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从善如流的接话，“嗯，那你想要聊什么事情呢？”
托尼便也就改口了，“我想说，刚才你已经被放到了网上。”对上了莫尔莫名其妙的眼神，他解释了一下，“我是说，你的那些行径被人录了下来放到网上了，脸也露出来了。”
莫尔‘哦’了一声，“那没有关系。”
托尼也不免楞了一下，“不挡挡脸？”
“哥谭那些人也都知道了，我还喜欢穿这一类的衣服，挡住了也会被发现的。”莫尔垂下了眼帘，然后抬起头他微笑起来，“嗯，没关系的。”
对上莫尔这样温和的脸面，吃软不吃硬的托尼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故作轻松的提起别的事情，“他们在努力给你想称号呢。”
莫尔愣了，“要称号干什么？”
托尼这才觉得有些奇怪，“超级英雄当然会有称号，你这样露面，不就是让别人看到你吗？”
莫尔闻言笑了笑，“一开始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看到了那些普通人在被伤害……我就出手了。”
托尼没说话。
莫尔接着说：“我不是超级英雄。”
还不等张开嘴的托尼要说什么，莫尔又道：“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钢铁铠甲的托尼·斯塔克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这些装备的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莫尔的脸上露出一种堪称是悲切的笑容，“你没有必要把这些都归于是你的责任，你真的是一个普通人。”
托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半晌，说：“自我决定穿上铠甲的那一天，一切就身不如己了。”
“不过我也的确乐在其中就是了……虽然又累压力又大。”
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满足的笑容。
大概是在为那些被他救助的人而满足吧？莫尔不禁的想。他自己就很卑劣了，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出风头、为了自己不被愧疚压垮，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没用的理由，他去救助那些民众。
所以他不是超级英雄。
他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着缺陷，并且行径也并不是那么查无可查的。硬要说是英雄的话，应该是反英雄。
莫尔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见托尼问他，“嗯……我听说有一家烤肉店很好吃，现在要一起去吃吗？这可是庆功宴呢。”
“蝙蝠侠和罗宾会去吗？”莫尔下意识的问。
托尼：“不会。”
托尼观察到莫尔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是超人还有闪电侠和绿灯侠答应了。”
想想也是。蝙蝠侠一向都很特立独行，这种活动一般都不会到场——而且黑暗骑士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制服出现在纽约本身就已经很神奇了。
莫尔想了想，“去是可以……但你确定那家店还开着吗？”
托尼闻言哑口无言。
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有些地方还起火飘着火星的纽约的街道，又看了看街上那些被放上救护车的人们，还有那被毁的很惨的街道和大楼。
在处理善后事情的警官们还有救护人员们，甚至还有敬业的记者们……
“Hmmm……”托尼回过头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的表情，“没有什么是斯塔克解决不了的！如果那家店坏了，就换一家好了。”
莫尔于是也没多问，直接跟在托尼身后走了。
至于路上那些记者什么的，被那些没怎么受伤的人自发的行动然后给隔离开了。
“他们已经很累了！”
“那是新兴的超级英雄——”
“啊啊啊好帅啊！”
“就让他们休息一天吧！”
……
各式各样的声音在不同的地方响起，它们也出自于不同的人的嘴里，但是它们都透露出一个意思：请你们今天不要再打扰超级英雄们了！
于是在这些人的掩护之下，托尼与莫尔从两个人走成了三个人，又走成了四个五个六个，直到那些超英们都到齐，然后施施然在那些记者的眼皮子底下走进了那家烤肉店。
谢天谢地，真的完好无损。
不过……
“……好难吃。”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就难吃……忘记不了寡姐那个表情……
——
第45章 纽约纪事（10）
很是疲惫的超级英雄们闷闷地坐在烤肉店里。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出了口,其他人本来对于烤肉的期望很是高，但是现在脸上都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当然大部分比较直白的超级英雄脸上面无表情。
闪电侠‘呃……’了一会儿，试图回暖，“也没有很难吃,作为充饥的干粮还是可以的。”
然后他像是想要证明这个不难吃一样,狼吞虎咽的吃了好一会儿,整个烤肉店里只能听见他自己吃东西的声音。
莫尔：“……”
其他超英们：“……”
无话可说,是真的难吃,忽然有点佩服闪电侠。
绿灯侠不愧是闪电侠的好朋友,很是给面子的排了排闪电侠的肩膀,然后像是视死如归一样,吃了几口。
绿灯侠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好柴。”他一脸沉痛——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却听得出他的情绪，“我尽力了。”
闪电侠因为能力太过bug，所以平时总是需要很多的食物来维持他的能力的运用,所以他总是吃很多，搞得自己在温饱线上挣扎。
莫尔思考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意思意思的吃了几块。
面对其他超英们的视线,他嚼了嚼嘴里的东西,愣了一下,“我也尽力了。”
托尼·斯塔克不愧是老板，有钱有颜还任性,他一下子就站起身来,“咱们去吃别的吧。”
“可以吗？”蜘蛛侠立刻抬起头。
闪电侠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想吃。”
雷神和闪电侠一样，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我想吃鸡腿。”虽然这个好像也不是很难吃。
黑寡妇立刻起身，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希望你能找到另一家至少在味道上不错的店。”
“Hmmm……”托尼结账后一马当先的走出去，“那谁说得准呢？”
莫尔看着托尼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跟在他的身后，面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微笑。
也不知道缘由，但是只是看着他，就很开心了。
这次吃晚饭可并没有什么幺蛾子，要说味道，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在最后的时候，每个人都被托尼塞了一个芝士汉堡，说让他们带回去吃，因为味道不错，回去当夜宵就好。
蜘蛛侠和闪电侠的运动量很大，的确是容易饿的体质，闪电侠毫不犹豫的接过去，然后夸奖：“你真是一个好人！”
在单纯的闪电侠眼里，能请他吃东西的就都是好人。
蜘蛛侠也是靠身体素质的，所以他也容易饿，还不能总是在半夜偷偷去找吃的。
至于托尼就是单纯的想吃了，但是这样一做回去之后，佩普就不会说他了。
既然每个人都有了，自己手里没有的话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这类的理由。
莫尔运动量不大，但是因为是托尼送的，莫尔还是好好的收了起来，“嗯，谢谢。”
至于布鲁斯·班纳和雷神索尔，他们干脆的收起来。
黑寡妇娜塔莎下意识的拒绝了，问起来她就笑着说：“为了保持好身材我可不能再吃了。”她耸耸肩，“要知道，我为了消耗这一点卡路里要多在训练室待多久。”
托尼理解的点头，而绿灯侠也收下了。虽然他本人也许并不需要，但是到半夜的时候，闪电侠一定是会饿的。
他已经习惯了闪电侠仗着他自己的能力到他那去蹭吃蹭喝。
鹰眼克林顿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还是决定——把这个芝士汉堡拿回去吃。
莫尔见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就这样各回各家，他也就顺便告辞了，就当没看见托尼别扭的有些想要挽留的表情。
托尼已经很累了，就先这样吧，不要去打扰他了。莫尔这么想着，便告别了，然后他回了梅姨的家。
不过在回梅姨家之前，他先回了自己的小屋子，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处理好自己身上新的伤口还有被崩开的旧伤口。
但是就算他没有抽烟，他也换好了一身新衣服，更是冲了个澡处理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还是那种没怎么受伤的。
但是他一进屋子，就被闻声跑过来开门的梅姨踮脚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