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够了吗?”陆谨沉贴在她耳边问她。
他没考虑周全,打铁花溅出来的火花全落在他身上,他都不会感觉到疼,但是他忘了薛镜宁是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若是被火花溅上了,他会恨自己带她来的。
薛镜宁一时还没说话,他以为她没看够,松开了她,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那就躲在我身后看,这样就不会被火花溅到了。”
薛镜宁怔然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挡在自己面前。
陆谨沉怎么这样,明明一再表明不喜欢她,也对她那么差,怎么突然又对她这么好呢?
如果不喜欢她,就一点也不要对她好才对。
免得她又产生不应该的妄想……
可是,这一刻真的很令她留恋。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们走吧。”
陆谨沉转身:“还没结束呢,看够了?”
“看够了。”薛镜宁小鸡啄米地点头,“打铁花看个新奇就可以了。”
火花的时常会飞溅起来,万一飞溅到陆谨沉身上,这里人这么多,他躲都不好躲。
她不想他被溅到,所以干脆不要继续看了。
陆谨沉也担心不能完全护住她,于是点点头,带着她走出了打铁花表演的范围。
两人在街上信步游逛,又来到了一个投壶比赛的摊位前。
薛镜宁没见过投壶比赛,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热闹。
陆谨沉今晚格外由着她,于是也陪她停下。
摊主正好在介绍规则,薛镜宁认真地听了听。
一串铜板能获得十根鸡毛毽,投壶十次。
投壶需两人合作,一人蒙眼作为投壶者,另一人可用言语指挥他将鸡毛毽投入壶中。
连续投中九根便得头彩,可获得十两银子的奖赏;连续投中八根,便可得五两银子的奖赏;连续投中七根,摊主便将一串铜板原样奉回;连续投中六根,便可得一块铜板;连续投中五根及以下,便没有任何奖赏。
薛镜宁听了,好奇道:“那若投中十根呢?”
摊主一听,眼睛睁都大了:“很少有人能十根全中,所以我才将标准调至九根,免得没人愿意来尝试了。这若是真投中了十根,自然更是头彩了!这位小姑娘,你要不要试一试?”
这激将法成功地吸引了周边路过的百姓的眼神,大家纷纷停下了脚步,驻足围观。
薛镜宁本无意参加这比赛,只好好奇一问而已,如今被摊主这么一说,一时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陆谨沉越众而出,阻隔了摊主望向薛镜宁的目光。
作者:这不是普通的七夕,这是永安二十年的七夕,这是三部书的主角都过过的七夕【撒花】
在这里就不得不推荐一下枝的同世界观系列文了,不但小侯爷和镜宁在这天逛过铎都夜市,《大将军宠妻日常》的男女主铮哥与阿音在这一天也逛过,还有《帝王娇》里的九哥哥(即目前北漠的太子)和蕉蕉也在这一天逛过#同一个七夕同一个铎都夜市#
只可惜夜市太大,彼此都没偶遇,不过各有各的故事啦,同世界观的还有发生在北漠邻国大昱的《娇妻手札》,都已完结,在枝的专栏里等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瞅瞅hhh
第10章 投壶
“这位公子跟这位姑娘……是一起的?”摊主问道。
“她是我夫人。”陆谨沉道。
薛镜宁脑子嗡了一下,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她是他夫人。
摊主忙应道:“好嘞,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请!”
摊主机灵得很,他可不信有人能连续投中十根,不过,今晚还没人来挑战,这下有他们来开头,正好吸引了围观百姓的注意,接下来挑战的就多了,他稳赚不赔。
因此,忙将十根一束的鸡毛毽递给陆谨沉,还递给他一块黑布:“公子,您看您和夫人,是谁来投,谁来指挥?”
“我来投。”陆谨沉一边说着,一边将黑布递给薛镜宁,“给我系上。”
薛镜宁见他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自己心里却急得直打鼓。
她若没问那句倒还好,输了也不难看,问了那一句,似乎就成了来挑战连中十根的,这下若是中不了,岂不是让周围的人都看了笑话?
陆谨沉这个人高傲得很,一定不想成为笑话吧。
“给我系上,我给你赢。”陆谨沉朝她走近了些。
他本来也无意参加这些所谓的比赛,不过刚刚摊主故意用激将法,将薛镜宁置于漩涡中心,他就不得不站出来,赢下这场比赛。
薛镜宁知道不能反悔了,否则陆谨沉会被嘲笑得更厉害,于是站到他身后,踮着脚尖给他系黑布。
一边系,一边忍不住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你能投中吗?我、我怕我指挥不当……”
没想到薛镜宁也有这么犹豫迟疑的时候,陆谨沉淡淡笑了:“你放心。”
这三个字说得并不重,却突然抚平了薛镜宁不安的心。
“好,我相信你。”她系好结,在他耳边道。
陆谨沉因着温柔却坚定的“我相信你”这四个字,恍神了一瞬。
摊主上前检查,确认这黑布系得牢靠没有作弊后,让薛镜宁牵着陆谨沉来到指定投鸡毛毽的地方,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薛镜宁忽地紧张了起来,引导着陆谨沉站到正对着陶壶的地方,竭力向他描述:“那个陶壶大概在离你十二尺处。你的正前方。”
为了让他听得清楚,她是附在他耳边说的。
温热的香甜气息拂在陆谨沉耳侧,令他心头一荡,随即投出了手中的鸡毛毽。
“投中了!”
不等薛镜宁告诉他,围观的百姓早已欢呼起来。
薛镜宁也高兴极了,第一根就投中了,寓意很好呀!
不过,想到接下来还得连续投中九根,她的心又开始打鼓,非但不敢高兴地欢呼,反而小小声地对陆谨沉道:“虽然投中了第一根,但是胜不可骄,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她说得一板一眼,活像个教书先生。
陆谨沉觉得很好玩,嘴角淡淡地勾起:“遵命。”
薛镜宁拿了第二根鸡毛毽给他:“准备好了吗?”
陆谨沉忽然想逗逗她,一边说“还没准备好”,一边却将鸡毛毽扔了出去。
薛镜宁吓得快要尖叫出来,睁大眼睛一看,第二根鸡毛毽也已稳稳地落入了陶壶中。
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你是不是在耍我?”薛镜宁看出来了,在陆谨沉耳边咬牙切齿。
陆谨沉越发心情愉悦:“我逗一逗你,心情就好。心情好了,自然命中率高。”
“哼。”薛镜宁故意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追究他刚刚故意吓自己。
她拿来第三根,陆谨沉又准确无误地命中了。
接着便是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
一根根投入陶壶中,摊主的脸色一点点变差,周围百姓则越发情绪高涨,摊子周围聚拢起越来越多的人。
直到第十根鸡毛毽飞入陶壶中,周围爆发出一阵阵欢呼,都在夸耀陆谨沉厉害。
薛镜宁也高兴极了,亲自去给他取下黑布。
黑布慢慢落下,两人四目相对。
周围是震天响的欢呼,可是这一刻陆谨沉眼里只有薛镜宁。
“表哥,你真的好厉害呀。”一声娇笑在这欢呼声中格外突兀,因此一下便吸引了陆谨沉和薛镜宁的目光。
——是秦之眉。
秦之眉也在这围观的人群中,笑望着陆谨沉。
想到不久前因为她引发了自己与薛镜宁的争吵,陆谨沉面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异色。
这时候,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秦之眉突然被拥挤的人群挤上了前。
“表哥——”她惊叫一声,忽地睁大眼睛,脚下一扭,马上要跌倒了。
“表妹!”陆谨沉顿时紧张,连忙扑过来救她。
薛镜宁见秦之眉要倒地,那瞬间什么也没想,下意识地便冲上来帮忙。
两人一起扑上去,陆谨沉为了拉住秦之眉,手肘便将薛镜宁撞到了一边。
周围围观的人太多,薛镜宁差点被撞入汹涌的人潮中,险些摔倒在地。
若真是被撞翻在地,很有可能就会被踩踏而亡。
陆谨沉扶住了秦之眉,才想到这点,连忙回身去寻薛镜宁,见薛镜宁已经稳住了身子,这才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