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寄多少神水给你姑母的？”贾老夫人问，“有给这条狗喝的这么多吗？”
“这……”贾迎春回忆她当初寄出去的灵泉水，那就是装药丸的小瓶子，她的手差不多能握住的小瓶子，这样的小瓶子又能装多少神水呢。
贾老夫人瞧见贾迎春迟疑的模样，约莫也就知道了。怕是很少，不然的话，那些人又怎么把那些神水带到扬州呢。
还有一点就是贾老夫人听贾迎春说神水有限，不是无尽的。那么贾迎春又怎么可能给没有见过面的姑母多少神水呢，怕是很少。
“没有去你姑母那边，又怎么知道你姑母让你表弟服用了神水呢？”贾老夫人失望，那只狗病恹恹的，喝了神水那么久还没有效果。
若是送了这样的神水进宫，太后没有明显转好的感觉，那皇室怎么想，是不是该认为他们荣国府糊弄人呢。
贾老夫人本以为贾迎春将成为一个大宝藏，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宝藏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什么手指生神水，怕不是身体有问题吧。
“老祖宗。”贾迎春有些着急，若贾敏的孩子不是用灵泉水活着的，又能用什么呢？
要知道贾敏和她的孩子必须死，那也是警幻仙子那边运簿上写着的，林黛玉就是该死了父母，死了弟弟的。
“许是得再过一会儿，没有这么快起效。”贾迎春道。
“神水若是没有这么快起效，那还是神水吗？”贾老夫人就这么问贾迎春，“担了一个‘神’字，那就得神。”
若是不神了，还跟普通的药起作用的时间一样，那就不是神水。
鸳鸯瞧着这一幕，便知道老太太不耐烦了。这都等了半个多时辰，那只病狗还没有精神，没有明显改善，确实就不好把所谓的神水拿出去了。
贾老夫人就在想那楚神医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毕竟人家不只是救了贾敏的孩子，还救了其他人，楚神医在外的名声好着呢。
“这水种花种草都好，人呢，多注意一些。”贾老夫人下了结论，贾迎春可以用神水种植花花草草，若是种得好，还能博得一个美名。若是连种花花草草都不行，那就别再多说什么。
“是。”贾迎春失落，却不敢多说，老太太都揉眉了，要是再说下去，老太太就该不高兴。
贾迎春走出了荣庆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说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都写灵泉水有各种用途，能洗筋伐髓，能治好身体病症，能让坡脚的人好起来，能美容养颜……
若不是贾迎春亲自看着那只狗喝下灵泉水，她都要怀疑老太太是不是让人换了普通的水来。
“怎么回事呢？”贾迎春低头看看她自己的手，确实比较白嫩啊，还是说灵泉水是得长期服用，长期用来洗澡的？
荣国府没有秘密，特别是荣庆堂那边的丫鬟本身就跟半个小姐似的，又喜欢说。再来，贾老夫人没有刻意瞒着众人，这就导致有人把贾迎春指尖生水的事情说了出去，有人说这奇特，也有人说贾迎春得了怪病。
当贾探春走出院子的时候，便听说了贾迎春折腾神水的事情。
“半路神水……”贾探春想若是贾迎春出生的时候就有神水，或许会好上许多。
一出生就有神迹，刚刚出生的婴儿单纯懵懂，就是一张白纸。
众人也愿意相信婴儿身上的神迹，虽然说一些开国皇帝是在长大后才瞧见神迹的，但是那也是开国皇帝做过营销的。贾迎春这种半路神水，很容易被认为是自身的问题，要知道后世还真有人落泪成固体，眼里流出固体的。
“荣国府没有秘密。”贾探春轻声道，就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会不会传到皇家人的耳朵里。
这荣国府还真是……贾探春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算是胎穿，贾迎春是半路穿，贾宝玉衔玉而生神仙转世，林黛玉绛珠仙子转世……贾探春不去说别人，真要算起来，她也不算是真正的荣国府的人。
楚神医啊，贾探春也知道了皇家找楚神医，她不好出面，是要放傀儡出去吗？
第12章 入宫
本人是不可能本人出去的，在远一些的地方，贾探春还能假装是神医的药童。但是京城不可以，贾探春原本就待在京城，若是在京城那么操作，就容易被人发现，得不偿失。
贾探春当然知道要是进宫，治好了太后，入了皇家的眼，必定有赏赐。
可是楚神医在外的形象，那就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
不是贾探春不用女子的身份，也不是贾探春不用小孩子的身份，而是没有人会信啊。
这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王朝，那些人更看重男大夫，更加相信男大夫。女大夫……那些人就认为女子就应该回家嫁人，到时候再带带孩子。
哪怕有女医的存在，女医的地位也不高。
“老太太还让人找楚神医呢。”侍书道，“若是府里找到送进宫，娘娘脸上也有光。”
“这是大人的事情。”贾探春才不管那么多，实在不行，就放傀儡出去。
贾探春以前听说《红楼梦》的王朝是仿照清朝写的，可那也是红学研究者说的。小说是文字形式，说到底还是纸片人，不同的次元。当文字成真，那就不是他们能随随便便一句仿照清朝写的就能说过去。
仿照，那也只是仿照，不是照搬，必定有很多不同。
反正贾探春也没有想着什么四四，真要是有四四，四四也登基为皇帝了。
贾探春对公用黄瓜不感兴趣，没有想过要嫁给皇帝，也不曾想过要嫁给皇子。
“若是娘娘好，姑娘也能好些。”侍书就是如此想的，“二姑娘就是想争这一份功劳，才折腾出那些事的。”
贾探春但笑不语，她不认为贾迎春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人啊，总是要去争一些东西。只是贾迎春这个年纪再说神迹，迟了一些，要不一开始就展现，要不就隐藏着。
关键是贾迎春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就贸贸然展现。贾迎春就不怕被人抓着吗？还是觉得有一个能躲避的空间就无所畏惧？
贾迎春的空间要是真要被人惦记上，指不定荣国府的其他人都会被牵连。
也许贾迎春不觉得有什么，也许贾迎春没有把荣国府的其他人当作真正的亲人……这都很正常的，就跟贾探春胎穿，贾探春还是感觉自己和其他人不同。
“二姑娘如何，不是你一个小丫鬟能说的。”贾探春不喜欢多提醒侍书，偏偏府里的丫鬟都那样，一个个都不是特别有规矩的。
在大环境之下，侍书就很难沉稳起来。
荣庆堂，贾老夫人还在想着贾迎春的事情，她想若是贾迎春指尖生水之事传到宫里会如何。
贾老夫人不认为宫里会不知道荣国府里发生的事情，当今皇帝的手里有不少暗探，皇帝熟知各个大臣府里的事情。
当年，贾宝玉出生的那一会儿，贾老夫人原本不知道贾宝玉衔玉而生的，是王氏那边的人来报。一路上，来报的丫鬟见了好几个人，王氏那边还激动地打赏人，等贾老夫人过去的时候，王氏生了衔玉而生的孩子已经传遍了荣国府。
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老夫人根本就无法再把消息摁下去，藏着掖着，只会让孩子的处境更加危险。要贾老夫人下狠心处理了孩子，那也不可能，那可是她的亲孙子。
摁不下，那就别摁。
这就是贾老夫人现在的态度，贾宝玉衔玉而生，林黛玉出生满院鲜花盛开，若是府里再有其他人有神迹，也不差那一个。
只不过贾迎春这样的真的就没什么了，许是贾迎春身体出了问题，到时候找大夫瞧瞧就是了。
贾老夫人揉眉，想来贾迎春之前寄到林家的东西应该没真的用了，再说贾迎春之前多小啊，小贾迎春找人寄东西，不见得就真的寄到了。
“找个大夫给迎姐儿瞧瞧吧。”贾老夫人道。
“是。”鸳鸯应声。
夜晚，皇帝就知道了荣国府的事情，知道贾迎春指尖生水，还是几年前的事情。
皇帝自是知道荣国府这些年的情况，贾迎春被下人欺辱被发现，王氏放印子钱被抓着，荣国府的中馈之权落到大房手里。皇帝原先还不知道王氏放印子钱的事情，也是暗探在荣国府听来的，贾老夫人都让人扫尾了，王子腾那边也去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