀青还在发愣，便唤了她几声。
“他现在还不懂儿女情长，慢慢他会习惯、会负起责任。”方才看着祁烨的脸，竟有些痴了。这等样貌，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城主不也一样，同为剑痴，你却愿意跟着他。西门吹雪身边没有人，所以我……”孙秀青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祁烨听不清她后半句再说什么。
“哥哥不一样。”祁烨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叶孤城听到祁烨说的话，脸上扬起了一些笑意。
“我来，主要是想请你们二位帮我一个忙。”孙秀青看到叶孤城脸上的神色，心底一颤。
城主和西门吹雪同为剑痴，但确实不一样。这人会为人而高兴，而那人只为剑。
“什么忙？”祁烨疑惑道。
“我想试探试探他。”孙秀青含着泪，生怕祁烨会拒绝。
祁烨确实想拒绝，但一看她想哭，就勉强答应了。
试探一个人，远比直说要坏很多。但既然孙秀青动摇了，想试探，那便帮她一把。不过这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他和哥哥可不背锅。
等到了西门吹雪房门口，就见里面点着蜡烛，映出了一个人坐在桌前，擦着剑的身影。
“西门吹雪，你不能与叶孤城比试，如果你非要比，我就除掉孙秀青。”祁烨换了一种音调。
在看到那身影从凳子上起身，祁烨横下心，继续道：“你不是喜欢她吗？这个选择很容易对吧？我想你也是说到做到的人，不过一场比试，不比也可以，对吧？”
西门吹雪看着门外三个人的身影，犹豫了。
他知道外面是谁，单看身影，他就能看出外面其中一人是叶孤城。但自己实在说不出不比试，即使他知道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