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非常重要。阿扬就是孕期愁思郁结,忧伤过度,伤了元气,才致她没能扛过一场风寒。阿扬走的那年十九岁,你比她还要小,你才十六岁,还没长大呢,要是你因为我有个万一,我真的承受不了。”
说到这件事,林熙兆的面色又沉重了许多。
黎棠露出一脸骄傲的神情,哄他道,“我长大了,我马上就要满十七了。”
林熙兆淡笑,“十七也还很小,就是个半大孩子。阿沅比你还大一岁,她在京城的那几个月,每天四处疯四处闯祸,野得不着家。我希望你跟她一样,不要想那么多,随性自在些。”
黎棠觉得,林熙兆真的老是把她当女儿一般看待。因为她和林沅差不多大,他总是潜意识地把她们联系到一起。
林熙兆又道,“说到这儿,你提醒我了,再过一个多月,腊月初一,就是你的生辰,你想如何庆贺?”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我还没告诉你呢。你最近还偷偷看过我们的庚帖?”
虽然庚帖上有生辰八字,不过平素都收在柜子里放着,也不会天天翻出来看。成婚这么久了,黎棠都记不清林熙兆的生辰是哪天了。想到这儿,她有点惭愧了。
“不用看,反正我对你的八字印象深刻。你猜这是为什么?”
黎棠想了想,摇头,“我猜不出。”
林熙兆开始给她讲原因,“赐婚圣旨送来的那天,我还不想娶你。我琢磨了一阵,打算让太常寺帮个忙,让他们去御前说,我们的八字相合乃是大凶,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皇上收回圣旨。于是,我就把两人的八字抄写在了一张纸上,准备拿去太常寺。因为抄写过一遍,我才印象深刻。”
黎棠一听,他居然还干过这事儿,气得又捶了他几拳,“你真讨厌,你就这么嫌弃我呀?”
林熙兆笑着继续道,“但是,我最终没去成。我去太常寺的路上,碰到了给你治脸伤的萧太医。他说你太惨了,幸好有圣旨赐婚,否则怕是只能嫁去外地乡下去。他这么一说,我就想,你确实已经挺可怜了,要是赐婚还成了大凶,就是雪上加霜。回头若是脸上的伤还留疤,那就是压死骆驼的稻草,你要是想不开,干出什么傻事,我也脱不了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娶就娶吧,娶回来放着就是了。”
黎棠反问道,“那你怎么不放着?如今是谁每天这么无赖?”
“我原是想放着的,可你成天引诱我。我娶了你,不仅没能少一事,还多了好多事。”
黎棠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些委屈了。“你真臭不要脸!我哪里知道怎么引诱?”
林熙兆心想,你不仅知道,还得心应手呢。“不说这个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庆贺生辰?”
“嗯……”黎棠认真地盘算起来,“我想请好友们来家里吃酒,还想收到他们的贺礼。”
林熙兆答允道,“好。你想好要请谁,我来写请帖。”
自从她的母亲云微去世后,娘家就没人记得她的生辰了。她主动提出来,她那渣爹黎一德,也就是吩咐赵环翠,让厨房给她煮碗寿面。赵环翠往往阳奉阴违,一碗清汤面就把她打发了。
久而久之,她懒得去自讨没趣,好几年都没提过,更不想请人去家里庆贺。
每年的生辰,她总是独自祭拜母亲,告诉母亲,自己又大了一岁,然后约上孙星华,去五芳斋买好些爱吃的糕点,去酒楼点上一个馋了很久的菜,这便是生辰日最大的奢侈了。
今年不同了,有人记得她的生辰了,还会陪她庆贺。
“夫君,你知道吗?每年的生辰,有一样东西,我是格外期待的,那就是我母亲泰州老家那边送来的贺礼。”
云氏老家在泰州,靠经商营生,在当地算得上是个富户。黎棠的外公云义天有两儿两女,两个舅舅都在江南经商,都算小有所成,姨母嫁给了泰州本地同样经商的杜氏。
两个女婿之中,她的外公总是更看重黎一德,可黎棠觉得,姨父样样都比她那渣爹强。
“咱俩成亲的时候,你母亲泰州老家的亲戚,怎的也没来一个?”
黎棠道,“他们不知道,黎一德压根儿没给他们发请帖。”
林熙兆问,“为什么?”
“你想想就知道了,黎一德跟他们闹僵了。我母亲去世时,老家的两个舅舅和姨母都来奔丧。就在葬礼上,黎一德还跟赵环翠打情骂俏的,大舅舅把黎一德打了一顿,姨母还说要把我接回泰州养。从那之后,黎一德就跟泰州老家那边断了来往。”
“黎一德不请他们,你怎么也不提一提?”
“泰州距京城远,他们来一趟可麻烦了。”
“不对。因为你当时心底里还是觉得,这不是一门好的亲事,所以才不想让他们来,不愿他们替你担心。”
黎棠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确是这样的。她不想让母亲娘家的亲人,知道她被逼得豁出脸面自己去求亲,还是给人当继室,夫婿还比她大了许多。
黎棠坦诚地回道,“你说得对,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嫁给你对不对,之后能不能过得好,一切都不确定。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很好,待我也很好。等我生下这孩子,我带你和孩子去拜访他们。到时候,他们一看到我,夫君也有了,孩子也有了,肯定吓一跳。我外公可喜欢读书人了,但是两个舅舅都不爱读书,他可一直深以为憾。我外公要是知道,外孙女婿是当朝的大官,肯定高兴坏了。”
他们两个人,起初都对这段姻缘有过质疑,可如今,也都乐在其中了。
第63章 下次还敢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林熙兆听着心里高兴。看来,她母亲娘家的亲戚对她还不错,她也是真心把他当丈夫信任依赖了,才会想着要带他去见亲戚。
“好,等你生下孩子,休养好了,我就请一回长假,我们带着孩子,一路游山玩水着,去拜访你的外公、两个舅舅还有姨母。”
这天晚上,林熙兆沐浴后回了卧房,坐到床上,“棠棠,你看。”
黎棠道,“我看?看什么?”
林熙兆伸手臂扬了扬,“你看我已经穿上了,你给我缝制的寝衣,很合身。”
黎棠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袖子好像有点宽了,要不要再改改?”
“不用改,就这样挺好。”
“你说好,那就好吧。”
林熙兆把她的手拽过去,“帮我脱了。”
黎棠无奈道,“你又要干嘛?你饶了我吧。”
林熙兆握住她的手腕,晃呀晃,“就一回,好不好嘛?我要。”
“你……你别撒娇,我真受不了。”
林熙兆干脆抱住她的胳膊,脑袋在她手臂上拱呀拱,“小蜜桃,小棠棠,好不好嘛?”
“好了好了,你先松开我手。”黎棠认输。
黎棠伸手去解他的衣带,他也不闲着,埋头啃她的脖子。黎棠摸着衣带,才发现他把衣带打成了死结,而且还打了好多结。两条衣带,让他编成了一条蜈蚣。
“林熙兆,你怎么这么手欠?你打这么多结干嘛?”
“给你解呀,你慢慢解。”他说着,又埋头,吮她的小耳垂。
黎棠气得捶了他好几拳,“我要打死你!不脱了!”
“真的?你说不脱,那就不脱吧,穿着也可以做。”
“你——”
林熙兆三两下就脱了她的衣裳,抱着她亲吻抚摸,撩拨起她的敏锐神经。
黎棠也抱他,可他的寝衣属实碍手,“等等,还是把衣裳脱了再……”
黎棠摸着衣带,解了两结,她又没耐心了,啐道,“你真烦死了!”
林熙兆损招得逞,看着怀里的小人被他逗得恼羞成怒,他就格外满足。他还说风凉话,“别着急,慢慢来。”
终于解开了衣带的死结,黎棠粗手粗脚地扒了那件寝衣,置气地扔到床下去,然后,在他的身上狠狠拧了一把。
林熙兆还笑,笑得可开心了。
黎棠胜负欲又来了,干脆上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下,他才终于有点急了,“你别,松手。”
黎棠偏不,还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林熙兆有些喘不上气了,“快松手,你想谋害亲夫啊?”
黎棠见他没那么嚣张了,终于有点解气了,“哼!那你给本小姐认错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