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比一中教学进度快，物理老师讲的内容他半月前都听过，高一期末考试不兴复习这一套，他扫了眼还趴在桌子上的潘梦音，埋头刷题。
至少，不能让某些人拿学习这件事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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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讲完知识点，发了张卷子让学生们做，随堂考察，不收，但是必须当堂解决完问题，可以讨论，也可以问老师。
虽说戚晓脱离高中几年，好歹大学学过相关知识，数理的一般题型对她来说也不成问题，但重点是她所在的七班是个学霸班。
随堂测是一中的传统，几乎每节数理化生新课都会经历一次，学校也不费心，直接让老师们统一轮流着出题，适用于全年级段的随堂测难度中等，对七班八班十二班这些尖子班而言太过简单，没办法，三个班的任课老师辛苦，亲自操刀出题。
难度瞬间up。
戚晓瞬间不会做。
一张卷子不多，A4纸一面印着几个选择填空，一面印着两道大题。选择填空不难，戚晓这段时间认真听课，涉及到的知识点不多，比较顺利地做完，翻面就被卡住。
卡主的原因简单，题目知识点混杂。
对于七班大部分同学来说，这点难度不算什么，尤其是占据班级前二的苏岑。
原作中，由于潘梦音的超级学霸人设，不怎么好好学也是年纪第一，苏岑和她差不多，只是每次都被甩下两三分。
这些题在苏岑看来，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三两下就把试卷压在了另一张试卷下，埋头继续刷题。
戚晓盯着这道题，怎么也算不出，题目涉及到上半年的知识，她大概知道一点，但不会运用，怕问老师把老师气出个好歹，思来想去，决定请教苏岑。
也算一个搭讪机会。
戚晓比较委婉：“苏岑，你试卷写完了吗？我这道题不太会。”
“嗯。”
抬眼看了下卷子，苏岑应了一声，随手把写完的卷子放她桌子上，没管戚晓怎么看，继续与一道超纲题奋斗。
卷子很整洁，选择填空只有个答案，大题也不遑多让，半面纸的空白只被填了三分之一，字迹清楚遒劲，过程简单明了。
就是戚晓看不懂。
就这？盯着试卷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苏岑来给她讲题，戚晓只好认命地掏出其他几本物理书，对着步骤一点点找相关知识。
等到下课也没能全部找完。
“苏岑，你的卷子能不能先放我这儿，我还没弄懂，下午自习的时候看。”
“可以。”
在心里感叹一句男二真好，戚晓收拾出桌面，拿着英语书等上课。
潘梦音和她座位远，下课也没几分钟，上节课老师拖堂，下节课老师提前，戚晓想着给潘梦音和姜续留点独处空间，也就没去找她。
倒是开始骚扰苏岑。
“苏岑，你说为什么班主任不让音音和姜续做同桌？他们可以在学习上互相帮助，而且音音没同桌。”
苏岑想也没想，直接道：“你们关系不好。”
“啊？可是不是我和音音做同桌。”
苏岑没再回答，走廊五颜六色中的其中一个正往教室里看，对上苏岑的冷眼，迅速走开。
冯萧不在，单独对上苏岑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只是戚晓和潘梦音当闺蜜这么多年没什么自觉，苏岑心下好笑，变了性子或是更可能换了芯子，戚晓依旧和以前一样傻。
现在傻得有些可爱，以前是令人嫌恶。
水火不容的死对头给另一个人拉同桌，潘梦音以前亲口说过绝对不要同桌，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可不是为了恶心对方。
戚晓不懂，苏岑也懒得解释。
谜题本身的疑惑不该他负责。
好在戚晓不纠结，才正经相识一周，她也不急着和苏岑迅速熟络，不可能的事情她不强求。
凡事都要有个循序渐进。
***
英语课，颓废一节课后的潘梦音终于打起精神，至少坐直了身体。
开局不好不要紧，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把第一印象刷新。
七班的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波浪卷搭在头上，近看有点稀疏。近日，她家那个不好好学习的熊孩子终于开窍要学习，卸下心头一大包袱，她整个人都焕发着喜悦。
这喜悦带到了课堂上。
听力一直是七班大部分同学的弱项，英语老师每节课都要抽十分钟给他们分析英语材料，今天英语老师忘记带u盘过来，顺手抽班上的同学来念听力材料。
不巧，或者正巧，抽中潘梦音和姜续。
正苦恼没机会和姜续搭话，潘梦音心下一喜，急忙站起来接过材料纸。
材料纸只有一份，只能两人共看，知道潘梦音是孤傲的性子，英语老师正准备让换一个人来读，就见潘梦音直接跨出座位走到姜续身边。
惊到一众人。
姜续比她高不少，潘梦音只需拿着材料纸读，他低头扫了一眼，等待她开口。
女生垂眸掩住情绪，辨不出什么，只是谁悲惨谁心里知道，潘梦音略读一遍材料，瞬间想跑回自己座位拒绝这次对话殊荣。
谁要第一次对话是拒绝，第二次对话是吵架？
潘梦音欲哭无泪，抖抖卷子声线平平：“What made you……”
“等等，你这语气不对。What made you……”英语老师皱皱眉，没得到预期效果 打断潘梦音亲身示范。
张口就来质问的语气，估计是经验颇丰。
潘梦音想象了一下质问姜续的场景，无果，连正常交流都没有，谁要先考虑吵架的事？
吵架都是情侣间的情趣，奈何他们不是情侣。
“What made you deceive me？”
“Sorry， I just forgot to tell you ……”
姜续声线清冷，听着不像道歉，反而更像质问的那方，潘梦音被他震住，糊里糊涂把材料交给老师，糊里糊涂坐回自己座位，还得到英语老师是一句夸奖。
“不错，梦音后面几句的语气把握很准。”
Pardon。老师你真没听出来我那是被吓到了吗？
***
一节英语课过得鸡飞狗跳，继潘梦音和姜续的吵架对白后，戚晓和苏岑也被拉起来来了一段拒绝三连，戚晓拒绝苏岑。
戚晓&潘梦音：人生艰难。
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姐妹。被迫读这种对话都是独两份。
缘，真妙不可言。
“晓啊，我觉得我现在更是完蛋。”体育课，两人在操场上闲逛，潘梦音靠在戚晓肩膀上假哭。
“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拒绝了姜续伸出的友谊之手，接着，我又被迫和他来了场灵魂质问。你猜，我还有追上他的可能性吗？”
“……你是终于疯了？还是被男主迷了眼？”
“大概是疯了吧。你让我静静。”
静是没什么用的，戚晓留给她两分钟的自我哀悼时间，拖着她往篮球场走。
苏岑和七班几个男生在那边打篮球，高中男生大部分都对篮球有着过分的痴迷，剩下一部分的痴迷分给足球。
大太阳挂在半空，戚晓不明白这种流汗费体力运动的精神，但不妨碍她欣赏苏岑的美颜。
“行了，以后多的是时间接触，我们还有两年。”戚晓拍拍她肩膀，拿出自身的悲惨例子安慰，“今天我也惨，问苏岑题他直接甩给我一张过程简单的卷子，问他为什么班主任拒绝我提出的同桌建议，他直接说我两关系不好。是不是安慰到你了？”
这个惨和自己不相上下，潘梦音瞬间从戚晓身上获得重新来过的勇气，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咱两就当开局低级装备，这么长时间，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两个人。”
“嗯。苏岑是你竹马，你懂我意思吧？”
“懂，我给你当助攻，你给我也当助攻。”
“不过，咱两要把学习先整好，苏岑和姜续没出国，但是以后的大学也是国内顶尖。”没走两步，戚晓想起来点事情，顿了下继续，“现阶段尤其是你。”
“我？为什么尤其是我？”潘梦音奇道。
戚晓提醒道：“你忘了两天后的期末考试？你要努力保持学霸的成绩。”
“不了吧。”潘梦音揉揉鼻尖，“我觉得不行。”
戚晓安慰她：“乖，我觉得你可以。”
“此时一位男主路过并搞砸了考试。”