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年眼底燃起一团火苗:“镜宁,谢谢。”
听到他忽然叫自己镜宁,薛镜宁有些不习惯,心里感到些微异常,却仍笑了:“殿下,比赛即将开始,祝你旗开得胜。”
左悠年眼底漾出笑意:“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赢的。”
击鞠赛在北漠很盛行,游戏者分为两队,各自乘坐于马上,以球杖击球,谁先将自己所在队伍的球击入对方的球门,则为胜。
等到击鞠赛开始后,薛镜宁才知道,原来陆谨沉与左悠年同场比赛,却不同队。
而他们谁也没跟她说。
当然,他们两人自己都是早就知道的,甚至在最初组队时,他们便有意选择了敌对的阵营。
此时,薛镜宁坐在观赛的席位上,两人之间更氤氲起了一股涌动的暗潮。
待到比赛开始,这股暗潮便化为了明面上的争夺。
一时,看得台上的人激动不已,纷纷与四周的人讨论起来。
“太激烈了!”
“我也看过不少击鞠赛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
“陆小侯爷也太拼了些,虽说只是比赛,可也太不顾尊卑了些,竟是全冲着二皇子去的。”
“嘿!既是比赛,为何就一定要让着二皇子呢?何况陆小侯爷本就是个不羁的,又怎么会让球。倒是二皇子殿下,出了名的不争,这次会参加击鞠赛已经很让人惊奇了,没想到这寸步不让的架势,也是与平时一贯处事之道背道而驰啊。”
“说得也是……”正在讨论的人突然放低了声音,窃语道,“看到那边没有?那是陆小侯爷曾经的妻子,如今却坐在二皇子殿下安排的席位上,我看这其中大有故事……”
“若是这样,便也说得通了。那可真是一场好戏呀!”
……
薛镜宁没心思去偷听别人对她的讨论,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校场,一时整颗心都沉入了激烈的比赛中。
不过,她竟是不知道自己更希望谁赢……
击鞠赛分为上下两场,上半场结束后,竟是平局。
陆谨沉与左悠年下了场,皆已满身是汗,不过两人都没急着去换衣服,左悠年理所应当地走向薛镜宁所在的席位,而陆谨沉,则在顿了一瞬后,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步不让地朝薛镜宁走去。
薛镜宁刚才因为比赛提起的情绪还未恢复,心头跳个不停。
看到两人都朝自己走来,更是头大。
左悠年在她旁边属于自己的席位坐下,笑道:“果真热得不行,还是镜宁你想得周到,给我带来了酸梅汁。”
薛镜宁抿着唇,只好在陆谨沉惊诧的目光下,打开她带来的瓷器罐。
她只准备了一人份的,不过,就算准备充足,她也不可能匀出一份给陆谨沉的。
陆谨沉盯着那罐打开的酸梅汁,心里难受得不行。
比赛前,他就注意到了薛镜宁的桌上放着一个瓷器罐,不过他没有问是什么。
没想到,会是她亲手做的酸梅汁。
那是只属于他的酸梅汁啊……
怎么可以给别的男人!
作者:作收满一千,好开心~~~~~【感受到我的荡漾了吗~~~~~】
所以多更点,我们的目标是——
粗!长!粗!长!粗!长!
明天应该还有加更~
每一个收藏了我的专栏、收藏了我的文的小天使,么!么!哒!
*
感谢给我投雷、投灌溉液的小天使们,同样么!么!哒!
感谢在2020-04-05 01:45:00~2020-04-07 01:3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竺小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a□□ine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一年
桌上有好几个碗, 薛镜宁想了想, 只取了一个,将酸梅汁倒入, 放入一个精致的白玉勺, 奉给左悠年:“殿下,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吧。”
陆谨沉就站在她席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装看不到,只看向左悠年。
这罐酸梅汁, 她不会给陆谨沉分毫的。
这次她本来就是受左悠年的邀约而来, 这酸梅汁也是为着投桃报李专门给他准备的,不会因为陆谨沉的出现而改变什么。
更何况……
刚刚那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给陆谨沉做酸梅汁的那一天。
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秦之眉的那一天。
那时候,她还傻乎乎地以为陆谨沉和秦之眉只是关系很好的表兄妹而已, 秦之眉说要和表哥单独聊聊, 她便乖乖地退了出去,还跑去厨房给两人做酸梅汁。
等到她端来酸梅汁时, 秦之眉却掩着帕子哭着走了, 而陆谨沉似乎心情也很不佳, 一口气便将一碗酸梅汁喝了个精光。
她那会儿没有多想, 反而怀着少女的小心思, 问他酸梅汁好喝不好喝,他的一句“好喝”,让她偷偷雀跃了好久。
现在想来,她就是个被戏耍的傻瓜。
他们搭着台子唱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她却不知好歹地闯入其中,以为自己跟他才是主角。终了落幕时,才发现自己的出现从头到尾就是个错误。
薛镜宁蹙起眉,心里翻腾起一阵厌恶来。
左悠年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思绪:“镜宁,你做的酸梅汁真是好喝极了。”
她回神,抬眼看去,左悠年手里的碗已经见底,不觉一笑:“殿下还要么?”
左悠年也笑,如春风一样和煦:“若还有,便再添一碗吧。”
“自然还有的。”薛镜宁连忙又去揭瓷罐的盖子,心想还好多做了一些。
不过,因想着只给他一个人准备,所以多也没多到哪里去,这瓷罐里约莫也只剩下一碗了。
她准备全部倒出来。
陆谨沉盯着左悠年喝下薛镜宁亲手做的酸梅汁,五脏六腑已经如同被人翻搅一样难受,又听他唤她“镜宁”,耳朵便也刺痛起来,索性脸面都不要了,脱口道:“我也要喝。”
薛镜宁却是头也没抬,徐徐地将瓷罐里的酸梅汁全部倒入了左悠年喝过的白碗中。
“正好一碗,没有剩的了。小侯爷想喝的话,叫别人做吧。”她依旧没有看陆谨沉,将酸梅汁奉向左悠年。
左悠年并不推辞,淡笑接过。
陆谨沉眼底积起浓浓的痛苦:“当真……一点也不给吗?”
薛镜宁垂着眸子不说话。
“我懂了。”陆谨沉苦笑,“原就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吧。”
他说着,好像强迫自己扯下了这点执念,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一刻钟后,击鞠赛下半场开始了。
左悠年喝完酸梅汤后,又与薛镜宁说了会儿,直到时间不多了,才下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校场上。
而陆谨沉却不知去了哪里,直到最后一刻才匆匆赶来,身上还是上半场穿的那身衣服,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颓唐。
击鞠术,除却技巧与体力之外,便是士气的比拼。
他们这些少年郎各个都不缺技巧和体力,士气便成了唯一的较量,却不知道为何,上半场陆谨沉与左悠年本是旗鼓相当,下半场却一泻千里,完全被对方压制。
四周议论声四起。
“陆家小侯爷怎么了?到了下半场竟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了!难怪被二皇子处处压制。”
“会不会是陆小侯爷故意让着二皇子?毕竟尊卑有别,身为臣子怎好去赢皇子?”
“我看必不是这个缘故!你见小侯爷平时让过谁?而那二皇子向来是个不争之人,想来也不会为了区区一次比赛而与小侯爷伤了和气,依我看,必有别的原因。”
“说得也是,瞧着那小侯爷的样子,明显心已不在比赛上,明明上半场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
薛镜宁沉默地拧着丝绢,看着眼前空空的瓷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是因为刚刚那件事么?
何必。
*
又是几日过去,薛镜宁在院中做针线活。
那天的击鞠赛,陆谨沉毫无悬念地输了,输了之后他便独自走了,再没出现过。
她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宁静。
“哎——”她心头一跳,而后轻轻地“嘶”了一声。
绣针又扎到了手指。
她没有像大家闺秀那样正经地学过女红,但是以前生活在庄子里时比较节俭,衣衫不小心弄破了一点是舍不得丢的,这时候奶娘就会给她缝补,渐渐地她也就学会了,久而久之针线活反而只图绣得好看的闺秀们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