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便点点头,并不担心,无归的空间之能偷个什么东西不要太方便。
“老爷子,您来看无归还是路过?凤老爷子也来吗?”
“不全是看他。”武厉说着目光飞快扫过刎。
看来,刎出封印的事龙族已经知道了。
夜溪笑道:“龙尊现在可是我的跟班,你们要解决旧怨,明刀实枪的划下道道来——”
“怎么?你护着?”武厉脸上不太好看,这个丫头什么水都要淌?
“我好跑得远远的,我可不插手人家家事。”
武厉:气节呢?
刎:就知道。
“龙尊?”武厉讥嘲望着刎:“好大的脸。”
刎轻掸袖口,掸去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开口:“当年,不是我谦让,族长之位不过囊中之物,一声龙尊,你比我更担得起?”
武厉老脸泛红,气的,却没法反驳。
“所以——”夜溪格外不解:“你谦让个屁啊。”
刎:“”
武厉一声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不配。”
刎眼中一厉,像是要翻脸。
武厉瞬间绷直龙脊。
夜溪无奈喊一声:“要打出去打。”
画舫不要钱的吗?
两人看她一眼,慢慢散了气势。
夜溪似自语:“爱到深处便是恨,如此针锋相对,太像爱过一场,爱杀,爱杀”
武厉:“”
刎:“”
糟心的丫头。
夜溪扭身去看夜小凤,才发现这孩子两腮陀红似喝醉一般,俯身嗅了嗅,并无酒气。精神力探入,一切正常。这是怎么了?
出来看过两人,问刎:“小凤怎么了?”
刎便得意看武厉一眼,高声道:“长身体呢,小孩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长长睡一觉,不然长不高,正常现象。”
武厉无语,回答个常识问题,你得意什么。
问她:“怎么去到坟渊?”
面色严肃,那个地方,未免小辈误闯丢了性命,可是设了隔绝的,便是他孙子,都进不去。
夜溪坐到他旁边,拿了些果子瓜子摆上,先道:“我泡茶不好喝,您老委屈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想偷个懒借道黄泉去无器魔窟的,谁知——”
她没想瞒着自己与地府的关联,有无归在,老爷子愿意不愿意都得把她当自家人,必须得护着。
“攻击来得太快,我根本什么都没觉察到,更谈不上应对防御,一下去昏过去的。我都不知道到了哪里。”
也就后来渐渐伤好,听到无归他们在自己耳朵边嘀咕过。
“老爷子,那坟渊什么来历?”
说着,夜溪感激看刎一眼,不是他在,怕他们一行小命交待大半条去。
小石头:老子都没出手,一点不危及。
“很不好的恶地,恶灵无数。上神界定期清理,也只能清理。”
夜溪问道:“里头到底有什么?”
武厉先看刎,见他装聋子心里骂声,道:“反神族的一切东西。”
反动分子弄死往里丢就是了。
夜溪迷糊了:“可是,那样的存在全抛一起——不是更容易滋生更厉害的反逆?”
说着,也看刎一眼,那意思妥妥的:感谢我师傅吧,不然你就被丢坟渊了。
刎不乐意了:“我可是好人。”
除了跟龙族过不去,跟谁都哥俩儿好。
武厉翻翻老眼,真有脸说,好像当年只有龙族追杀你似的。
不过——
“他突然了无踪迹,你在哪里发现的他?怎么成了跟班?签契了?主仆契?有期限吗?”
老爷子一连串问,让夜溪听明白竹子的所为是不为大众知的,莫名松了口气。
笑道:“就在蒙田大荒。也是机缘巧合,遇着一条霜花河,太漂亮了,想收为己用,他就在那下头被封印着,幸好垂垂老矣只剩最后一口气了,阴差阳错的,跟了我。”
刎心里连翻白眼儿,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怪道入他的眼。
王八绿豆。
夜溪继续道:“毕竟人长得好看,又与无归有渊源,这次坟渊之险还多亏了他。”
武厉不置可否的哼哼,从无归那里听到他们误入坟渊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不得不承认,这事多亏了刎。
夜溪又道:“没什么契,他欠我人情就跟着我呗,当是朋友好了。”
武厉皱眉,貌似小声的嘱咐:“你可别被一张皮骗了,他那样的人不能交。”
咔嚓——刎捏碎了桌子一角。
“武厉,我与龙族翻脸前对龙族如何?”
声疾色厉。
武厉毫不示弱:“可你背叛了家族!”
“呵!当年若听我的,龙族早成众神之首!”
武厉摇头:“你的野望不是家族的宗旨。成众神之首又如何?相反,你的想法更会将家族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懦夫!”
“莽夫!”
又吵起来了。
夜溪挠头:“所以,你就不能带着拥护你的龙族分家吗?”
志向不同,就不要勉强在一起了,大家都是有本事的神,非得靠家族发财?
“当然不能分家!”两人异口同声怒斥,瞪她,活像她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似的。
夜溪手一摊,看吧,关键时候还是一家人。
不跟你们老头子计较。
“所以,老爷子,坟渊毁不了吗?为什么要往里填?还定期清理,不多此一举吗?”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刎的杀机(二更)
似乎对坟渊惦记上了?
武厉眯了眯眼,忽然爽朗大笑:“丫头啊,好久不见,咱们痛饮一杯。”
夜溪:这话题转得,不能更生硬了。
刎更是鄙夷。
痛饮就痛饮,除了现成的美酒和瓜果,她不能提供更多了。
但两人也不挑剔,说看她的面子,同坐一桌下来。
小小一桌,不用碰杯,一口一口的抿着,不吵架的时候也挺和谐。
酒过三巡,刎就开始找事儿。
“瓜果太凉,没个小菜实乃遗憾。”
武厉是不会搭理他的,有本事自己上。
夜溪不能搭理他,要她做菜?呵呵,显然刎还不知这一茬。
冷场。
咳咳,刎清清喉咙,点名道姓:“夜溪啊,以我和他的辈分,你孝敬个热菜不过分吧?”
夜溪横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便是我师傅都没这口福。”
咳咳咳,武厉捏了捏鼻子,心里痛快,假如这老东西过的是这种日子,那我可放心了。
夜溪又道:“我的厨艺,当然只有特定的那人能尝。”
特定=准备好赴死。
显然两人脑回路正常,想不到这上来,同时露出小小揶揄的眼神。
武厉:“你将来的夫君呀?”
刎:“你情郎?”
夜溪慢慢摇头:“肤浅,太肤浅。”双手合十,望着眼前空气,向往:“那是对我爱得深沉,愿意付出生命之人。”
可不嘛,不是这样的二傻子真不敢吃她做的东西。
武厉呵呵:“无归吃过没?”
“当然没有。”
武厉点了点头,所以,自家孙子和丫头究竟怎么个关系啊?
刎却是与那句“我师傅都没这口福”较上劲了。
“你做给我吃,我买。”
夜溪鄙夷一眼,贵呢,你买不起。
“开个价吧。”
夜溪不理他。
武厉却怂恿:“要他的心鳞甲。”
刎面色一变,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夜溪好奇:“什么东西?”
“心口鳞,是我们龙族身上最硬的一块鳞。”
夜溪便啊一声:“心没了你们会死?不应该保护脑袋吗?”
“所以头骨更硬。”
保护脑袋的主力军是骨头,心口那里可没更多的骨头,所以鳞片才更坚硬。
“每个龙族会用换鳞下来的心口鳞,给自己织一件铠甲,便是心鳞甲。”
“哎呀,”夜溪懵住:“坏了,无归换鳞我怎么不知道?不会随手扔了吧?”
武厉张了张嘴,含糊道:“你自去问他。喏,要他的心鳞甲,够你护身的。”
刎的面色很不善。
夜溪却摇头:“不要,他心口长的鳞啊,听着跟定情信物似的。不要,恶心。”
两人默,武厉哈哈大笑起来。
刎仍要她开价,非得尝到她手艺不可。
夜溪非不要,说他不够格。
吵着吵着,外头落进四个人形来,黑黝黝的四摊,又丑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