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说想吃金品阁，最后也没吃成。就当是感谢他帮了她那么多次忙。
这样一想，余晓心里的内疚就消失了，继续兴高采烈地看点单。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什么烦恼，好像总是能很快自己消化。
暗自观察她的初言心中更加柔软，虽然她的性格变化很大，但这一点却始终没有变。那么懂事，那么令人心疼。
吃饭的时候虽然没有包间，但店里人不错，也不吵闹。
加上这里没有人关注他们，顶多是偶尔扫过初言后惊艳的目光，再无其他。
顿时让余晓浑身放松。
日料是厨师专门在他们桌前料理的，他们不仅吃到了美味，还观赏了一场视觉盛宴。
真是太美妙了。
吃完付钱的时候，余晓拿着手机着急地想要抢在前面支付，结果这家店竟然只支持刷卡。
就在余晓吃惊愣神的几秒内，初言已经拿出他的黑色皮夹，随意地抽出一张卡交给店员。
余晓看到他皮夹内好多张卡，大脑还没思考，就见那名和服女士拿着卡离去。
她起身想追，被初言一把抓住。
“没多少钱，不必这样。”
闻言余晓紧张地看了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关注他们，于是松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破费了。我本来想请你吃的。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本该是我要感谢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男女朋友之间需要说谢谢吗？”
“啊！可、可、可是，我昨天只是、只是骗她们的……”余晓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发现初言神情不对劲。
初言深深地看着她，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如果，我当真了呢？”
余晓怔怔地看着他。
他们面对面，说着与昨晚相似的话，但余晓这一次却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因为他的眼底没有笑意，只有深情，还有一些……紧张。
第25章
这是余晓第一次在初言身上看到这种情绪。
他一直以来是那么自信，那么淡然，那么胸有成竹。
然而今天，他面对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紧张了。
而且，在他的额头，余晓可以看到一些沁出的细微汗珠。
一月份的冬天，即使是在有暖气的饭店，也不至于热成这样。
余晓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我没想到你……”余晓喃喃道。
虽然曾经偷偷幻想过，如果初言是男朋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但那主要是因为她是言情作者，习惯性代入自己到小说剧情里。
初言的条件十分出色，在余晓见过的男人里，毫无疑问是最好的。
于是经常不自觉把他当成小说男主角去看待。
余晓承认这里面有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但说真的，她从来没有，也不敢去想象如果她和初言真的在一起。
虽然见了多次面，但他对她而言，依然是高不可攀的。
现在，突然间告诉她，初言原来对她有……那样的想法，她一时间无所适从。
————————————————
街上虽然灯光璀璨，人声鼎沸，但风一吹，余晓头脑瞬间清醒了很多。
他们已经出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像以前并肩而行。余晓在前，初言在后。
余晓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冷风一刮，让她想起，刚才在店里，她好像什么都没回答他。
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
余晓停下脚步。
之前陈旭阳一直不主动，不挑明，若即若离的。那种滋味余晓很清楚，很心酸。
思及此，心中泛起一股酸楚，不是因为陈旭阳，而是因为初言。因为余晓想到，此时的初言，是不是和以前的自己是一样的感受。
情意总是比理智走得快，不然也不会有“冲动”一说了。
那一刻，余晓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转身，快步走到垂眸静静看她的初言面前。
初言也停下脚步，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随着她身影的靠近，眼眸逐渐亮起来。
“那什么，我没有谈过恋爱，有喜欢过一个人，但是现在不喜欢了。我不知道对你算不算喜欢，但是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很轻松很开心。我们也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以后不用傻坐着没话找话。所以我刚才想了一下，试着和你谈恋爱好像挺好的。不知道你现在还确定吗？”
余晓说完这些话，有点懊恼，怎么说的好像是权衡利弊之后才和他交往，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好像挺合得来的，如果在一起……”她闭上嘴巴，以往在小说里妙笔生辉的能力好像完全丢失了。她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美好的告白，被她嘴笨地搞砸了。
在她眼里，初言不是世俗的人可比的。
她喜欢他，但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却不确定。可是如果今天就这么拒绝他的话，直觉告诉她，她会后悔的。
所以冲动之下，加上大脑在刚才的冲击下，一团浆糊，所以胡言乱语了一通。
也不知道初言能不能听懂。
她心中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低着头，没看到在她说完这番话后，初言咧开嘴笑的表情。
这是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露出过的，也是多年来，他不再有过的表情。
但是今天，因为她，他笑得像个二傻子。
初言尽力压抑内心的狂喜，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他不得不用手压了一下。
就在余晓没等到他回答，以为没戏了不禁有些失望的时候，就听到他带着笑意温柔地问：“我能牵你的手吗？”
以男朋友的名义。
他没说出来，但余晓听懂了。
她会心一笑，伸出小手，初言轻轻地握住那只白嫩的小手。不敢用力，却也不舍得再松开。
用心感受两人手心的触感。
仿佛一股小电流从手心传来，击中心脏，余晓瞬间脸就红了。
之前不是没被他牵过，就在今天，他也牵着她走路上车。
但感觉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原来，确定恋爱关系的人是这样的心情。
余晓顿时觉得自己以前写的小说很假。虽然很甜，但还是不及现实里的万分之一。
因为她现在好开心，好想笑。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对视了一眼，余晓朝他甜甜一笑，让初言看直了眼。
其实她没觉得什么，就和平时一样，很开心，结果却见他看呆了。
这下，更加害羞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看着路。”她想松开手离他远一点，怪不好意思的。
结果手刚松开，人没跑几步，就被拎了回来。
他是怎么做到的？她感觉整个人好像腾空了一下。
余晓回过头去看他，发现他双手就是很正常地放在她两边的肩上。
见她傻愣愣的，初言轻笑一声，刮了下她鼻子：“好好走路。”
余晓还没想清楚刚才怎么了，她头发就被揉乱，刘海都盖到眼睛来，挡住她的视线。
她忙着整理头发，没看到某人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子。
忍了很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摸头了。
第26章
确定关系之后，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初言开始无所顾忌了，余晓感觉到他时常盯着她看，让她害羞不已。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原来恋爱中的人会这样？
思索了一下，余晓发现，自己好像也变得爱偷偷观察初言。
比如就这么一会，两人坐着回学校的公交车，他就在她身旁，和以往一样，但存在感却是比以往强万倍。
仿佛身边有一个火炉，明明没有燃烧，却让她忍不住脸上冒热气。
就这么一会功夫，却好像过了好久。
怎么还没到学校……
再次偷瞄他的侧脸。
精致而又艳丽。
是的，艳丽。
余晓心中突然蹦出这个词，看着他的侧颜，会让她心脏砰砰加速。
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着，好像和谁在聊天。
他很忙。
这是余晓很早就发现的。
以前他们一起的时候，经常见他发信息和接电话。
余晓知道他学业和工作事情都很多，所以从来不敢在他忙的时候打扰他。
想起他的身世，心中便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